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卿见状僵住了,蓦地想到她被劫走前那一吻……
玉岫烟这家伙什么意思?之前为什么会突然……这几日在弥宫里生死存亡的她也没时间来得及细想,这家伙明明有断袖之癖来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她为什么越来越不懂了呢?
见云挽卿愣住,玉岫烟好笑的挑眉,“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怎么,几天不见觉得我变帅了?”
“帅你个头啊!”云挽卿回过神来,没好气的横过去一眼,“只是觉得你越来越奇怪罢了,好了,别闹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回到洛城,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可得抓紧了!说起来,这件事我到底要怎么开展呢?难道我直接冲到人家家里说出来?这么多年无人知晓,必定是隐私来的,再说我的身份……唉,真是让人发愁啊!”
十三玉岫烟闻言一怔,两人同时扬眉,十三道,“你已经知道他的家人是谁了么?”
“嗯……”云挽卿蹙眉,“还不能确定,不过他们年纪差不多,样貌也是一模一样,而且同姓氏,而且这个人你们也认识。”
虽然百分之八十了,但还是希望不要出什么问题才好。
“认识?”两人差异不已,同时开口,“是谁?”
“绝对认识!”云挽卿敛眉点点头,对上那两张同样惊诧的脸一字一顿的道,“那个人就是沈遇。”
“什么?”玉岫烟不可置信的扬眸,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这个消息,“沈遇?竟然是沈遇?你的意思是弥宫宫主跟沈遇有血缘关系?一个是朝廷丞相之子,一个名满江湖的杀手组织首领,这……这根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的两个人嘛,也太不可思议了罢?你确定么?”
十三眸色一暗,同样震惊,弥宫的新主子跟沈遇有着同样的脸么?都姓沈,难道他们当真是兄弟?弥宫内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从不会去主动了解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会在下一刻成为自己生死相搏的对手,这个新主子如此年轻便打败了老宫主么?看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弥宫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她只不过是去了短短几日便得知了如此重要的事,甚至是永远不会对外人启齿的事,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原来他一直担心她的安危,生怕弥宫的那些残酷刑罚会用到她身上,可她却用一个交易便安然的走了出来,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也许这就是她的魔力,也许这是上天对她太过眷顾,也许……总之,她回来就好,安全的回来就好。
“在我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是沈遇出现在了弥宫里,他们长得实在太像了。虽然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过沈家有过另外一个儿子,但我相信这世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说不定是沈家隐瞒了什么,这一趟我们回去必须问清楚。只是,以我的身份去沈家,他们该不会将我乱棍打出来罢?”说到此处,云挽卿不禁叹息,顿了顿蓦地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沈家我不能那么进去,若是被我老爹知道我主动上沈家去,他还不剥了我的皮?看来,还得另外想办法啊!”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看着紧皱的眉,十三揽住云挽卿的肩轻轻拍了拍,柔声安慰着。
“嗯。”云挽卿轻轻的应了一声,靠在十三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闭上眼睛,“十三,我想睡会儿。”
“嗯,睡罢。”十三轻轻勾唇,微微调整坐姿将人抱进了怀里,看着怀里那张恬静的面容,心柔软下来,虽然只在弥宫待了一日必定也受到了惊吓,那里毕竟不是善良之地。弥宫的人没有绝对的证据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她既然能让新主子相信她,必定做了什么牺牲罢?这个傻丫头,在他面前却装的什么事儿也没有,不让他愧疚是么?虽然不知具体情况是什么,但他却能猜得到。
看着对面相拥的两人,玉岫烟眸色微微一暗,转身靠在车壁上扬眸望向窗外,那样安心的表情,只有在最信任的人怀里才会那么放松罢?反观他呢?这世上又有谁是无条件相信他的呢?雪么?不知为何,自从决定放下之后就真的越走越远了,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纠缠痛苦,这段日子是他过的最轻松快乐的时光,心中最沉重的包袱卸下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惊觉他放下心中的执念之后便的一无所有,没有确切要努力实现的目标,他的世界尽是迷茫,不知进退,亦不知该往何处。
时光无情的溜走之后,最终只剩他一人留在原地枯萎下去么?不,不会的,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所以呢?才会一直粘着云挽卿不放罢?将她当真疗伤专用药了么?还真是差劲啊!
马车内安静下来,除了浅浅的呼吸声没有再说话,对立而坐的两人同样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城。
经过半个月的时间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洛城,看着熟悉的街道,云挽卿不禁感叹,“终于又回来了,到底还是家乡最好啊!走,我们先回家罢,先报了平安再说。”说着,云挽卿放下了车帘,顿了顿,想到什么又道,“等等!十三你去驾车,从后门进府。”
十三闻言一怔,下一刻立即明白过来,“嗯,我知道了。”
是怕宫中的人发现了么?那个皇后应该不至于将整个将军府附近都监视起来了罢?还是小心为上,毕竟这次离开书院归根结底也是为了避开赵泠沧,一切还是能避则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