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1808号房已是深夜。龚灵低着头紧紧裹着外套,腿跟煮得软趴趴的面条一般,艰难地穿过大堂,站在门口等泊车小弟牵车。
冷风豁得龚灵心里一片冰凉,胃里也阵阵的反着酸。她平静地看着酒店外依旧车水马龙的街道,眼泪湿了满脸也不自知。
“小姐,你的车。”泊车小弟将钥匙递给龚灵。
龚灵勉强展颜笑了笑,给了泊车小弟一张红票子小费,便坐进车里将暖气调开。
车,漫无目的的行驶着。后座却突然坐起一个人影,龚灵吓了一跳,急急踩了刹车,又怕是自己是失神产生的幻觉,胆怯朝后视镜探望过去。
那人逆着光,面上黑峻峻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是谁,为什么藏在我的车子里?”龚灵吓坏了,抽出安全带就想去开车门。
后座那人却甚为平静地逃了把匕首,说道:“我们老大要见你。”
许是曹劲一早准备好的鬼把戏,龚灵反而不怕了:“是吗?曹总还没折腾够?”
那人一愣,不肯定也不否认,却拉开门将龚灵从驾驶座拖出塞进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座锁了车。
龚灵眯了眯眼,从后视镜看到这个戴着黑口罩的男人。
“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一点事都没有。”
龚灵心下疑云四起,狠狠点了下头。
车子一路行驶至近郊一处荒废了的农家乐大院才停。这荒郊野外四下里无人,院落亦空荡荡的,只在院中放了把木头椅子。
男人又将龚灵拖出来,摁坐在那把木头椅子上。
龚灵早就吓得不敢作声,却不料那男人扬手便给了她几个响亮的耳光。
一天内遭致侵犯和数个耳光,龚灵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豁出去了,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要折磨我欺辱我!”
这尖锐的叫喊声四散冷风中,男人嗤笑道:“鳄鱼的眼泪不值得同情。在你打别人、欺辱别人的时候,可曾想到过自己也会有被教训的一天?”
龚灵愕然,不知为何,脑海中飞快地闪出蔡小牧的脸。
男人将车钥匙扔给龚灵,语带警告,说道:“记住,有人的脸不是你这种烂货有资格碰的!若还有下次,就不止这几巴掌了。”
半晌,龚灵身后响起车辆离开的声音。她偷偷看了一眼,那是一辆没有牌照的皮卡。
待那人走远,龚灵没急着回家,反而就着冷风静坐了片刻。神思完全清醒之际,她捋清男人话中之意,终是怒火中烧。
她拨通曹劲电话,狠狠说道:“曹总,我考虑好了,愿意提供那两人的行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