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云挽卿眸色一暗,转身又折了回来,掏出怀中的锦盒取出一枝梨花针蹑手蹑脚的俯身靠近床榻,准备将梨花针扎在兰息染身后的床褥上。
手方才伸出去,手腕一紧,突然被人握住,温热的体温对云挽卿来说却比烙铁还要来的灼烫!
完了!这死狐狸竟然在装睡!
一瞬间的呆愣,云挽卿立即反应过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不论她怎样用力扭动就挣脱不了那只手,就像是铁一般钳制着她。
暗淡的光线下,兰息染转身坐起来,凤眸清冽显然根本没有睡着,看着眼前正在做垂死挣扎的人,唇角勾起邪佞的笑,“本来还想放过你一次,可是你这报复心也太强了。小家伙,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从一进房间他就发现了房内多了陌生的气息,空气中那丝丝淡淡的幽香让他立即就知道了来者何人,怪不得下午不愿跟他一起去无名居,安稳了几日,这小家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么?
他知道他必定躲在房间的某个地方,只是不确定在哪儿,依他的性子原以为他很快便会暴露,没想到他却能耐着性子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对于那让他小小惊讶的忍耐性原本他已经打算放他走了。可这小家伙居然还不死心,又自个儿撞了回来,既如此也不能怪他了……
“放开!”云挽卿闻言气急,在黑暗中迎上那双幽深的凤眸,只觉得背脊一寒,心中隐隐冒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挣扎不开那只手的钳制,眸色一暗,突然捏紧银针反手朝那手上扎去!
细微的银光闪过,兰息染凤眸一凛,撤手避开同时打落了云挽卿手中的银针。
叮……
一声轻响,银针划过一抹细细的银光飞出很远跌落在地。
手腕疼痛传来,让云挽卿皱起了眉头,却也因此得到了自由,“兰息染你真是一只无比奸诈狡猾的狐狸!今次算我失手,下次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撂下一句警告,转身便走。
此刻局势对她不利,待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而已,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再说!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疾步离去,兰息染懒懒的靠在床棂上,半点不着急,“小家伙,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好几遍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说法?”
云挽卿完全不理会身后的人,眼看走到房门口伸手就要握住门闩的时候,腰间一紧,突然被什么紧紧缠住!云挽卿一惊,低首一看腰间不知何时竟然被白绫圈住!这死狐狸竟然会武功?
白绫那端,兰息染轻轻挑起锦缎,笑得一脸邪佞,“还想跑?小家伙,你以为我这幽兰阁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么?”
“放开!”云挽卿伸手想要挣脱腰间的束缚,白绫一紧,身后一道巨大的力量将她向后拉去,脚尖急速后退,身后一顿撞入一具温热的胸膛,腰间一紧一只长臂代替白绫紧紧地揽住了她,诡异又暧昧的姿势让云挽卿完全愣住了……
“小家伙,本席允许你走了么?”兰息染微微收紧手臂禁锢住怀中挣扎的人,腰间纤细的触感让他心中暗暗惊叹,一个男子的腰竟纤细到如此程度,这个云挽卿果然是妖孽么?
耳畔贴近的呼吸让云挽卿身形一僵,立即扭头避开,双手死死地掐住腰间那只如铁般的长臂想要用力搬开,可不不论她怎么用力就是无法挪动分毫,“本公子想走便走需要你允许么!放开我,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亏得你还是饱读诗书的夫子呢?”
看起来那么文弱的一个人竟然还会武功,寻常的读书人有几个会武功的,这个雪名书院果然不平凡,或许还掩盖了更多不为人知的事。
“夫子?”兰息染闻言挑眉,半眯的凤眸中尽是不羁的狂肆,“夫子又如何?夫子也是正常男人,至于……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又有何不可以?断袖之癖现如今虽未被世人真正接受,但是这种风气已经无法压制的形成了,像你云挽卿这样的翩翩美少年在书院这种都是男人的时候可是很危险的哦?”
危险!跟你这狐狸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危险!云挽卿在心中咬牙切齿的低咒,双手任然不遗余力的掐着那只铁一般的手臂,“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是断袖之癖,所以就算兰先生你是,也请不要将无辜的我牵扯进来。”
这只狐狸的皮肉究竟是什么做的,她手都掐酸了他竟然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兰息染轻笑,微微偏头靠近那张偏离的小脸,“云同学,这世上可没有绝对的事儿,你说这话是不是为时过早了点儿?你放心,本席没有断袖之癖。不过,看到你这样厌恶的反应倒是真的有了点儿兴趣……”
“你……你什么意思?”云挽卿一惊,反射性的后退。
“什么意思?云同学觉得本席是什么意思?”兰息染无辜的眨眨眼,身子却一直在不着痕迹的压近。
距离在不断地缩短,云挽卿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不知何时改变了,面对面的靠近充满了危险,随着他的靠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无端的紧张,“你……你突然靠过干什么!走开!”
低首看了看胸前那两只纤细柔软的手,兰息染无声的笑了,“原来云同学不会武功啊……这个世道永远都是弱肉强食,看来云同学只能任人宰割了呢?今日让本席亲自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
任人宰割?云挽卿好笑的挑眉,眸中隐隐掠过一抹火气,“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出自一个夫子之口,莫不是兰先生还有什么别的身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