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他有了这样的改变,因为回了一趟幽冥教?
“没什么,只是觉得凰有些可怜。”兰息染止住笑,轻轻摇首。“可怜?”云挽卿唇角抽搐,怎么会可怜?这话从何说起?她叫了几声师父就可怜了?这什么道理啊?
兰息染收回手,扬眸道,“好了,下地试试罢。”
云挽卿闻言立即支起身子坐到床边,双脚落地缓缓站起来,双腿与寻常无疑,体力也恢复过来了,经过昨晚像是死了一遍又活了过来,“这感觉还真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一样……”
兰息染也随之下床,自动拿起一旁的外衫披到了云挽卿肩上,“别顾着感慨了,还是先穿衣服罢。”
肩上轻柔的触感,云挽卿一怔,立即抓住衣服退到一旁自己系上了衣带,“喂,这里好歹是个女儿家的房间,你一个大男人待了一夜还不走?”
“好,我先下去。”兰息染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举步朝外走去。
“等等!”云挽卿突然开口。
兰息染闻声诧异的转身,“怎么了?要我帮你穿衣服么?”
云挽卿满头黑线,“谁要你帮了?还是整理好你自己的罢,那样下去也不怕人笑话。”
低首看了身上的衣衫一眼,兰息染笑了,“这样的叮嘱还真像一个妻子的行为呢?”
她居然会提醒他整理衣物,还真是让他诧异呢?这次再见她对他的抵触好像消退了不少,这是一个好好像。
“你又在说什么……”云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走上前去将人推出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身后一声轰响,兰息染缓缓转头,看到那紧闭的房门勾唇笑了。
“对着房门都能笑,看来兰教主心情很好啊?”玉岫烟斜倚在楼下的门边,美眸轻闪,笑的一脸暧昧。
这家伙居然在上面留宿了一夜,虽然那丫头解了蛊毒之后他们不会怎么样,但是孤男寡女在一起总是容易……雪就可怜了,这家伙扔下一堆惊人之论走了,剩下雪一个人像个坐禅的高僧似的在湖边整整参了一夜,现在还站那儿呢?也不知参透了没?看那气场他也没敢去打扰,只怕再继续下去就成了天外天的活体雕像了。
对上那双调笑的眸,兰息染并不否认,缓步走下楼梯,“我该叫你玉岫烟还是圣恩呢?”
玉岫烟勾唇,“随你喜欢,不过在天外天你还是叫圣恩比较好,入乡随俗嘛。当然了,如果你想叫我的美名我也不会介意。”
缓慢的步伐,一声迭一声的脚步声,像是一曲规律的乐章。
短短的楼梯却好像走了很久,终于站定在那人面前,看到那张脸上一如既往的笑,兰息染轻哼,“你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第二个这么直视我的人,我是不是该称赞一下你的勇气?”
“第二个?”对那凤眸中的凌厉视若无睹,玉岫烟不满的挑眉,随即恍然,“啊,我知道了,第一个直视你的人是阿卿对罢?呀,这好像是个规律呢?敢直视你的人你就喜欢,你该不会现在也喜欢上我了罢?”
兰息染闻言冷笑,“你倒是挺有自信的。”
“那是当然,没有自信怎么能行走江湖呢?”玉岫烟得意的眯起眸子,转身朝外走去,“好了,不跟你聊了,来者是客,我们天外天可是最热情好客的,早膳已经准备好了,你去湖边将雪叫过来,我在这儿等阿卿。”
兰息染眸色一暗,凰居然还在湖边?想了一夜还没有答案么,原以为他是不同的,在爱情里人人都是一样的。
两人相错而行,一瞬间兰息染压低声音开口,语气凛冽,带着冷冷的警告,“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云挽卿都不是你能觊觎的人,虽然我接受了雪名凰,但不代表会同样接受你,这点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低柔的声音犹在耳畔,那人却早已走远,玉岫烟缓缓转身眸色幽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梳洗完毕,云挽卿怀着满心的担忧与疑惑走下楼,当看到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不禁一怔,“玉岫烟?你怎么在这儿?”
玉岫烟缓缓转身,看到那一身白衣的人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早啊,久别重逢昨夜应该是一个很值得纪念的夜晚罢?”
云挽卿闻言脸在瞬间黑了个透,“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值得纪念?我们什么也没做,别用你那满脑淫思想别人行么?雪名凰呢?我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他?还有,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好地吃一顿早饭,等吃完了饭再说,走罢。”玉岫烟绕到云挽卿身后将人向前推去。
“好了,我自己走。”云挽卿无语的闪开身子走到一旁,怪异的扭头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一个个的都变得这么诡异,我就看这一锅粥究竟还能乱成什么样?你不告诉我,我自己看!”
雪名苑。
这是云挽卿第一次踏足雪名家的祖宅,除了庞大之后便是宏伟,各种花草树木笼罩其间,四处可见,似乎将整栋宅邸穿了一件外衣,远远望去更像是一个百花堆砌的宫殿。这也是雪名苑在雪名凰离开后的这几年间第一次承宴,当踏进厅内看到桌边那两抹熟悉的人影时,云挽卿僵住了脚步,不知为什么这样画面让她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雪名凰坐在主人位上,面有倦容,当看到云挽卿时微微一怔,她果然已经恢复了,昨夜的样子真的吓到他了,此生他再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她了,血蛊一旦种下除了下蛊者之外无以为解,兰既然给她下了血蛊就不会解开的,他们此生都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