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你的存在?你的意思是……”雪名凰不可置信的扬眸,眸中满是震惊,“这……这……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能?一个女子怎么可以拥有两个夫君?这……”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曾经我也接受不了,可是这次我以为此生我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在生与死面前,我才知道什么都不重要,人生短短的数十载,若没有心爱的人相伴又有何意义?”兰息染勾唇,半眯的凤眸中流动着淡淡的幽光,“也许你会觉得我疯狂,但爱到深处你便会明白我此刻的感受,我没有跟你说笑,这是事实,已经存在的事实。”
“你……”望着浅笑的人,雪名凰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对上那双震惊的清眸,兰息染轻轻挑眉,“如果你接受不了就注定要放弃,不管你能不能放得了手,放得下心。我曾经也想一个人独占她,但纠缠到最后只是让自己痛苦,我现在想通了,开始尝试着接受。虽然我说服自己,但还有些困难,今晚刚听到你们要成亲时我还是没能控制住占有欲。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只看你怎么想,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语毕,兰息染转身离去,徒留雪名凰一个人站在湖边,月光洒下的影子孤单的投射在湖面上。
靠在一旁树干上的玉岫烟听到此处差点没从树上摔下来,天哪!他是不是听错了?兰息染那家伙居然说要开始接受一妻多夫?他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心思,真是太恐怖了!他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样的对决,弄了半天倒成了劝导大会了,而且还是在劝自己的情敌……不行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老天爷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啊,对那丫头太好了罢?他不旦得不到爱的人,如今想看个戏也不让他看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兰息染回到房间的时候房内已经没人了,云挽卿安静的躺在床上,换上干净的衣物睡得正香,脸色也比方才的苍白好了许多,看来蛊毒已经完全平息了,走到床边看了一会儿,便和衣在床边躺了下来,将身旁的人揽进怀里,淡淡的馨香冲入鼻息间,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小家伙,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牺牲,你要怎么报答我呢?以身相许?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顿了顿,自己先笑开了,长途跋涉加上紧绷的情绪,这一刻陡然间放松下来便感觉到了疲惫,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翌日一夜的休整让云挽卿终于恢复过来,刺目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纱穿透进来照射在脸上,斑驳的光影浮动间终于从沉睡中渐渐清醒了过来,长睫轻闪终于张开了眼睛,视线从迷蒙到清晰,看清了帐顶的云绣不禁微微蹙眉,这里是竹阁?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回来的?昨晚她似乎见到了那只狐狸,是她的幻觉么?可是她怎么觉得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时候她都已经糊涂了,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啊?
不对!她现在好好的躺在这儿一点事没有,那就说明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了!那只狐狸真的来了!
一惊便一跃坐起身来,这一动才感觉到异样,腰间竟有一条手臂滑落下去,云挽卿反射性的低首,一眼便看到了那幽蓝的衣袖,顺着衣袖望去,果然是那张脸!而且他居然就躺在她身边?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会允许这家伙跟她睡在一起啊?雪名凰呢?
这只狐狸怎么会突然出现?又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对了!小混蛋!她昨晚不止看到了这只大狐狸,还看到了那只小狐狸,一定是那小混蛋将他带来的!害的她那么担心,它居然回去通风报信去了!通风报信……好吧,这个用的好像不太对,那小东西是找人救她的罢?总算她没有白救它一场,还知道担心她。话说回来,若不是小混蛋速度快将兰息染找来了,只怕昨晚她就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了,这血蛊发作起来居然会那么痛苦,死狐狸!都是他!若不是他给她下了血蛊,她也不至于受折磨了!
视线落在那张熟睡的脸上,不由得怔住,没想到他睡着了竟这么温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脸,在洛城不辞而别,不是已经放弃了么?如今为何还要回来救她呢?
原来他兰息染也不过是个傻瓜而已,这么急着赶来值得么?一直以来她都在回避他的感情,她就像是弹簧,弹力越大反弹力也就越大,他越是逼迫她她便越是不愿顺从,虽然有时候他也懂温柔,不过骨子里的霸道却是改不了的。在他离去之后她是矛盾的,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有种莫名的失落,他的追逐已经成了习惯,当这个人突然消失才惊觉身边的某个位置空缺了。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偏偏就喜欢她了呢?她可没忘了他在幽冥教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这次离开他是回去了罢?
看着那微微蹙起的眉,云挽卿微微一怔,不由得伸手轻轻抚了上去,指尖触及的瞬间眉头便舒展开来,“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他要的是唯一罢?她给不了,因为她的心已经四分五裂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也许……她在行的只有逃走罢,当无所适从的时候这是最好的办法,或许有些自私,但的确是缓解的方法。
随缘,她却不知道什么是随缘,怎样才是随缘?也许她真回去找一花和尚,那个怪和尚一定会有办法的罢?
指尖一暖,突然被人握住,云挽卿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身旁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顿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你……你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