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孟智山,季礼明显有了排斥的情绪,再加上蔡小牧对连书的生死那几句不清不楚的话,他一直心事重重的坐在蔡小牧身边,望着医生娴熟的手势发愣。
蔡小牧瞟了一眼孟智山,索性闭上眼将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孟智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些呆有些傻的站到医生旁边,看他拿着小镊子一颗一颗取出扎进蔡小牧脚掌里的碎玻璃,生怕这大夫一个不小心弄疼了蔡小牧。
可扎入脚掌的玻璃渣有点多,蔡小牧即便忍着不吭声,也是憋得满头大汗。
孟智山拿着干净毛巾去给她擦汗,蔡小牧却冷冷拒绝:“你别碰我。”
“请季总帮帮忙了。”孟智山的请求十分诚恳,即便季礼对他心存抵触,也礼貌接过毛巾细细给蔡小牧擦着。
清理到最后,也是最大一块玻璃渣,蔡小牧忍不住疼得哼了一声。
孟智山有些激动,冲医生低斥道:“怎么做事的!”
那医生毕竟是在蔡光庭身边做了几十年的老手,面对孟智山的训斥依旧淡定自如不卑不亢:“老眼昏花手也哆嗦,经不得你这年轻小伙子的呼喝,要是你和小姐觉得老朽手艺不精,大可上医院找西医瞧。只是,大小姐这伤已经耽搁了一两个钟头,要是再受路途颠簸和时间拖沓的影响,我怕她伤风感染,那就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养得好的了。”
“胡伯伯,您别生气,我不疼,您再使点劲儿我也能受得了。”蔡小牧说道。
医生笑了笑:“还是大小姐明事理,胡伯伯一定给你治好,不让你这脚丫子留疤。”
“谢谢胡伯伯!”说罢,蔡小牧靠在季礼怀里说道:“阿礼,请孟智山出去吧。”
“你要是真不愿见我,等你包扎完我就走。”孟智山站在一边,看他模样应该也是医院酒店两头奔波,累得够呛,却一直站得笔直。
蔡小牧心里难受,便又把眼睛闭上。只是,眼睛一闭,孟智山与沈辛安交颈欢好的画面又在她脑子里转啊转。她身体忍不住轻颤着,眼泪也顺着眼角落下,啪嗒啪嗒,全数滴在孟智山心里。
医生叹了口气:“大小姐,不如咱们休息片刻,等你身子不发抖了,咱们再继续取碎玻璃?”
蔡小牧点点头,又闭着眼往季礼怀里钻了几分。
待医生们都退去隔壁新开的房间后,孟智山才上前走了两步,喃喃说道:“小牧,我……”
“你还想说什么,我都看见了。***送的很及时吧?省去你许多麻烦呢。”
季礼猛然抬头望着孟智山:“你和沈小姐……”
“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和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孟智山急急解释。
蔡小牧索性睁开眼睛,任由眼泪不住往下落,也顾不得季礼在不在身边,冲孟智山嚷道:“什么叫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们喝了那么多酒,嗨得摔了一地碎玻璃渣!怎么?这样都不助兴,还需要拿什么别的助兴不成?她光着身子坐在你身上,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会当你们是正经扮家家酒骑大马的纯洁小把戏吗!”
孟智山有些脸热:“我没碰她。”
“鬼才相信!咳咳咳——!”蔡小牧显然激动得不得了,没喊两嗓子就开始接不上来气儿,咳得小脸通红。
季礼吵孟智山使了使眼色,自己起身让蔡小牧靠在软垫上,拉了孟智山去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去哄哄她吧,我猜,她真正爱的人是你。趁我没改变主意跟你抢之前,好好问清楚这一连串事情的缘由,回头告诉我就行了。”
孟智山眼睛一亮,正要说些什么,季礼却了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声:“不用谢,记得欠我一份人情就行。”
说罢,季礼捏着手机快步走出房间,在长廊尽头拨通了方淮的电话。
“什么都别问,什么人都不要惊动,给我查个人,DoloresL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