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月:“嗯,你们回去吧,我再呆一会儿。”
关馨月伸出小手,拉住她的手指:“阿姨,我要和你一起吃饭,阿姨不吃,馨月也不吃。”
秦海月劝着:“馨月快点回家,否则爸爸等得会饿肚子。阿姨还不饿,一会儿再吃没关系。”
关馨月坚持着:“不要,我要和阿姨一起吃。爸爸出差都没有回来,没人陪馨月。”
秦海月脸上呈现迟疑的神色,王伯忙说:“秦小姐,关先生不在家,馨月很寂寞,您就陪馨月一起吃顿饭吧。”
秦海月终于点头同意,关馨月开心地催促王伯要快些送她们回家。
在关家,两人吃过午饭,关馨月就将她拉到自己的游乐室,要她陪着一起玩儿拼图。两人趴在柔软的地毯上拼了没多长时间,她就注意到关馨月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其实她也有些困意,因为习惯了每天要午睡一会儿,到时间就会想睡一觉。若是在自己家,这时,应该已经躺到床上睡一小会儿了。
关馨月揉揉爱困的眼睛,爬到她身边,抱住她的一只胳膊,小小声地叫了一声“阿姨”,将头靠在她肩上,闭眼,睡着了。
她不忍心推开这个小女孩儿,怕将她弄醒。于是,就那么盯着她稚嫩的脸,眼皮越来越重,直到完全闭上,沉入梦乡。
关云飞刚进家门,王妈就满脸含笑地迎上来:“先生提前回来啦,我马上给您做吃的。呵呵,馨月正和秦小姐在游戏室玩儿,您要不要先去看看?”说话的同时,接过他手上的行李箱。
关云飞惊讶地问:“秦小姐?”
王妈:“就是秦海月秦小姐,馨月去书店找她,请她回来一起吃的饭,这会儿正在玩儿拼图。”
关云飞点头表示知道了。拎着公文包回到自己房间,换下脚上的皮鞋和身上的衣服,走向女儿的游戏室。游戏室的门正开着,他往里看去,躺在地上紧挨在一起的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踩着柔软的地毯不露声息地走到她们身边,定睛看去,自己的女儿整个人都缩在秦海月怀里睡得很熟,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秦海月的衣服。
熟睡的秦海月面色平静而柔和,没有了醒着时的冷淡与面无表情。她的睡脸上竟染上了一抹红晕,这让关云飞想起那次的游乐园之行。那次,因为江子默无意间将她扑倒在地,而他伸手扶起她时,她脸上也曾飞上一抹红晕。她像小女孩儿般害羞的表情,他一直记得。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坐到她们旁边的地毯上,伸手轻抚上她的脸。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像触电般收回手,站起来走向门口的方向。他见到王妈出现在门口,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带头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他问:“什么事?”
王妈指着关云飞的左边说:“秦小姐的包放在了这里。刚刚她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
关云飞:“我知道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王妈走后,关云飞找来自己的手机给丁琪拨了电话。“刚才是你给海月打的电话吗?”
丁琪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难道海月和你在一起?”
关云飞:“是,她和馨月两人玩儿到一半都睡着了。听到她包里的手机在响,我猜可能是你,所以问问。”
丁琪:“原来是这样,那她今天有没有情绪不对的地方?”
关云飞:“我出差回来刚进门,不清楚。海月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丁琪:“没什么。只是见她中午都没回家,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有点担心。现在知道她和馨月在一起,这我就放心了。”
关云飞感觉得出,丁琪在言语间,有所保留,但他也不便追问,于是说:“等她醒了,我会提醒她给你回电话。”
丁琪:“好,谢了,再见。”
挂了电话,关云飞到女儿的房间拿了一个毛毯回到游戏室为熟睡的两人轻轻盖上。
丁琪这边,蓝雨见她挂了电话担忧地问:“秦姐没事吧?”
丁琪:“嗯,她没事。没想到,她会在他家里。”
听到她这么说,蓝雨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丁姐,小鹤的妈妈到底是来干嘛的?都告诉她秦姐不想见他们了,还一直不肯走。”
丁琪皱起眉头:“谁知道了,像她那样活一辈子,也挺失败的。”见蓝雨正一脸疑惑表情地看着自己,她解释着:“这么多年,一直那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她活得不失败吗?”
蓝雨沉默片刻说:“她这次来,会不会是想开了,想要好好对待秦姐?”
丁琪冷冷地说:“即便如你所说,也已经晚了。再说,如果她是明白人,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蓝雨:“一会儿他们还会来店里守着,你要怎么办?”
丁琪:“等客人少了,我会带她去外面谈,店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蓝雨应承着:“好。”
悠悠转醒的秦海月睁眼就对上一双乌黑圆亮的眼睛。怔了一下,马上想起了睡前的光景。想着,自己怎么会在别人家里睡着,真奇怪。
原本趴在秦海月身边,一直盯着她睡觉样子的关馨月爬起来坐到地毯上:“阿姨,你醒了!我告诉你哦,爸爸回来了,他看到你在睡觉,说要工作,跑去书房了。”
秦海月一听关云飞回来,立刻坐了起来,说:“是么,既然馨月有爸爸陪,那阿姨就走了。”随着她坐起来的动作,身上盖着的毛毯滑了下去。
关馨月急急地抓住她的衣服一角:“阿姨别走,爸爸就知道工作,我才不要和他玩儿。阿姨还要陪人家玩儿啦!好不好,好不好嘛?”
秦海月一时无语,这孩子,为什么那么爱缠着她,令人费解。
关馨月也不等她回答,拉着她的手:“阿姨,我们去洗脸,还要吃苹果,快走,要一起洗脸。”
就这样,两人洗过脸,重新梳了头发,到厨房找出苹果,切了一盘拿到客厅,边吃边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