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离去,圣大夫微微叹了口气,“这丫头……看样子来历颇为复杂啊?罢了,还是先去大家说一声,让大家都散了罢。好好地一场婚礼就这么中断了,真是可惜啊……”
归来的玉岫烟看到满院混乱不禁愕然,从重重人群中挤进堂内就看到圣大夫一个人站在那儿叹息,“老爹,这是怎么回事儿?婚礼怎么停了?雪跟阿卿呢?”
“臭小子,这个云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历?她身上怎么会中有血蛊?”圣大夫转身道。
“什么?血蛊?”玉岫烟闻言一怔,诧异的扬眉,“老爹你说阿卿中了血蛊?”
对上那双诧异的眸,圣大夫微微眯起眸子,“你是说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探究的巡视,玉岫烟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老爹,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你放心,阿卿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她也不会为天外天带来什么灾祸,你就别瞎担心了!你还没告诉我雪跟阿卿去哪儿了?阿卿怎么样了?”
血蛊,那丫头居然中了血蛊……这种蛊毒只有南疆才会有,而南疆……她身边只有兰息染跟星月,这两个人之中必定是兰息染给她下了血蛊。兰息染居然会给那丫头下血蛊,看来那家伙中的毒还挺深啊?就这么想将人绑在身边么?
话说回来,血蛊发作起来可是很痛苦的,那丫头能承受得了么?可惜啊,这蛊毒除了本体之血之外根本无药可解,看来她也只能受这煎熬了,谁叫她招惹了兰息染那样邪恶的家伙呢!
幽冥教,若有机会他还真想看看这第一邪教究竟是什么模样?
“希望如此。”圣大夫敛眉,顿了顿,蓦地抬头,“你这小子怎么对云丫头知道的那么清楚?难道你们之前就认识?”
玉岫烟闻言愕然,“呃?好罢,我承认,我们的确之前就认识,所以我才会这么肯定她不会为天外天带来危险。老爹,别的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可以告诉你的时候我一定毫无保留全部说出来。”
“好,我等着那一日。”圣大夫伸手敲了敲玉岫烟的脑袋,举步朝外走去。
看着那抹身影远去,玉岫烟无奈的揉了揉被敲疼的额头,“什么时候能改掉这臭毛病啊?怪不得我最近总觉得脑袋不太正常,从小敲到大现在终于有效果了……”
真是,说了半天还是没告诉他雪他们的去向,怎么?难道是怕他去打扰他们?
他怎么会呢?就算是偷窥,他也会适可而止的。
哼,不告诉他是罢?他自己去找,天外天不就这么大么?
澐涧。
看着眼前那好似从天而降的瀑布,云挽卿不禁有些愣住,“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就是圣大夫口中的澐涧?”
没想到山水秀丽,世外田园般的天外天还要这样的地方,这么大瀑布还真是少见,夜色的笼罩下除了宏伟之外,还要几分莫名的恐慌与压迫,在大自然面前人就是如此渺小,微不足道。
“嗯,我们进去。”雪名凰轻轻点头,收紧了手臂,“一会儿进去会弄湿衣服,觉得闭上眼睛。”
“进去?进……哪儿去?”云挽卿疑惑的挑眉,四处望去,除了连绵的山崖便是眼前的大瀑布,也没见到什么山洞之类的……等等!他刚刚说会弄湿衣服?难道!“你的意思是这瀑布后面……”
“嗯,瀑布后是一处山洞,里面有泉眼,是我们天外天的圣地,只有祭祀与守护者的带领下才允许族人进入。你的蛊毒发作,在这里会好一点,站在洞口是冷水可以帮助你降温,温泉水可以提高体温。好了,我们先进去再说。”说着,雪名凰足尖轻点,抱着怀里的人飞身而起直直的冲入了急流的瀑布之中。
脸上一阵清凉便安静下来,洞内积水滴落传来清脆的回音,云挽卿缓缓张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这才发觉已经到了洞内,有温暖的湿气扑面而来。
雪名凰将怀里的人放下来,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洞内的火盆,火焰灼烧照亮了黑暗,视线豁然开阔。
双足落地的一瞬间云挽卿才惊觉双腿虚弱无力,整个人不由得朝身边的人靠了过去,若不是腰间的支撑她几乎要滑倒在地上,不由得咬牙低咒一声,“该死!这血蛊发作起来居然这么折磨人……”
“阿卿,你没事儿罢?”感觉到身旁传来的重力,雪名凰点亮了两个火架便收起了火折子,“你怎么样?没有力气么?”
“嗯。”云挽卿无力的点头,柳眉紧拧,“从方才就觉得全身无力,但奇怪的是到现在那种冷热交替的感觉也没有出现,这血蛊发作起来到底会怎么样?真的很痛苦么?”
在她离开雪名书院时那只狐狸曾给她喂过一次血,他说限制一个月,算起来一个月已经过了,她真是笨!之前居然忘了计算日子,若是早点将血服下去,如今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了,更可恶的是水晶瓶还弄丢了!真是该死!
但谁又能想到她会摔下悬崖呢?
“我也只是听说过传闻而已,却从未见过,也许是时辰未到罢。”雪名凰抱起身侧的人朝洞内走去,到了一旁的石椅上将人放了下来,“阿卿,先坐下来休息会儿。”
“嗯。”云挽卿软软的靠在石椅上,月眸半闭,“师父要不你先出去罢,一会儿发作起来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要是吓到你就不好了。”
“说什么傻话呢?”雪名凰闻言轻斥,伸手抚上了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声音低柔,“我怎么可能离开呢?不要担心,我会一直在这儿,若是痛就咬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