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挽卿诧异的眼眸,不是跟她解释干嘛要拉她上车?等等!难道是……思及此,心中一沉蓦地开口,“你难道想带我进宫?”
花馥郁一怔,点了点头,“去看看他罢,自从知道了皇兄生病开始他便没怎么吃饭,回来之后朝中政务都压在他身上,白天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晚上便去寝宫里陪着皇兄,已经整整三日不曾合过眼了,任谁说也不听,皇嫂也急的病了,再这样下午他会撑不住的。今日沈大人进宫了,看到他的情况之下告诉我你回洛城了,你不要怪他,我们只是不想太子出事而已,皇上已经倒下了,太子绝对不能再倒下。”
云挽卿没有拒绝,只是冷冷的笑,“不是还有小王爷您么?有您的帮助,太子怎么会倒下呢?政务您也可以分担的不是么?”
她故意的么?花馥郁眸色一沉,袖中的双手不由的握紧,唇角逸出一抹自嘲的笑,“原来我认为此生只要随性而活,不留遗憾,一直以来我都只顾自己,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人生在世除了逍遥自在之外还有责任,这是我一直忽略的东西。因为皇兄的宠溺,让我越发的放纵自己,对于朝政之事本就没有兴趣,这么多年来不接触,即便现在我想帮忙也帮不上。”
看着皇兄卧病在床,皇嫂以泪洗面,行之****夜夜的操劳,他才惊觉自己是那么混蛋,他从未为他们做过什么,反而一味的让爱他的人担心,如今皇兄病倒了,他才开始后悔,若是这次皇兄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心?
那眸中的落寞与痛苦让云挽卿一怔,突然有些后悔方才说的话,“我……我不是有意要那么说,好吧,我是有点儿不满,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若是想要补救,现在还有机会,不要等到将来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我相信你能做到。”
花馥郁蓦地抬眸,看着那张懊恼的小脸,缓缓将手伸了过去。
看着那只修长的手,云挽卿不解的凝眉,“你这是做什么?”
花馥郁没有说话,只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变,似乎云挽卿不伸手他便不会收回。
良久之后,云挽卿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放了上去,“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话音方落,手突然被紧紧握住,人一瞬间也被拉了过去,“喂!你……”
花馥郁紧紧地将云挽卿抱进怀里,声音低柔,甚至带着淡淡的祈求,“别动,就这样,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就好……”
他这次回来才知道原来她就是云拂,云将军的女儿,皇嫂口中喜爱不已的太子妃。
那语气中的哀戚让云挽卿僵住了,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背后不停收紧的双臂让她不禁蹙眉,“你……你突然间的这是做什么?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带到马车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
这妖孽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啊?这样的语气是之前的他不可能会用的,带着无奈带着哀戚带着不甘,为了什么?因为皇上的病?现在意识到自己错了?可是他意识到自己错了就错了呗,这样抱着她算什么?找安慰?当她是什么啊!
原本离开就是为了避开那冰块,绕了一圈还是遇到了,这一入宫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她之前所做的努力都会白费么?这个节骨眼上她根本不该出现啊,这样脆弱的时候更容易进入人的心,她不想与他再纠缠了。可是,此刻这妖孽会放她离开么?他那么担心冰块,肯定不会放过她这个机会,不管她的出现到底有没有用。
花馥郁像是听不到云挽卿的话,俊眉紧锁,眸色黯淡,“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我该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放手,一切似乎只剩下一个选择,不,这不是选择,早已注定好的,他根本无从反驳。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云挽卿并不知其中缘由,只觉奇怪,“喂?花先生,不,应该是小王爷才对!小王爷,我们有话好好说成么?这样抱在一起恐怕不太合适罢,若是被人看到了也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您说对么?”
为什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是在说他自己?一直在外面逍遥这么多年,现在来后悔了?可惜啊,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不必要的事端?花馥郁闻言一怔蓦地回过神来,双臂失去了力道一点点的滑落下来,“是啊,如今我们的身份已经不是在书院的先生学生了,而是是叔叔与侄媳妇的关系。”
云挽卿愕然,唇角抽了抽,“叔叔与侄媳妇?是啊,婚约没解除之前的确是这种关系。不过,你干嘛这种反应?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么?反正你完全不将人伦道德这种东西放在眼里,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花馥郁一震,不可置信的扬眸,“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双肩一痛,云挽卿禁不住皱眉,“说什么啊?痛!你先放开行不行?我不就说了你两句,用得着这么激动么?做的出来还怕人说不成?”
花馥郁立即放开了手,神色依旧激动,“方才你说……你要解除婚约?你说的是真的么?”
云挽卿满头黑线,“当然是真的了,有人没事儿会拿这种事来说笑么?”顿了顿,倏地眯起了眸子凑近了那明显失控的人,“怎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
话未说完便被花馥郁打断,“为什么要解除婚约?你不喜欢行之么?你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