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弄错了,这是个人名。
“丁子!”
“哎。”一个梳女篮五号头拘姑娘来了。她个头适中,身板溜直。苗条,秀丽,总是昂着头。或作麻利,说话痛快,果然像颗没有弯的钉子。
丁子,姓丁。父母都是属秫秸瓤子的,软得很!她生性乖张,不随根,上学时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名字:“丁子”。
“钉子?”
“丁子。”
钉子,丁子,多难听,还是个女儿家。
爸爸说:“改一改吧!省得人家叫了怪剌耳的。”
她说:“刺耳才记得牢。”
妈妈说:“人家都把你叫成‘钉子’了,多烦人哪!”
她说:“那怕啥!外国人叫榔头、锤子的有的是。”
老师说:“你怎么起这么一个怪名字?一叫,同学们直发笑,莫如……”
她说:“这有啥?笑才好,越笑越叫得响。”
她是我的一个外侄女。我觉得这孩子起个名字有点棱角,也不为过。
好多年没见着,一晃她部从学校毕业,进机关去坐椅子了。听说第一个单位没搞好,又换了一个单位。这年,我去她那地方出差,她爸爸妈妈一再嘱咐我去看看她,告诉她遇事从众,别太任性,出了尖的东西容易钝!
“你们这儿有个丁子同志吧?
“哈哈……什么钉子?这哪有钉子……”传达室里的老传达笑了。
“是位年轻的女同志,也许转到你们这儿工作时间不长……”我忙着补充说。
“没有,没有。”老传达晃着脑袋。
“那么,有没有姓丁的女同志呢?”我不得不这样问了。
“啊,倒有一位,刚来不久,可她也不叫丁子呀!”
“那……?”
“人家叫丁桂兰。”
我问了情况觉得像丁子,就请他用电话联系一下,出来后果然是丁子。只见她头发长了,脸上光泽少了,走路脚步稳了。她缓步到了我跟前,低着头,默默地看着我。我心中一震,这哪是当年的丁子呀?!
“你怎么叫丁桂兰了?”我忍不住劈头先问了这么一句。
她先是一惊,随后瞅瞅我,淡淡地苦笑了一下,便没有言语,好像说这还用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