海颐一惊,只听樱若道,“姑娘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如果大皇子与你苟且之事被人发现了,他会有什么遭遇?”
海颐的双眸中彻底没有了色泽,变得一片的灰尘,樱若伸手拉住了她,继续道,“大皇子是本宫的心头肉,为了保住大皇子的声誉,本宫不得已之时也只能舍孙子而保儿子了!”
海颐被樱若的握着的手明显的感觉出樱若手中的力度加重了许多,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脸上尽是难色,樱若轻轻一笑,手上的力度慢慢变轻了,道,“不用怕,本宫不是什么恶魔,只要你没有触及本宫的底线,本宫是绝不会为难你的!”
海颐抬头看了看樱若,见她的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但是这笑容反倒让她觉得有几分的炎凉,樱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道,“不要急着回答本宫,你回去好好想想,三天内若还没有消息,那本宫也只能当做你放弃了这次与大皇子在一起的机会了!”
海颐早就愣住了,此时的她已没有了刚刚进门时的华贵大气,樱若倒了一杯热茶给她暖暖,但是她抱着茶杯的手却在一直的颤抖着,樱若轻轻地环住她的手,道,“不用怕,本宫不会吃了你,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本宫送你出去吧!”
海颐还是没有说话,她几乎是被樱若拉出樱若殿的,樱若刚想找个下人送海颐出去,便见严秦川带着一队人走过,樱若赶紧拦住他,道,“将军不妨帮本宫送一个贵宾吧,记住一定要安全送到家!”
严秦川一愣,他看了看樱若,又看了看一边木讷的海颐,随即便明白了几分,他挑了几个身高马大的人送海颐离开,待他们离开后,严秦川道,“娘娘真的准备这么做?”
樱若轻轻一笑,随即转身道,“只有这样才会两全其美!”
“难道娘娘不担心,大皇子会因为此事而痛恨于你?”
樱若又笑了,只是笑容显得有些疲惫,其实已她的才智她又怎会猜不到末易会恨她呢,可是眼前她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她要想方设法的压住末易的野心,不能让他有机会与朝中权贵联姻,但是她也不能让末易处于危险之中,所以她想方设法的将毫无权利的张眉源嫁给末易。
许久樱若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身便想离开,突然她看见了天边的夕阳,美的没有一丝的污垢,严秦川似是明白了樱若的心思,道,“夕阳虽美,但却无法永恒,它一样会被黑暗泯灭!”
已过了两日的时间,但海颐还是一丝消息都没有,樱若有些忧心忡忡,当日她与海颐所说的那番舍孙子宝儿子的话也只是吓唬吓唬她,若真让她如此心狠,她也有些不忍。
今日摩西早朝下的很早,但奏折却堆积的如山一般,他命人将奏折搬至到樱若殿,然后坐在桌边批阅,还时不时仰头看看坐在窗边刺绣的樱若,樱若刺绣的功力似是不如以前了,许是进宫后她再也没有刺过绣,大部分时间都在考虑如何走这盘棋,突然她一个不留神,手中的细针刺进她雪白肌肤,瞬间鲜血涌出,染红了手中雪白的丝绢,她的眉头微微一皱,突见摩西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将那只还在滴血的手放入嘴中允吸,然后用绣帕包扎起来,他的动作很是轻盈,生怕弄痛了樱若,嘴里还有些埋怨,道,“都说要小心了,你看,你又不听话了,在这样下去,朕可不允许你刺绣了!”
樱若轻轻一笑,突然她看见严秦川疾步走了进来,脸上尽是焦躁之色,樱若似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速不由加快了几分,严秦川看了看樱若,随即又看了看摩西,许久道,“皇上,娘娘,军机大臣海运的妹妹海颐昨晚自缢而亡!”
樱若大惊,手心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恍若那海颐不是自杀而是她用刀子一刀一刀的给刺死的,摩西看出了樱若心中的彷徨不安,将她冰冷的手握得更紧了,轻轻地道,“樱若,樱若,你怎么啦?”
许久樱若才回过神来,但精致的脸庞却更加的苍白了,就恍如冬日的白雪一般,摩西看着有些心痛,他刚想传太医却被樱若拦住了,只听樱若道,“皇上,臣妾与海颐姑娘曾有过一面之缘,臣妾想去看看她!”
摩西一愣,他不清楚樱若何时与那军机大臣海运的妹妹有了瓜葛,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但是他也没有多问,道,“好,朕陪你去!”
“不了!”樱若努力的笑了笑,转向严秦川道,“海颐姑娘毕竟不是朝中的大臣,严将军陪臣妾去就行了!”
摩西突然之间觉得樱若有事瞒着他,但是他并没有多问,而是点了点头应允,樱若与严秦川抵达海府的时候,看见海府上上下下挂满了白纱布,每个人的神色都很是哀怨,海运站在屋子里脸色沉闷,看见樱若之时,立即抱拳行了行李。
樱若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走到床边看见床上的人儿紧闭着一对美眸,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如干涸的土地,现在的海颐已没有了当初的高贵之美,反而多了几分的忧虑,多了几分的沧桑,樱若的心中突然变得很是压抑,她恍若看见海颐从床上爬起来死死扣着自己的脖子,大叫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海运走上了前,轻轻抚摸了海颐散落在床上的青丝,许久转身道,“娘娘,海颐生前爱美,我不想看见她死的时候是这副样子,您能不能为她上上妆!”
樱若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她轻轻地为海颐补上妆,动作很是轻盈,生怕一不小心就弄醒了睡梦中的人儿,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床上的美人没有了一丝的憔悴,没有了一丝的忧伤,又变成了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尊贵典雅恍如刚刚盛开的牡丹花一般。
樱若放下眉笔,又为她摸了摸胭脂,瞬间,她的手心也染上了胭脂的血红,樱若一愣,她呆呆地望着那抹红色,恍如如今早刺破的手指流出血一般,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将胭脂放在梳妆台上,道,“好了!”
海运点了点头,看着床上的海颐轻轻一笑,他拉住海颐的手,道,“不用怕了,无论在哪里你都是最美的!”
樱若一愣,她早就闻听海运很疼他的妹妹,可是今日一见还是有些意外,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神色,甚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转身,在樱若的眼里都显得很是奇怪,不像是一个哥哥应有的表现,樱若的眉头轻轻地染上了疑惑,她转身看见严秦川正打量着这间屋子,脸上是一片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情感,樱若低下了头,想必是自己多虑了吧。
樱若轻叹了一口气,她走到窗边看见一个女人身穿大红色长裙立在屋外,她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反倒有几分的兴奋,樱若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她侧身看了看海运,见他正握着海颐的手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樱若又转过身来望着屋外的那大红色的女人,严秦川走到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道,“娘娘,她便是海大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