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悲呼前夫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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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快忍不住了。

没想到他下一句差点让我的拳头不自觉冲出去,他弯着唇笑:“不如,今夜便洞房。”

我大抵猜到这厮是何居心了,这厮已经开始怀疑我,所以要将我放在身边便是要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而且要孤立我。

因我看到了他身后立着的月柔。

阮大公子武功了得,耳力非常,定是觉察了月柔在身后才说出这番话,月柔也如他所愿狠狠剜了我一眼,甩袖子进了屋。

本来还想将月柔发展成帮手来着。

我甚怨念的叹气:“大公子不必逗婢子了。”

搬着花盆就走,他在身后低低的笑:“若是旁人,即便说笑也要当成真的,且欣喜若狂的跪下来谢恩,这叫把握机会,须知荣华便在一念间,你这丑丫头是什么反应?”

我抱着花盆回身边往前走边挤出个灿烂的笑容,敷衍道:“是是,谢大公子,婢子感激涕零。”

他气结用骨扇指着我:“你……”

我回头笑的很是欢快,诚然,阮大公子生气的模样很能取悦我。

入夜,华灯已上。

我趴在窗边托腮发了会子呆,方才将催眠的香轻悄悄的燃上,白烟自我掌下的熏炉缕缕渗出来,香热的气息轻飘飘散开来,我一时有些失神。

若是那面具男子的出现对阮云前影响非常,今晚阮云谦定会有所行动,拿到暗账之前绝对不能失手,否则,我这一番努力不但会功亏于溃,而且若是我落到阮云谦手里,后果实在堪忧。

月柔当真是生了我的气,死活不与我说话,我与他闻言软语的解释,他才冷冷盯我一眼,那香能让他睡半个时辰,只要我在此间内回来,若是有什么事发生,正好由他证明我未出过房门。

等月柔睡下,我才悄悄跃出。在阮云谦楼前等了大约一刻锺的功夫,才见他一人悠闲出了房门,我不敢跟的太紧,这厮也是奸商一个,脑子活的很,耳朵也灵敏,若是让他发现未免打草惊蛇。

尾随他出了水榭,穿过假山长廊,才见他到了一个楼阁前,索性夜色尚好,可清晰见得楼上一个牌匾,上书”藏书阁“,我心中疑惑,莫非是藏在这里么,却见阮云谦迈着奇怪的步子进入阁内,房门打开,白影隐入房中不见。

隔了半晌,才见阮云谦出来,踏着月色离去。

见他方才入阁的步法奇怪,我不敢贸然进去探看,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只蹲在草丛里暗暗着急。

却见一只麻雀飞落下来,正落到楼阁前的方砖之上,忽听“咯”的一声,麻雀仿佛受了什么惊吓,展翅欲飞,却见楼阁窗扇镂空雕花孔里射出雨林一般的密箭,麻雀双爪刚离地面,便被一箭穿透,扑扇了下翅膀,倒地不动了。

鲜红的血迹染红了方砖上细细的纹路。

一拨刚过。立即有另一拨密密麻麻射过来,我正好躲在楼阁对面,不幸也被殃及,忙紧紧趴贴到地面,只闻有寒气擦过耳边,咚咚数声深深钉入身后树丛里,呲的冒出紫烟来,被打中的地方瞬间枯萎。

我一惊,再看那方砖上的麻雀尸体,已被毒药侵蚀发黑,有风过,只似烧焦的宣纸,瞬间化作灰烬,灰飞烟灭。

我才惊觉背后立湿漉漉的一片。

半个时辰快到了,我只好悻悻往回走,虽然知道所在,却是拿不到,真真急煞人。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由此可见,这阮府上下都是由阮云谦一手操持,那进阁的方法只有从他身上下手,可从何下手呢?

将他灌醉?

不成,这厮人精一个,真醉假醉都不好说,倒时反让他起疑可就不妥了。

美人计?

那香冬受宠时日不长,月柔也才刚刚进府,要让他们在阮云谦嘴里套话,实在是不够格。

威逼利诱?

这厮武功比我好,我打不打得过还不好说,不过……我搓搓下巴,我只知这厮在疯狂找我,难道要自己做饵引他出来,然后智取之,擒之,威逼利诱之,无所不用其极之?

好像还算可行。

罢,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月柔似还在睡,卧房里一灯孑立,映着窗扇白绢上浅淡的影子,我悄然入室,见他披发而卧,便笑唤道:“公子,醒醒。”

月柔哼一声,才睡眼惺忪的起身,嗓音尚还带着慵懒的鼻音:“我怎睡着了。”

我笑道:“就是打了个瞌睡。”我指了指香:“您看,才烧了一小截。”

月柔“恩”一声,黯然道:“不知大公子今晚去了谁的房里。”

我忙笑:“公子安心就是,听说大公子今晚歇在自己的住处。”他才松了口气,似是想起还在与我闹别扭,回过味来冷冷瞪我一眼。

我笑着安抚:“公子再睡会吧。”他大约也是困倦极了,懒懒又躺回去。

放下里外两厢相隔的帐子,我方才回自己的榻上,刚掀了帐子,蓦地见一人坐在帐中冷冷盯着我。

我手猛的一抖。

银白面具,玉面朱唇,黑衣如墨。

我往里厢望了望,转头,无声怒吼:“你怎么进来了!”

他声音清冷:“旁人来得,我就来不得?”

他那声音虽不是很大,在夜里却显得格外突兀,我想都未想就扑过去捂他的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到口的怒火蓦地变成了幽怨:“大侠,你倒是小声点啊。”

他似是挑了挑唇角,柔软的唇瓣擦过我掌心,酥酥痒痒,一瞬心脏疾跳,我蓦地一怔。

帐子里空间狭窄,我不知何时出了一身热汗,忽的松手,顿了顿才抬手擦汗,讪笑:“大侠,拜托您老别添乱了,被人发现你在我这里,我在这府里就不要混了。”

他有些不耐:“大侠,我没有名字么?”

我倒是真是忘了问他的名讳,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含笑道:“敢问公子芳名。”

他冷冷盯我一眼,单手撑住白皙的下巴,脑后如缎发丝泄了他一间,他扬了扬唇角,低笑:“我姓夫,单名一个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