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抬头,“是很巧。碰到海月来这里吃饭,我正好顺水推舟地当了回东家,正式向她赔礼道歉。”
关云飞拒绝了服务生提供的服务,自己动手从一旁拉来一把椅子故意摆到秦海月身侧,紧挨着秦海月坐下。
秦海月将旁边的一套餐具挪到关云飞面前,“快吃,菜快凉了。”
关云飞端出一脸幸福的表情,“还是老婆疼我,呵呵……”笑完,竟然将刚刚江舟放到秦海月碟子中的虾仁夹起放到嘴里吃起来。
江舟神色不变,对身边的服务生,“为关先生上一杯红酒,和我的一样。”
服务生走没几分钟就端来一杯红酒放到关云飞面前,“关先生请慢用。”
秦海月唤住准备退下的服务生,“麻烦你送两杯白开水,谢谢。”
关馨月吃的嘴角油亮,秦海月抽出旁边的餐巾纸帮她擦嘴。关云飞将秦海月碟子里未动的虾仁全部吃光,再动手从盘子里夹虾仁放回秦海月的碟子里。
他的这一举动,弄得秦海月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吃吧,先前江舟递来的她一个都没动。不吃吧,关云飞直直地盯着她,一副你不吃我就一直这样看着你的表情。秦海月心念一动,不禁怀疑起关云飞此刻的行为是不是就代表着吃醋。想到这里,秦海月心中暗骂:这男人,真幼稚,连这种小事也要计较。
拗不过关云飞紧迫盯人的方式,秦海月夹起虾仁准备放进嘴里时一抬头便见到江舟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心中长长地一叹,这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弄得她一点食欲都没有了。算了,不吃了。于是筷子转了方向,将虾仁放到了关馨月的碗里,“馨月,阿姨吃饱了,这个给你吃。”
关云飞的脸当时就黑了,而江舟像没事人似终于将目光自秦海月脸上移开。这一回合,江舟胜。
秦海月放下筷子,“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
关云飞:“是不是这里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江舟:“海月,你吃得太少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秦海月呆了一下,这两个男人,有完没完啊,即使有些不高兴,但语气平静得让人听不出她的喜怒,她说:“我不饿。”
关云飞:“老婆,不想吃虾,我们就不吃。来,吃点青菜。不饿就少吃几口,没关系。”说着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
江舟:“服务生,为这位小姐上饭后点心,要最好的,动作要快。”
秦海月郁闷了,有必要她说一句话,这两人就像在比赛似地抢着要照顾她吗?
连小小的馨月也觉察到了大人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她不安地拉拉秦海月衣角,“妈妈。”
秦海月低头看着馨月,“嗯?”
关馨月用极低的声音对她说,“妈妈,怪怪的。”她把心中的不安用“怪怪的”三个字来表达。
秦海月握住她的小手,面向同桌的两个男人,“你们吃饱了吗?”
关云飞忙问:“怎么了?”
江舟:“为什么这么问?”
面对答非所问的这两个男人,秦海月无奈地推翻自己刚刚想提前离席的想法,“没什么,你们慢慢吃,我带馨月去洗手间。”说完不等他们说什么,将馨月抱下椅子放到地上,牵着她走开。
待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他们面前,关云飞面色一整,“海月是我的。”
江舟毫不似弱,“海月不是你的,谁都有权利追求他。”
关云飞的表情很严肃,“她是我女朋友,我们住在一起,结婚是早晚的事。”
江舟的脸色微变,又很快恢复如常,他自信地说:“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只要还没有结婚,谁都有机会。她未来的丈夫是谁,仍是未知数。”
关云飞有丝恼怒,江舟说中了事情的关键所在。但他不能示弱,于是说道:“海月不是随便的女人,既然她肯跟我住在一起,既然她肯戴我送的戒指,而且戴在那个位置,那么她的意思很明显。你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江舟冷笑道:“你也未免太过自信了。我们俩都是过来人,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结婚还可以离婚,一枚小小的戒指又能说明什么?不是吗?况且,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仍然没有能够让她点头答应嫁你。这样的你,哪里来的自信认定自己会是她未来的丈夫?”
关云飞词穷,但他不能就这样认输,在这个话题上占不到半点便宜,那么他可以另辟蹊径。他脑子转的快,很快找到了好的话题,他微笑着说:“我记得,你曾经将海月批得一无是处,而且当着她的面说她是贪慕虚荣的女人。这样的你,仅仅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她就会真的原谅你了吗?”
语气顿了一下,他继续说:“她喜欢生活在单纯的环境中,她不追求豪门生活;她不喜欢长得帅气的男人;她喜欢随心所欲地安静地过生活。别人认为这样的她毫无进取心可言,但她却过得很开心很满足。我不要求她为我改变什么,所以她才会喜欢上我。”“我不认为她会喜欢上天之骄子的你。最重要的是,我们再过不久就会结婚。”
江舟唇角微勾,“我们坐在这里说什么都没用,也改变不了什么。既然谁都无法说服对方。那么,我们就耐心地等待,看看海月到底会嫁给谁。”
关云飞:“我同意。不过,我很好奇,你以前很瞧不起海月,现在为什么又突然对海月这么感兴趣了。难道是因为子默的坚持让你妥协了?”
江舟:“抱歉,关于这一点,我无可奉告。”他不会让别人了解自己太多,以免让有心人乘虚而入。子默是他的弱点,这事众所周知,所以他将儿子保护得很好。除此之外,他不会让别人从他身上找到任何弱点,连一丝一毫都不行。
关云飞还要说什么,就见刚刚那名服务生端着饭后点心走近,于是他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