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卿顿时愣住,愕然不已,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干笑道,“对啊!你瞧我这脑子,总是忘东忘西怎么就给忘了呢?以后一定记住,一定记住!说起来,不知道宫……弑血大人你怎么会来洛城呢?这突然的要见我又是……是不是事情又了什么变故?”
此话一出,一旁的碧血愣住了,她没有听错罢?宫主居然要云挽卿称呼他的名字?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
流音倒是没多大反应,当然了她才进弥宫,对弥宫的一切都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这称呼代表着什么,只是看着眼前浅笑盈盈的脸就觉得恨,满心的怨怒却无法发泄,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忍不下去了。一出了弥宫才知道江湖上的消息,幽冥教放出消息,不仅免除了她的一切职务还下了幽冥令,居然对她下了幽冥令,这是要对她赶尽杀绝啊!真是可笑,她以前的一切付出都成了什么?
殇也星刻,你的心真的够狠!
“只是很久没出来了,想出来走走而已,如何?来了洛城几日,有何收获么?”沈弑依然一副淡淡然的样子,似乎真的是出来散心一般。
云挽卿心中一沉,脸上却一直带着笑,“原来宫……弑血大人是出来走走啊,出来走走也好,外面的世界还是很精彩的,啊哈哈!说到进展,虽然才到了洛城三日,但是已经有了线索。”
出来走走?鬼才相信他是出来走走的!先试探试探再说,这家伙实在太难琢磨了,完全不知道他那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有线索了?”沈弑闻言一怔,眸中掠过一抹急切,随即沉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在外面好好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违者宫规处置。”
“是,宫主!”流音虽然心有不甘,还是与碧血一同退了下去,路过云挽卿身边时丢过去一记警告的眼神,带着凛冽的杀意。
那一眼让云挽卿愣了一下,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够恨她的,那眼神恨不能吃了她。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但又很可恨,那句话说的果然是真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见两人离去,沈弑看了十三一眼,这才开口,“说罢。”
云挽卿一怔回过神来,看着身旁的十三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弑血大人,他不是外人,我有什么事儿向来都不瞒他的,这次的调查也多亏了他,所以他就不用回避了对罢。好,进入正题,弑血大人要我调查的事其实已经调查清楚了,沈家的确有一对双生子,只是当年南寻之时遇到了匪徒,慌乱间大儿子便不见了去向,一直寻找多年也未得音讯,就如同从这世间消失了一样,我想当年弥宫的老宫主应该是从劫匪手中救了弑血大人罢?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确切的消息是,沈家的确有一对双生子。”
沈弑轻轻挑眉,“所以只凭沈家有双生子这一点就能断定本宫主与沈家人的血缘关系么?这结论是否下的太草率了点儿。”
云挽卿摇首,“不不不,当然不是,弑血大人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敢草率呢?沈家丢失的大儿子肩上也印了同样的一个沈字,沈夫人说那是为了让孩子记得自己永远都是沈家子孙才刺上去的,两个孩子身上都有,所以我取来了另一个人身上的刺青拓片,比对一下也许会有发现。”说着,便将拓片取出来递了上去。
看着眼前折叠整齐的布帛,沈弑微微眯起了眸子,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
这下轮到云挽卿傻眼了,有些不明所以,便又将手中的拓片往上抬了抬。
见云挽卿愣在原地,沈弑挑眉,“不是要比对么?帮本宫主更衣比对。”
云挽卿闻言瞠大双眸,唇角抽搐,居然要她来?还这么理所当然,有没有搞错啊!当她是随意使唤的丫鬟了啊?不过,她现在还有别的选择么?这死变态!她还没给什么人更过衣呢,最多也就方才来时给那只狐狸系了下腰带而已。
虽然心中各种不舒服,却不得不照做,走到那人身前,伸手够了够,顿时满头黑线,“弑血大人,你能坐在那儿么?你太高了,我够不着。”
沈弑轻笑一声,坐了回去,“一个男人怎么生的如此矮小,完全不像正常男人的身高。”
云挽卿差点吐血,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男人,她是女的好不好!可她现在能吼么?不能,只有憋着,将拓片放到一旁,伸手解开了那沈弑肩上的系带,手一触及便冷的打了个寒颤。
这变态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啊,真是可怕,她真的怀疑他究竟是怎么活的?正常人这种体温根本是不可能的,会死的,难道……他本来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僵尸?
胡思乱想间,肩上的衣衫已经解开,当看到露出的那半边肩膀时,云挽卿不禁愣住了,只见那肩上一条疤痕蜿蜒而下,衣衫的掩盖下隐隐可见其他伤痕,在月光下有些半透明的质感,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唯一庆幸的人那个刺青在伤痕交错间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这变态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他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十三说他以前在弥宫是任人欺凌的对象,所以这些伤痕都是那时留下的么?这么一看,这变态还是挺可怜的。
半晌不见动静,沈弑微微转眸,语气淡淡,“怎么?吓着了?”
云挽卿闻言一怔回过神来,“没,没有。”说着,赶紧拿过拓片展开轻轻的放在了刺青之上,因为需要比对,所以特地选了最清透的布帛,这么一重叠,真的算是一模一样,虽然有着细微的差别,大概是个人的生长机理不同,虽然她早已认定这变态就是沈家的人,但此刻看到这个更坚信了些,对着变态也很有说服力罢。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见面,是与不是立即便能看出来,毕竟骨肉连心,有些东西还是无法用证据去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