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因为酒会的相见恨晚，华兴置地与丽宝集团的合同签得格外顺利。基于对贝英朗的良好印象以及互利互惠的商海原则，季礼心头疑虑消散，却也并未对华兴集团放下心中成见。
三天后，丽宝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内，人事部肖凌被季礼钦点进屋喝茶。
而喝茶的目的只有一个——蔡小牧的简历。
像丽宝这样的大公司，每年都有数不清的回执款，其中不乏拖欠尾款或是直接烂尾的小公司。若非亲眼所见，季礼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的公司竟然会有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小丫头，仅凭几张相片几句话，便将回款钉子户的老曹搞定。这样一击即中的“讨债手段”，怕是连从业多年、经验丰富的大客户经理也难办到。
肖凌夹着蔡小牧的简历，一脸忐忑的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外，深吸口气，轻轻敲了门。
“请进。”
季礼穿着简单的白体恤深灰色休闲裤站在落地窗跟前，手腕上搭了件轻薄的西装外套，似乎马上要出门。
见到肖凌进来，季礼伸手指了指沙发，将衣服套上，慢慢走过去将简历接过，翻开扫了一眼，说道：“噢，这丫头竟是LMU大学经济学硕士。”心里那句话，季礼没说出来，这样的学历怎么会愿意屈就于一个小小的大客户经理助理的职位。
可即便季礼没说那后话，像肖凌这样的人精儿，自然也能听得明白季礼言下之意，解释道：“面试蔡小牧的时候我问过她，为什么不去北上广深的外资企业做个中层。这姑娘红着脸对我说，她是那种学历高资历低的书呆子，久在德国求学孤单想家，选择来丽宝集团也只因为离家近。”
“书呆子？”季礼弯了弯唇角笑了笑。
肖凌点头，又说：“是。起初，我也不大相信她的话，也曾怀疑过她学历造假。后来，亲自核对过她的资料，确认无误才招进来。现在，她还未满试用期，按照国家相关规定和个人能力审核，一个月给她四千的工资。”
季礼没有接话，望着那份简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肖凌心下略有不安，主动打破这样的沉默，小心探问道：“季总，是不是蔡小牧又犯了什么错？前几日收到方秘书发来的处罚通知时我还在犹豫，若是她在试用期内再出错处，是否该解除同她的劳动合同……”
啪一声，简历文件夹被轻轻合上，季礼望着肖凌问道：“公司刚同华兴签约，今年也会扩充地产业务。方淮一个人忙不过来，调她来总经办辅助方淮工作。”
肖凌愕然一阵，立即点头准备执行。
欲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季礼又喊住了她。
“调令下达后，让蔡小牧到我这里来一趟。”
肖凌颌首，恭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