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意,心灵仍然是沃土,即使在钢筋铸就的丛林中,依然能够在每个崭新的日子里开出绚丽的花朵。
一条坚持自我的蛇
从前有一条闷闷不乐的蛇,因为它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惹人嫌。其实,这条蛇并没有做错事,然而每一个人都在躲避它,要不然就是拿棍子、石头砸它。这条可怜的蛇明白自己之所以会有这种遭遇,完全是因为蛇的样子吓到了人,所以它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的外表。于是,它把尾巴放进嘴巴里,让自己卷成一个完美的圆形,然后再让身体僵直得像高级的木材制品。
很快,有几个小孩发现了这条蛇,他们马上抓住它并且高声大叫道:“哇,多么漂亮的绿色藤圈。”一个小孩子拿起一根棍子,开始把蛇到处滚来滚去,有时还会玩一些把戏,让蛇滚个不停。
这条倒霉透顶的蛇只能拼命忍受这种惩罚,能忍多久就忍多久。当第一个可以溜走的机会出现时,它立刻毫不犹豫地滚进了灌木丛里,松脱,恢复成原来的形状,安全地溜走了。
“我已经给自己上了一课。”它自言自语道,“无论遇到多少倒霉的事情,我都犯不着把自己伪装成别的东西,那样只会令自己更不舒服。”
其实,生活是没有一定之规的,我们并不需要遵照统一的标准来塑造自己,也不需要把别人的眼光作为衡量自己的标尺。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方式。假如远离本性,戴上虚伪的面具,短期内也许会有一点受益,但时间久了肯定会感觉痛苦,人常常在被异化的状态中迷失自己,就像那条伪装成藤圈的蛇一样。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无从责怪那些按照自己标准来苛求他人的人们,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尊重和包容每一个人,让他们不被世俗掩盖了原来的面貌,同时也要尊重和接纳真实的自己,活出最率真的自我。
我们要记住,在不侵犯社会和公众利益的前提下,过符合自己本性的自由生活,才称得上是理想的人生。
三个旅人的雨天哲学
三个旅行者同时住进了一家旅店。早上出门的时候,一个旅行者带了一把伞,另一个拿了一根拐杖,而第三个旅行者什么也没有拿。
在他们出门不久,一场瓢泼大雨就下了起来。晚上他们归来的时候,拿伞的旅行者被淋得满身湿透,拿拐杖的旅行者则跌得浑身是伤,而第三个旅行者却安然无恙。于是前两个人很纳闷儿,问第三个旅行者:“你既没带伞,也没有拐杖,怎么会一点事儿都没有呢?”
第三个旅行者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拿伞的那个旅行者:“你为什么会淋湿而没有被摔伤呢?”
拿伞的旅行者回答说:“当大雨来到的时候,我因为有了伞,就大胆地在雨中走,却不知雨中有风,伞遮不到的地方就被淋湿了;我走在泥泞的路上,因为没有拐杖,所以走得非常仔细,专拣平稳的地方走,所以就没有摔伤。”
然后,他又问拿拐杖的旅行者:“你为什么没有被淋湿而是摔伤了呢?”
拿拐杖的那个人说:“当大雨来临的时候,我因为没带雨伞,所以只能找那种能躲雨的地方走,所以没有淋湿;但当我走在泥泞坎坷的路上时,我便用拐杖拄着走,却不知为什么频频跌跤。”
第三个旅行者听完后笑笑说:“这就是为什么你们拿伞的淋湿了,拿拐杖的跌伤了,而我却安然无恙的原因。当大雨来时我沿着墙角走,遇到泥泞的道路时我慢慢地过,所以我既没有淋湿也没有跌伤。”
这虽然只是一个小寓言,但其中却蕴含着丰富的哲理。许多时候,我们常常因为自身所拥有的优势而忘乎所以,认为有了优势便少了忧患,却往往忽略了一个事实:因为优势,我们少了警醒和戒备,从而把优势变成了劣势。所以我们往往不是跌倒在自己的缺陷上,而是跌倒在自己的优势上。
迷就是心理学上讲的“优势效应”,常常是人们的自足和虚荣的心理在作怪。
有些人自以为家财万贯或天资聪颖,所以忽略了后天努力的重要性,最后坐吃山空,江郎才尽,完全是被先天的优势给害了。但也有人变不利为有利,因为不够聪明所以就刻苦用功,因为身体残缺所以就升华灵魂,最终成为成功者。
所以说,“塞翁失马,福祸相依”。当我们拥有优势的时候,要学会居安思危,同时要把自己的优势给“看好”了,充分发挥它的作用,使优势最大化,从而弥补弱势所造成的损失,这样才能用最高的效率取得成功。
太平公主也有春天
那天我在等车,迎面踱来三位少女。其一瘦,其二胖,其三适中。走近,三位女生忽然一阵聒噪。望去,看见胖子在瘦子胸前掏了一把,而后手指瘦子一声惊呼:“呀!呀!你丫做假!你那里面是空的!”谢天谢地,瘦子等的车就在这个时候来了,她转身上车,留给满站台的候车乘客一个“太平公主”余恨绵绵的背影。
我笑了。我祝愿那太平公主心胸开阔,仍视那童言无忌的胖同学为知己,要么就骂将出来:“你这死胖子,胖得跟套了三层游泳圈似的……”就是别郁闷着,然后回家,在很多很多个立于镜前目光移至前胸的时刻,兀自神伤。
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和两位要好的女生一起洗澡,其一指着我吃吃地笑:
“你怎么那么小啊!”幸好我的生理卫生学得不错,我答:“我发育晚呗。”那女生后来举家迁往南疆,肯定只有我一个人,还这样生生世世地“记”着她。我那时开化较晚,完全不知惶恐,搁到当下,十五六岁的少女若还是两粒“旺仔小馒头”,非急不行。
所幸我还算争气,果然是发育迟钝,后来渐有“起色”——“BcuP”。但决不敢随便骄傲。看见汹涌澎湃的同性,还是会咬一下唇,羡慕地看着她们横行而过。
女友萧前阵子回国办事,每次坐地铁不管去哪儿肯定都得从A口出,她觉着有意思,跟老公说起。她老公说:因为你是A杯。
另一女友不像萧这么郁闷,最近正打算“奋起”。前几日发来短信,说是要去药物按摩丰胸,征求我的意见。我说那倒是安全,丰不起来,也决不会让你瘪下去。她说那我去填硅胶。我这时忽然想起从前看毛舜筠的喜剧片:丰胸后一“胸”就撞在门框上的情景,就说,当心累得腰间盘突出。其实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我是支持她的。找补自信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增高鞋,比如液体胸罩,比如屁股后面缝两片海绵以丰满尊臀的内裤——我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哑然失笑,心想好好好,哪凉都敢坐——英雄出场,自带椅垫!
可是,那暗地增高的鞋,那仿真的胸罩,那永世见不得人的提臀短裤,可都是假的呢。假的,就是再真也不敢让人仔细推敲。那个真的再低再瘪再平,也要坦荡地现出来——只给一个人看。他若不嫌,必是爱你。
郝露露很是坦诚,说自从隆了胸,就不敢坐过山车了,因为怕硅胶甩后背上去。广州的人造美女连腿骨都拉长了,她也说:“活着就图个痛快图个高质量。
老了以后咋办?没想过要活那么长。”如果生命本身都成了一盒快餐,那实在没啥好说的。关键是:一朵花,再卑微也亲自酝酿了一场开放与芬芳;塑料的,再妖娆也不过是他人的技术手段。赏心悦目的芭比,终是没有身怀绝技的矮胖机器猫来得自然、可爱。
我另一个女友也是太平公主。前一段她老公过生日,她很乖巧,说:“我去给自己隆个胸吧,算是送你的礼物。”那男人不动声色,只答:不必不必,够用了。真是妙哉,孩子已哺乳完毕,夫妻感情深厚稳定,车房齐备,那东西,确是够用了。换句话说,它的大小,对于建设生活,经营情感等关乎智慧的事,又有何用呢?
社会学家批判人造美女是受制于美学暴力的羔羊。其实倒也不必那么尖刻。
不过确实还是那真材实料,让人踏实。哪怕那胸罩里真就是一粒小馒头,也万不会甩到别处。一超级魔鬼身材的女孩老被男友抛弃,据知情人士透露,她那“鼓鼓”和“翘翘”的地方都是假的。不必急着批判男人们的恶俗:那抛弃她的人,多嫌她不够坦荡而不是不够丰满。
美这东西,锦上添花算是最高境界,关键是咱得先把自己织成一块锦。那胸膛,奥秘也全在一挺。来,用丹田之气挺胸收肩,堂堂正正的,做个层云荡胸的太平公主!
在地上画个圈
在地上画个圈,让你待在里边。你可能不明白,我这么做是在干什么。
不明白很正常,因为大多数人都没这样做过,在地上画个圈,让人在里边待着,无论外边发生什么都不让人出去。
这圈给你画在山腰,还是傍晚。在圈里,你能清晰地看到夕阳在山顶洒下的余晖,红艳艳地镶在树间。你可能会想,这夕阳落地会是什么样子,会有多美,自己真想去看看。可这是不行的,你得待在我给你画的圈里,恪守你的承诺,不能出去,不能去看夕阳落下的样子。
你可以说这简直就是精神上的谋杀,如此美丽的夕阳就在眼前,却不让人看。对你现在的言论我不会发表意见,只要你在圈里老老实实待着,就够了。
风来了,身边的马尾松沙沙作响,还不时有松毛轻轻落到你头上。别急,千万别急,你知道现在要去山顶或别的什么地方你就能看到松涛,在好几年前你就想看松涛了。可你现在正在松下的圈里,是看不到松涛的。太过分了,你可以这样说,你甚至可以骂我,可你就是不能出去,不能离开这个圈。
你说你要崩溃了。没办法,我们说好的,你得在圈里待着。
有琴声,风捎来了优雅而轻婉的琴声。这山里怎么会有如此动人的琴声呢?
准是哪位忧郁的少女在诉说着什么。你想去瞧瞧,可这圈子太小了,连看她一眼都没机会。你恨我,恨不得将我一口口吃掉,可我在圈外,你在圈里,你碰不到我。你可以出来,完全可以,但代价是违背你的诺言。
算了,还是把一切告诉你吧。你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山了,只是以前没人画圈,你没看到夕阳,也没听见风声,更别说什么松涛了。今天是因为这圈子,你身子动不了才会注意到这些。至于那琴音,可记得我们一起去过的山里的农家小店,那练琴的女孩,你当时说她弹得不好。
时间到了,你可以出来了。只是,你逃得出现实的桎梏,跑得出心里的圈子吗?
放飞21克灵魂
汶川大地震时,我在北京有过几秒钟的晕眩,完全料不到,那竟然是来自遥远四川的地震波。生命如此脆弱,又如此美丽,在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我流了太多眼泪,泪腺都几近疲劳。
今天一早,立志暂时脱身“余震”的我,继续打点起精神,上网,工作,如从前一样。只是偶然间,又瞥见一段凤凰卫视的视频:《陈坚的最后79小时》。在那剪辑压缩后的几分钟时段里,我再次把自己塞进狭窄到让人窒息的缝隙里,感受肢体在千万斤水泥板的挤压下扭曲的滋味,陪着一位慢慢死去的陌生男子,忍受,忍受……直至他离去的那一刻,我亦轻飘飘,无所着落。
陈坚,北川人,26岁,被救援人员发现时,已经被埋了三天三夜。但是,他仍很乐观:“我必须要活下去,因为还有很多我爱的人在等我。”他的妻子有孕在身,他还不曾见到未出生的宝宝,他还想做一个孔武有力的父亲——哪舍得离去?在废墟里,他用世界上最微弱的声音,唱着那首最意气风发的歌:“喝了我的酒啊,上下通气不咳嗽……好酒啊好酒……”
6个小时的困难施救,陈坚终于被从废墟里抬出,不幸的是,在送往医院的山路上,他却因为呼吸衰竭而终止了生命。搜救人员蹲在他身旁,伤心地说:
“你都挺了三天三夜了,这会儿你就挺不住了吗?你的老婆还在等着你!”
当时,参加连线直播的主持人几乎把身体趴进了监视器里。她后来解释说:
“香港太远了,演播室太豪华,简直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那一刻,我却在不确定地想:那些逝者的亡灵,在腾飞的前一刻会想些什么呢?他们是否会回首张望身后的往事前尘?
家里有张片名文艺的碟:《21克》。此前买下它,只为剧情介绍里的一句话:
“人在死亡的瞬间,躯体会减轻21克,据说那是灵魂的重量。”
那么,地震中那些脱离的一个又一个21克,此刻又在哪里?
陈坚的灵魂,一定试图飞抵妻子的身旁,如果有阵微风或者细雨在亲吻着某个临时帐篷,或许那就是他的寻访问候,殷殷深情。
那位废墟里一直跪伏的母亲,写下手机短信告诉孩子“我爱你”,也一定在临死前将那轻微而密度极高的21克,全力倾泻给怀里安然无恙的婴儿。
那位张开双臂趴在讲桌上的老师,21克即将飞散的魂魄,洒人了臂下护着的四名学生的衣襟……若干年后,他们长大成人,这21克,或已成为灵魂上浅淡而永不褪去的爱的烙印。
那些拿着铅笔就离开人世的孩子,那一具一具变硬的小身体内,也埋藏着21克吗?若有,他们幼小的灵魂,能否找到回家的路?
所有遇难者的家属,跪在那些残破的尸体前,都是悲痛欲绝,泣不成声。但是,有位朋友告诉我,亲人要走的时候,不要大哭,不要拉扯,不要以你的意愿强迫他留下来,因为在那一刻,他已经摆脱了肉体的重负,尘世的羁绊,轻盈,轻松。我们就让他安心地走吧,与其让他流下恋恋不舍的最后一滴泪,不如让他心无挂碍地升入天堂。
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大地震后,有很多人要忍受生理残缺的痛苦,忍受夜深如海的孤独,忍受往日笑语萦绕而再不可得的心碎,继续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让生命中的那21克在煎熬中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