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笃定的眼神,让兰息染愣了一下,“你还真是肯定呢……”
竟然还发誓了,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可是他方才的反应的确很奇怪,若非断袖之癖那是因为什么?
“废话!我自己当然了解我自己!”云挽卿翻了个白眼,她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断袖之癖,当然肯定了。
“既然云同学如此肯定,那作为云同学的先生,本席是否应该检验一下你的真心?”那样坚定的语气,让兰息染心中渐渐涌上一抹不悦,劣根性又被挑起来了,让他忍不住想要撕开他的伪装,看看那坚定的表象之下是怎样的一颗心。
检验?云挽卿凝眉,满目不解,这狐狸在说什么?什么检验真心?那玩意儿怎么检验?还突然自称本席了,跟她冲什么先生呢?虚伪。
这死狐狸肯定又想整她了,不行,这次她绝对不能再傻傻的踏入他的圈套!
“呐,云同学站着别动哦……”兰息染伸手轻轻的按住云挽卿的双肩,声音轻柔带着莫名的蛊惑,说话间已在不知不觉间俯身靠近,“只要云同学通过本席的检验,本席便相信你。”
什么?站着别动?这死狐狸当他在什么?竟然还叫她别动!
在云挽卿怀疑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渐渐缩短,当陡然间对上那张靠近的俊脸时猛然清醒了过来,顿时一把推开身前的人闪开好几步,“兰息染!你这死狐狸又想干什么!”
检验?说得好听,检验?分明是借机轻薄!她现在明明是男装,靠,这死狐狸自己该不是断袖之癖罢?
被推开的兰息染并没有任何怒气,凤眸中的笑越发挑衅深锐,“怎么?不敢?心虚了?”
“心虚?哈!”云挽卿像是听到了这世上多好听的笑话,嗤笑出声,“兰息染,我今日并不是让你逗着玩儿的,我是与不是,是否心虚与你也没有半点儿关系,我来只是想向你问清楚,如今在书院内的流传开来的流言是否与你有关?”
“流言?”兰息染闻言凝眉,眸中的笑意渐渐隐去,“你什么意思?什么流言?”
云挽卿定定的瞅了兰息染几眼,觉得那瞬间的反应不像是假的,不禁诧异,“难道不是你?”
只一瞬,兰息染便明白过来,“看来你在书院里得罪了谁被人报复了,所以就直接气冲冲的来找我了么?小家伙,你是不是也太看轻我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先生,我怎么会做毁人名誉那样的事,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云挽卿愕然,报复?是了,她的确是得罪了人,难道是周捷那帮人干的?该死,她怎么糊涂了!罪魁祸首就是这死狐狸,她当时气着了下意识的便想到他!不过,什么叫他不是那样的人?明明毁了她名誉,夺走她初吻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竟将自己说的有多伟大高尚一样!
“我不管,此事本就是因你而起,你必须负责!我要你对全书院的人宣布那日的真相,我知道你不会真的说出真相,但你就算是编也要圆满的结束这次的传言风波。兰息染应该不是这种敢做不敢为的人罢?”语毕,警告性的看了兰息染一眼,也不给他否决的机会转身便走。
兰息染并未阻拦,只是站在原地无声轻笑,“负责么?”
既然交给他负责了,那便不要后悔哦……
自那日与兰息染交涉之后,书院里的传言竟真的一天天的淡了下去,云挽卿也不再被人围堵了,她不知兰息染究竟做了什么,但总是觉得不放心,依那个死狐狸的前科,指不定在哪儿又给她下了绊子呢,她一定要小心为上。
咚!咚!咚……
幽沉的钟声敲响,学堂内精神萎靡的众人立即来了精神,云挽卿倒是有些依依不舍,因为今日来上课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孟风遥,只看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云挽卿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听到下学的钟声,孟风遥缓缓阖上书本,“今日的课就讲到这里,下课。”
“恭送先生。”众人起身施礼。
孟风遥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直至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外,云挽卿才收回视线,撑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唔,好累啊……”
虽然精神上是享受了,肉体上却受折磨了,任谁坐一下午谁能受得了呢?也许她该向山长提议提议。
赵泠沧闻言眸色微闪,收拾好书桌便欲离开,转身却发现云挽卿伸懒腰的动作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他根本无法通过。
感觉到身旁投来的视线,云挽卿缓缓转眸,冷不丁的对上那双眸吓了一跳,“哎?你干嘛死盯着人看不出声啊?”
“让我出去。”赵泠沧漠然的吐出几个字,依旧维持着双手环臂的姿势。
云挽卿头顶滑下三条黑线,直接将书摞起来率先离开座位。
“云同学,你等等!我们一起去膳堂罢……”
身后传来王常誉缠人的声音,云挽卿头也没回,只摇了摇手。
眼睁睁的看着云挽卿消失在视线里,王常誉唇角的笑意消失,眸中渐渐蔓上阴沉的怒火,这个云挽卿每次的邀约都被无条件的拒绝了,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枯坐了一天,云挽卿实在没有胃口就直接回了房,房门大开走进去一看,果然看到床边站着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顿时开心的扑了过去直接趴在了十三的背上,“十三,我好累啊……”
手臂一震,叠了一半的衣衫散落开来,十三眸中掠过一抹无奈,“只是上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