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再一次的登门异常的顺利,听到要见面的消息,沈夫人更是哭的有些失态,由于没有敲定见面的时间与地点,云挽卿只说会另行通知,只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被沈夫人领着众人千恩万谢的送到了门口。
终于挥别了众人,转身之际云挽卿长长的舒了口气,疾步朝围墙边走去,一走到围墙边便愣住了,那墙后竟是靠了一个人,还是个异常熟悉的脸,想到之前被带进宫的事儿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沈遇?你这家伙在这儿干什么?”
十三微微一怔,眸中掠过一抹疑惑,没有多言。
“自然是有事儿要找你。”沈遇缓缓站直身子,扬眉开口。
“有事儿找我?”云挽卿嗤笑出声,双手环臂看着眼前的人,“你沈大公子也有事儿有要我的时候么?连当今太子小王爷关系密切想做什么不能做,居然也会有事儿找我,还真是稀奇啊!”
“我知道你在怪我,我告诉了小王爷你回来的消息。”冷热嘲讽,沈遇并没有多大反应,“与公与私我都会告诉小王爷这件事,若是再让我选择一遍我还是做那么做,太子是赵国的未来储君绝不能出任何差池,而能劝他的人只有你,皇上已经病倒了,太子绝不能再有任何差池,这是为赵国,也是为赵国所有的百姓,我不认为我做错了。反之……”
“停!”云挽卿忍不住打断了那滔滔不绝的言论,“直接说重点,那些话不用你告诉我,你说的是与公,但是与私,对我来说你的确做了让我讨厌的事!我向来不是大度的人,所以这件事我会记住的。”
沈遇闻言眸色一暗,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去,“将这封信带给令尊,你亲自交给他。”
看着那封信,云挽卿诧异的扬眸,“信?居然还是给我爹的信?你写信给我爹?有没有搞错啊?你有什么话可跟我爹说的?还要我亲自交给他,你自己为什么不交给他?”
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居然写信给老爹,奇怪!太奇怪了!该不是有什么阴谋罢?沈家的人除了沈夫人之外各个都不是善茬儿,这俩父子不是想算计她们云家罢?
看着云挽卿的震惊与质疑,沈遇开口解释,“你不用担心,这不是什么威胁信,也不关朝中之事,更无关两家的恩怨,只要你将这封信亲手交给云将军就好。”
“我为什么要帮你?在你做了让我讨厌的事情之后,我会帮你么?”云挽卿轻哼,就不伸手去接。
无关朝中之事,也无关两家恩怨,他们两家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有别的么?这家伙说话她怎么听不明白啊?一直以来争斗不断的两家,现在突然写了封什么信就叫她交给老爹,这么奇怪的事她会答应么?她是脑袋被们挤了罢。
“你可以不帮我。”沈遇轻轻点头,眸中掠过一抹暗色,慢条斯理的开口,“若是你想让我告诉令尊大人,你违背伦理喜欢上了自己的先生,那就不帮我罢?我无所谓,大不了我亲自去送了。”
“你说什么?”云挽卿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脚步不由得靠了过去,“你方才说什么?你从哪儿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是花馥郁那个妖孽还是死冰块?”
岂有此理,居然连沈遇这臭小子都知道了!是谁?到底是谁告诉了他?气死她了……气死她了!除了那对叔侄不会有别人,肯定是他们!一定是!可恶,她不会原谅那两个家伙的!
“这我不能告诉你,总之我是知道了。”那张靠近的小脸有些扭曲,沈遇并不以为意,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想到堂堂将军府千金竟如此与众不同,不为世俗伦理,坚信真爱,这事若是让人知道了,一定会让人钦佩的罢?反正在你眼里我向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若是不帮我,我可是会说出去的。”
“你?卑鄙无耻!”云挽卿气急,真想撕碎那张脸上的笑容,“你这个混蛋!若是这件事散步出去,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咬牙切齿的威胁一句,气恼的抽出那封信转身便走。
十三站在原地深深的望了沈遇一眼,这才转身跟上前方那抹疾步离去的人。
看着那一前一后远去的身影,沈遇微微眯起眸子,叹了口气,“这样水火不容,到底该如何是好啊?两家的恩怨还真是累计的够深呢,真是,完全殃及了下一代。”
雅间的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踢开,虽然已经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房内的兰息染还是被吓了一跳,看到那气冲冲走进来的人不禁挑眉,“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谁惹你了?”
十三缓步走进来,关上了房门。
云挽卿也不兰息染,将信重重往桌子上一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兰息染一头雾水的望向了十三,“这是怎么了?”
十三耸耸肩,指了指桌案上的信笺。
“信?”看到桌案上的信笺,兰息染诧异的挑眉,“云世伯亲启?云世伯?这是谁写给云将军的信?你们方才不是去了沈府,怎么……难道这封信是写沈遇写的?”
能叫云将军世伯的人应该没有几人,何况他们方才是去了沈府,明明都在洛城还能时常相见,为何要以信件交流?这不是很奇怪么?而且这两家素来恩怨颇深,这个沈遇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连喝了三杯茶,云挽卿才觉得怒火被压下去一点儿,看着天色,懊恼的开口,“好了,别问了,等回去将信交给爹就知道那家伙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这个时刻差不多也该下朝了,虽然不知道爹能不能回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