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飞并不在意她的拒绝,神色愉悦地说道:“好吧,馨月快躺下,该睡觉了。”
秦海月觉得这男人实在很赖皮,一点都不懂得避讳。他们只是在谈恋爱而已,又不是夫妻,为什么这么无赖地硬要和自己挤到一张床上。小的也就算了,连大的都这样,看来得早些搬回去住比较稳妥些。否则,指不定,哪天被他真的得逞了,把她给……她不敢往下再想下去。“你不要这样,我会睡不着。”
关云飞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放开对秦海月的钳制,“馨月,来,躺到爸爸和阿姨的中间。”他很懂得循序渐进、慢慢渗透的道理,
明白他是要赖到底了,秦海月翻身到床的最里侧,负气地面朝里躺着,一动不动。
关云飞坐起,为三人盖好被子,悄悄向女儿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躺下来。
没过多久,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中,躺在中间的关馨月一脸幸福地熟睡着,她的一只小手抓着爸爸的睡衣一角,另一只小手同样抓着秦海月后背的睡衣一角。
关云飞看到女儿幸福的睡脸,眼睛移向那个负气地背对着他们的女人身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任睡意袭来,沉入梦乡。
一早,王妈起床后一脸笑容地在厨房忙着做早饭。昨晚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先生和小公主都去了秦小姐的房间,她在外面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有任何人出来。这种好事,待他们都出门后,一定要打电话告诉老夫人一声。
房间里,秦海月悠悠转醒,像往常般有些迷糊地想翻个身继续躺着。但她翻身的动作没有成功。于是半睁开眼睛,有丝茫然地对上近在咫尺的某人的下巴,她疑惑地微微抬头向上看去,关云飞闭眼熟睡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眨眨眼睛仔细再看,确定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的幻觉,于是回忆起昨晚睡前的情景。
她记得自己昨晚明明是躺在床的最里侧,而且面向里负气地躺了很久才睡着。可是,自己为什么现在又跑到床的外侧来了,而且还躺在关云飞的怀里?百思不得其解的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竟然放在关云飞的胸口上,于是她立马将手收回来。她想在不吵醒关云飞的情况下离开他的怀里,就试图将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拿开,试了两次,并未成功。他好像被吵到,咕哝了句什么反倒更贴近了她的身体。
秦海月红着脸再不敢乱动,于是盯着他的睡脸想事情。她觉得他的性格很矛盾。在公司时,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端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表情;出席某些活动或在外面碰到一些熟面孔的人时,他脸上就会出现客套而敷衍的笑容;他与自己的父母在一起时,虽然人很放松,但话很少;在与她单独相处时,他却经常表现得很无赖,很缠人,话也很多。
人们总爱说女人多变,她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她只知道,她喜欢的这个男人,在工作、在生活中,有很多副面孔,是真真正正的多变的男人。她觉得其实关云飞算得上是个好男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前妻会选择与这样一个恋家兼有事业心的男人离婚。
在她被关馨月缠上不久,小琪曾告诉过她,说他的前妻就是陈鸿志的亲姐姐。至于名字,她没有往心里记。小琪说那个女人长得很美,他什么都顺着妻子。只是,他前妻讨厌小孩子,从来没有好好抱过女儿,也没有耐心地好好哄过一次哭闹中的女儿。生下馨月不久,他前妻就开始哭着闹着要离婚,最终,那个女人成功地让关云飞妥协,两人签字离婚。
那时小琪对她说:海月,我发现女人发起神经,天皇老子都挡不住。那女人把关云飞甩了,狠心抛弃了女儿,不到两三个月就跟着一个快五十岁的法国老男人跑国外寻找她的浪漫去了。就这样,一个有能力,又算得上用情专一的好男人,被她弄成了现在这副阴沉、冷酷的得性。
秦海月想,如果关云飞不是真的深爱那个女人的话,就不会伤得那么深,性格也不会变阴沉。现在,不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仍然还爱着他的前妻?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关云飞已经醒了,他声音低低地问:“在想什么?想得这么专心。”
秦海月懒懒地答道:“我在想,你到底要抱我抱到什么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该起床了。”
关云飞伸手轻抚着她披散着的长发,“我们九点带馨月到学校就可以,时间还早,不着急,再躺一会儿。”
秦海月无语,不想跟他争辩什么,于是主动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闭眼安静地继续躺着。
这一瞬间,关云飞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滞不前,让他们可以一直这样相拥着,温暖彼此。结婚的念头像蔓草一样疯长起来,止也止不住。
“海月,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他已经等不下去了,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将她娶回家,让她变成他的老婆。
秦海月一动不动,淡应着:“没想过。”
“从现在起,你要好好想,想好了告诉我。”他用手指不停地梳理着她乌黑亮泽的长发。
秦海月:“嗯。”
关云飞身后传来小家伙儿翻身的轻微声响,不一会儿就传来她有些迷糊的声音:“爸爸,阿姨不见了。”
关云飞轻笑出声,背对着女儿说:“阿姨在爸爸这边,没有变不见。”
关馨月掀开被子趴到爸爸身上,这才看到躺在爸爸怀里的阿姨,她嘟着嘴说:“爸爸讨厌,把阿姨藏起来害我找不到。”
关云飞故意逗女儿,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嘘,阿姨还在睡。阿姨喜欢让爸爸抱着睡觉,馨月要不要让爸爸抱?”
秦海月闻言,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惩罚他的胡言乱语。
关云飞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甘愿受这种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