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滴答不滴答:往事囧的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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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学篇——狗熊难过美人关(4)

小飞侠不怕人,特别不怕我,每次我一来,它都会跑到我的脚下喵喵地叫,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地还算善良的我敌不过它乞求的眼神,经常夹肉扔给它吃,看得一边的梁国栋那个心疼啊,他说,路飞,少喂它吃点,别人老板都不喂,你管它干什么?

我说,又没吃你的肉,你心疼啥嘛?

梁国栋说,谁说不是我的肉?

……

这个饭店厨子不够,所以上菜特别慢,经常有人拍桌子踢腿,以不吃饭走人为要挟跟老板瞎嚷嚷。我和梁国栋耐性都比较好,觉得这里的菜口味还不错,所以对这种慢吞吞的服务已经习以为常,反正也没什么事,坐着聊聊天,也是件挺惬意的事。

国庆那天,我和梁国栋都没有回家,便到这桃源大饭店小聚一下,算是庆祝,我们叫了啤酒,一边吃一边聊得兴起,这时来了一神情酷酷体形胖胖的女生,进门便选在我们旁边坐下了,还大声吆喝,老板,给我来碗牛肉拉面。

服务员赶忙跑过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温柔地说,不好意思,拉面我们这没有。

胖女生说,那来碗酸辣粉。

服务员有些郁闷,他说,这个我们这也没有,我们这只有炒菜,你要是想吃面食的话可以去隔壁的面馆。

女生神情已经有发毛的迹象了,她说,算了,算了,给我四个肉包,我带走。

服务员崩溃地说,我们这只有炒菜,没有包子。

那个女生暴走了,站起来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说,妈的,什么破饭馆啊,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算了,算了,老子不吃了。

说完忿忿地走了。

我和梁国栋面面相觑,狂汗不已。

闹钟

在我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王洋突然有了女朋友。

她的女朋友叫田娅,长得挺乖巧一女生,被王洋的甜言蜜语给欺骗了。

其实人家田娅一直有男朋友,只是相隔两地,结果王洋这家伙不顾江湖道义,乘虚而入,从第三者晋升为正位选手了。

梁国栋感叹,这人长得帅就是好啊,翘盘子都这么容易啊。

我说,你懂个屁,王洋一直装勤奋呢,天天约田娅上自习,搞得自己好上进一样。

梁国栋说,我呸,原来是这样啊,太他妈卑鄙了。

我说,我们就不卑鄙,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当光棍。

……

如火如荼的大学爱情让王洋华丽变身,他的生活也随之变得规律起来,从刚进校时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变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梁国栋说,王洋这是患上了田娅综合征。

这个症状最明显的临床表现,便是强迫早起。自从陷落在爱情的温柔乡里,王洋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闻鸡读书,还是有模有样地读英文。为此他还专门将他封存了许久的闹钟请出了山,每天一到时间,就哐当哐当地响,以催促自己起床。

闹钟声音大,其实平时也没有什么,闹钟一响,王洋就会自觉地把它掐掉,所以一向爱睡懒觉的刘华和梁国栋对此也没有什么大意见。

不过几天之后,意外发生了。王洋这小子不知道到哪里去和田娅私混了,反正整夜都没有回寝室。可是他的闹钟并没有跟着他一起消失,早上六点半一到,便准时开始叮叮地响,声音还越来越大。说响一会就算了嘛,问题是不关它,它就一直响个不停,不响个几分钟还不化气。刘华发毛了,直接爬到王洋的铺位上,准备找出这个闹钟,就地正法,结果找了半天,却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影。

后来发现,闹钟被王洋放到衣柜下面的抽屉里了,锁住了。

……

等王洋回来的时候,梁国栋就跟看到仇人一样,冲他嚷嚷,锤子哦,你总算回来了,赶快把你的柜子打开,你的宝贝闹钟被锁到里面,每天早上一到六点半,准时开始叫,我们都两天没有睡好觉了。

裹在被子里的刘华忿忿地说,王洋,你最好把你的闹钟处理了,要不然我们就亲自把它处以极刑,你以后再也别想见到它了。

可王洋完全没有悔过的意思,嬉皮笑脸地说,喊你们早起,有啥子不好?

梁国栋说,王洋,你还狂,信不信我们弄你。

王洋埋着脸阴笑。

肯德基

第一次

春熙路上的小妹妹给了我一张优惠券。

哥们儿我想我还没有吃过肯德基,拿着卷兴冲冲地就走进去了。

把卷递给服务生,他看了我半天,说,先生,这是麦当劳的优惠券。……

第二次

我不用优惠券了,直接用钱。

买了一个鸡腿堡。

服务生问,还需要别的吗?

我说,有峨眉雪吗?(偶家乡的特产饮料)

服务生说,对不起,我们这没有这个,有可乐。

我说,那给我杯可口可乐吧。

服务生:……

……

第三次

要了一个套餐,有可乐有薯条有汉堡,不用单独选了。

服务生问,先生,我们今天搞活动,加3块钱就送一个圣代。

我顿了一会儿,说,不要了,我就在这吃,不用袋子。

……

第四次

吃完东西在肯德基坐了很久,享受空调,因为天气实在太热。

突然想上厕所,一个猛子冲进去就拉,噼里啪啦的,拉肚子了。

拉完之后,发现没纸,就在挎包里找发票,各种小票。

极其艰难地把屁股擦了,蓦然回首,却发现,白花花的卫生纸就在白花花的墙壁上。

……

第五次

刘华说请我吃肯德基。

我想这娃肯定哪根筋短路了,居然大发慈悲地请我吃东西,我想不吃白不吃,就跟着他去了。

走到门口,刘华说,借我一百块钱吧?

我问,干嘛?

刘华说,请你吃肯德基啊,我没钱,你不借,就你请好了。

我想一脚踢飞他,但我下不了脚,没办法,借给他吧,好歹也算是他请我。

他说很快会还我。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有还我。

地震

梁国栋进厕所的时候,是带着一本武侠小说进去的,我对他有些不满,因为这样的话他轰炸的时间将至少超过二十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梁国栋还没有出来,我不断地听见他“嗯嗯”的叫声,显然是在快乐地享受拉屎的过程。

我有些生气了,因为我的尿胀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肯定是不会让我的。

于是我想起从前叶静对付我那招,在门口高声喊,地震了,地震了,梁国栋,快出来,快出来,我先跑了。

然后偶飞速躲到了阳台的角落里。

啊———

厕所里传出无比惊奇的声音,接着是整理皮带的金属碰撞声,然后门轰然被拉开,梁国栋头也不回地提拉着裤子就跑出寝室了。

我成功了,我得意地走进厕所,舒舒服服地去放水。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有些瞠目结舌了。

梁国栋挨个去拍周围寝室的门,大声地叫喊着,地震了,地震了,大家快跑啊!

这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小孩啊,在他的呼应下,地震的传闻一传十,十传N,几乎整栋楼的男生都在往楼下跑。

那时候,我真感觉房子在震了。

一堆人冲到了楼下的草坪里,他们气喘吁吁地望着好像在晃动的大楼,以为自己幸运地跑掉了。

我傻站在阳台上,看着一堆傻孩子,不知所措。

有好心的孩子对我喊,同学,快下来了,地震了。

我说,我知道,我钱包忘寝室里了。

梁国栋拉着嗓子吼,路飞,你要钱不要命了,你不是早跑了的吗,怎么还在上面?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话,看寝室的大妈走出来了,她厉声说,你们哪个神经病在喊地震?地震,我看你们是脑子震坏了。

“没地震啊?”

“废话,你看别的宿舍楼有人跑吗?”

“真是啊。”

人群中一片哗然,目光纷纷投向了梁国栋。

梁国栋一脸无辜,他指着阳台上的偶,哀怨地说,真地震了,我没骗你们。

“神经病。”

“有病。”

“变态。”

……

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大地震,当时梁国栋在都江堰,我一直打他电话打不通。

后来还是他先给我打过来的,一说话就是劈头盖脸地骂,路飞,你个龟儿子,以前拿地震来骗我,现在真他妈地震了,人家给我说我都不信了。

我呵呵地笑着回应,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吗?

梁国栋说,还好我那栋房子没垮,老子要是被埋了,做鬼都不放过你。

我:……

新生晚会

举行新生晚会那天,我去晚了,没能找着班里的大部队,便随意选了一个既靠后又靠着过道的边缘位置坐下。

当时晚会已经开始了,一首《春天的故事》正以一种极其熟悉的旋律将震动传到每一个角落,注定了这是一场政治层次很高的晚会。

我来只是为了听韩雪唱歌,可她的节目被安排到有些靠后的位置,前面的节目很无聊,除了跳舞就是大合唱,连个冷场相声都没有。

当《青藏高原》在激昂的音乐中开始,那些根本没有藏族女孩气质的女生长袖飘飘地像鬼一样晃荡出来的时候,我彻底崩溃了。大概从初中开始,我所经历的每一次校园演出,一定有《青藏高原》的舞蹈。高二那年,居然同时有《青藏高原》、《雪山之魂》、《珠穆朗玛》三个极其雷同的藏族系舞蹈,最后一个还是我们班上的压轴戏。的确够压轴的,连服装都是在别人跳完之后去借的。

没想到,终于进入大学了,还是躲不过《青藏高原》。

我靠着椅子睡着了,然后慢慢往下滑落,往右滑落。

突然一声闷响,哥们儿我一个猛子倒在过道上了,摔着头了。

我隐约感觉有人推了我一把,爬起来的时候,看一女生正瞪着我。

我一脸愤然地说,干嘛呢?

那女生火气也挺大,她说,干嘛?你靠我身上了,你还好意思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女生,说实话,那女生挺漂亮的,估计是个丑女也就无怨无悔地让我靠了。

我说,同学,我又不是故意靠过来的,至于吗?

女生说,至于,你靠就靠嘛,你流口水干嘛。

我看了看那女生胸前,湿了一半。

我说,对不起,同学,我一般不流口水的。

女生说,你把我衣服弄脏了,怎么处理。

我怒了:我靠,湿了就湿了嘛,是你衣服重要还是我头重要。

女生说,靠什么靠,你不靠你的头就不会没事,你这叫咎由自取。我这叫正当防卫,我不说你性骚扰已经很不错了。

我:……

……

突然,灯光熄灭了,体育馆陷入了一片黑暗,报幕员说,来自机械学院的韩雪就要登场了。

我说,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

然后偶坐回了原位。

巨大的光束射在了舞台中央,韩雪踩在光圈里,拿着麦克风,轻盈地独唱起王菲的《执迷不悔》。

熟悉的歌声萦绕着舞台,人影晃动。我想起两年前的夏天,朱莉也这样站在学校的旗台上唱歌,只不过没有炫目的灯光,而是被夏季里的骄阳烘烤着,坐在前排的自己清晰地看见朱莉唱歌时额头上的汗珠,歌还是那首《执迷不悔》。

旁边的女生又说话了,看美女,看得口水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我懒得去理她。

女生继续说,我说怎么不计较了,原来是看见美女了。

我说,我就喜欢看美女了,怎么了,总比看到你这种丑女好。

偶本想用更恶毒的语言攻击,但瞧见这女孩清秀的脸庞,我心软了。

女生呵呵地笑,你说我嘛,我一点儿都不生气,但是我要诅咒你,诅咒你在大学里找不到女朋友。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没有女朋友?我给你说,台上那个就是。

女生说,吹牛嘛,你别逞能,我给你说嘛,我的诅咒很灵验的,你居然敢得罪我。

我说,我从小学马克思唯物主义的,不吃这套。

我们两个唇枪舌剑的时候,体育馆闹哄了起来,有男生捧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当着几千师生的面,跑去台上献花了。

韩雪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微笑,微笑着接过了花。

花刚脱手,那男生突然大吼了一声:我喜欢你。

体育馆沸腾了,我的眼睛都看绿了,不由收拢了眉宇。

女生幸灾乐祸地说,怎么了,不是你女朋友吗?有人来跟你竞争了,你怎么不吭声了。

我没有说话,突然有些难过了。

花束很大,那耀眼的红色遮盖住了韩雪娇小的身躯,我的视线里只有她的腿,在光影中晃动。歌声仿佛分隔开了时光和灯光,让我沉浸在幻化的世界里,像是一场奇异的梦,置身于美妙的爱丽丝仙境。

歌声结束的时候,韩雪走下了台,然后被那个送花的男生叫走了。

我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一股一股的难过像酸水一样的东西往外冒,头也莫名地晕起来。

晚会尚未结束,我离开了,一个人悄悄地从人群中消失了。

喂,喂……等一下……

走出体育馆大门的我转过头,有些诧异,刚刚坐在旁边和自己吵架的女生居然追出来了。

我问,你是在叫我吗?

女生说,是啊,我想问一下,你的头没事吧?

我摸了摸头,已经有个大包顶起来了。我说,我这头硬着呢,小时候被石头砸过都没事。

女生说,真没事,要不要明天去医院看下?

我说,没事了,只要你不找我洗你的衣服就好了。

女生好像想说什么,可我一转身低着头阴沉沉地走了。

唱歌那些事

寝室室歌,刘德华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每晚上睡觉之前刘华必唱,梁国栋和王洋选唱。

终于有一天,楼下的哥们儿受不了了,在阳台上吼:楼下的大哥些,求求你们换首歌嘛,我已经失眠几个晚上了。

第二天,刘华换歌了,古巨基的《楼下有人》。

第三天,刘华继续《楼下有人》。

第四天,楼下哥们儿又开始吼了,楼上的大哥些,不唱外文歌好不。

刘华吼着回复,我那是粤语。

……

我会两首歌,《大盗贼》和国歌。

后来,时间久了,国歌唱不全了。

……

梁国栋只会两首英文歌,一首是泰坦尼克的主题曲 “my heartwil goon”,一首是“happy birthday to you”。

……

王洋最喜欢唱的歌,“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次我问他,不骑,你拿来干嘛?

王洋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然后开始眨巴眼睛。

结果眨巴了半天,说,就算我不骑,也不会给你骑。

我:……

……

后来的后来,有了快乐男声。

当年没有实现唱歌梦想的梁国栋也去尝试了一把。

歌没唱完,评委说话了,门在那边。

电话守望者

每天晚上,王洋一定会霸占着寝室电话和田娅煲电话粥。

所以当偶传呼响起的时候,我只能明智地选择去外面的I C电话亭回Ca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