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卿只是静静的望着那抹离去的身影,没有开口阻止,眉却是一点点的皱了起来,“前世因,今世果?”
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说她今生的情债都是前世累计的因果循环么?那她上辈子究竟是干了什么才会导致今生这样的混乱的姻缘?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倒也对,用果必有因,不管那因是什么,如今果已经形成了,她也没有了去纠结的必要,这样只会让自己陷的更深而已。
放了自己,也放了别人么?
“前世因今世果么?”玉岫烟轻轻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视线落在那张失神的脸上时眸色一暗,“阿卿,该走了,让伯母她们等太久了不好好罢。”
云挽卿闻声一怔回过神来,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缓缓起身朝外走去,“嗯。”
玉岫烟紧跟着其后,走了几步,云挽卿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玉岫烟,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要跟我回去?这几****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该知道你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处境什么样的生活,为了追求那所谓可能原本就错误的感觉……”
话未说完便玉岫烟打断,表情未变,眸中却无端的多了一抹认真,“所以我才更要弄懂这感情,只有尝试了才知道是不是,才知道合不合适。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后悔了。你说的我都想过了,雪他们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接受我的,虽然我不知道会用上多久的时间。好了,现在话说完了,走罢。”语毕,揽住云挽卿的肩朝外走去。
温热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云挽卿扭头看一眼却没有挣脱,两人一路从后门撤出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氛围沉寂着,有些压抑,有些尴尬,云挽霜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也不好总是盯着一个男人看,只能间隙性的打量,江弄晚就淡然的多,视线一直望着玉岫烟,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短短一截路程便将人打量了个透彻。
玉岫烟并没有任何尴尬不耐,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时不时的看云挽卿一眼。
眼看就要到家了,云挽卿觉得有必要事先说一下,轻咳一声终于开口,“那个……”
方一出声,马车的三人齐刷刷的望了过去。
目光瞬间凝聚,云挽卿到了嘴边的话差点又咽回去,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那个娘,小霜儿,我想应该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玉岫烟,真名叫圣恩,家住在隐居世外的部落里,我们……我们的关系,暂时应该还不算有关系罢?其实,我说到这份上你们应该……”
“姐姐的意思是暂时没有关系,那以后会有咯?”云挽霜小心翼翼的接下话茬,这个人可是青楼老板啊!关于这么重要的一点难道姐姐不准备说了么?像山长兰先生太子他们至少都是正经人士,可这位玉老板实在……他怎么也搀和进来了?果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说起来这些年姐姐一直往外跑,绝不部分都是往婵娟楼里跑的罢?难道就是这样一来二去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感情?可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位玉老板好像是断袖之癖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真是越来越乱了,家里已经够乱了,如今还要添上一个么?不知道爹看到了会是什么反应?
从来不知道爹还有那样的一面,粗狂的表象之下却隐藏这一颗爱女的心,这样也好,至少到现在爹都没怪过姐姐,这是如今最乐观的情况了罢?只是这样的状况究竟还要维持多久,到底什么事儿才能中断这诡异的事态发展,唉,再等等看罢,看起来只能看爹自己了。
云挽卿闻言被噎了一下,唇角微微抽了抽,“小霜儿,只需意会不用言传。”
“哦。”云挽霜回过神来,呐呐的点头应了一声。
江弄晚看了仨人,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罢了,你们也长大了,年轻人的事儿我也不管了,再说也管不了了,你们自己解决罢。不管将来如何,只要是经过慎重思考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玉岫烟一震,心中掠过一抹诧异,恭敬的颔首,“是,伯母,我一定会谨记在心,经过慎重的思考,绝不会草率行事。还有,多谢伯母谅解。”
“娘。”云挽卿轻轻的唤了一声,视线落在含笑的脸上,勾唇笑了,“嗯,我知道了。”
从头到尾一句话责备都没有,完全超出了正常范围,给她多宽广的世界,她心里的内疚便越深,相比之下,她做的实在太渺小了,感情远比打骂的震撼程度深得多。是啊,爹娘的愿望只是希望她们能幸福而已。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他们放心,幸福给他们看,然后一家人永远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样就好。
马车进了府中停了下来,车帘掀开,云挽卿第一个跳下了马车。
随后,玉岫烟下拉马车,转身将马车上的江弄晚云挽霜都扶了下来。
几人方才站定,便有守卫走过来了,“夫人,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老爷醒来之后找不到你们,现在正带着太子跟先生在后花园里练功呢!孟先生不会武功,初次练习已经受了不少伤。”
练功?云挽卿的眉头皱了起来,老爹又在折腾什么了?她这才出去多大点儿功夫,居然又折腾起来了,她走了之后他就一直没睡罢。
唉,老爹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去啊?不能因为她一直耽搁着书院的课程啊,得让他们早点儿回去,现在婚约的事儿也解决了,她也该回去上课了,只是老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