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云挽卿突然伸手捂住脸在床边坐了下来,低垂的脑袋,一脸娇羞,“我明白的,这件事就随嫂子们的意思办好了。”
众人见状欣喜不已,寒暄一会儿带着喜讯去了。
终于送走了人,云挽卿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走了,脑袋都大了……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这一下看了三台戏,真是累啊!这天外天是不是太长时间没人办喜事了,这一个个兴奋地像没见过人成亲似的……”
玉岫烟,这下事情都堆到你头上,就看你怎么解决,哼哼!
叩叩叩。
房门突然从外被人敲响,云挽卿无奈的敛眉,伸手拉开了房门,“又是谁啊?”当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时,不禁愣住,“师父?”
“你同意了么?”雪名凰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的一脸诧异的人,垂于身侧的双手却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从澐涧一回来便听到族人的议论,只不过一个晚上他们居然要成亲了?方才遇上了族里的王媒婆几人,欣喜的跟他贺喜,她同意嫁给圣恩了,只不过一日的时间感情究竟深到了何种地步?这一夜他没有任何睡意,到了澐涧反省自己,他想理清自己的心,理清那份说不出的感情,一回来却听到这样的消息。
“啊?同意什么?”云挽卿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方才的事儿,“哦,师父你说的是那些媒人里提亲的事儿啊?我虽然是同意了,可那并不是同意,而是一种变相的拒绝,我没有要跟玉……圣恩成亲,他也不可能跟我成亲的,难道师父忘了他有断袖之癖么?”
“断袖之癖?你怎么知道圣恩他是……”雪名凰一震,不可置信的扬眸,只一日时间他们之间便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么?虽然他一直知道圣恩他……但圣恩也从未向他承认过,却对她说了,这代表了什么?他们之间是不同的么?
“我……”云挽卿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懊恼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顿了顿伸手将人拉了进来,关上了房门,“师父,我实话告诉你好了,其实今天你跟圣恩在湖边我看到了……所以才知道他有断袖之癖,而且他喜欢的人就是师父。我跟他的事只是昨晚被人误会了,所以今日才会闹出来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我同意只是想将事情丢给圣恩处理。”
什么!今日在湖边她看到了?雪名凰心中一慌,反射性的解释,“你别误会,他只是在开玩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他也没有喜欢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来?一直以来这都是他们之间最忌讳的话题,一旦说出来很多东西就会改变了,小心翼翼保存的关系也变会的不复存在。他是人,有心,怎么会没有任何感觉?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是兄弟,是朋友,是知己,却不能变成情人。
“师父?”云挽卿发现了雪名凰的异样,那双一向清澈如潭的眸此刻弥漫着慌乱,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意要……”
“不怪你,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雪名凰叹息,缓缓闭上双眸,靠在了窗边。
云挽卿见状眸色一暗,慢慢走近拉住了雪名凰的手,“师父,如果有什么话想要倾诉就说罢,就当我是个垃圾桶,随便说,我听过就会忘了,绝对会替你保密的!话憋在心里时间长了会抑郁的,说出来就会好很多。”
“也许罢,真的很长时间了。”雪名凰轻轻勾唇,唇角的笑却是苦涩,感觉到身旁那人的靠近,偏头轻轻抵在了云挽卿的头,缓缓道,“你说的没错,他有断袖之癖,他喜欢的人是我。虽然他从未说出口过,但我能感觉得到,当我发觉这份感情已经变质的时候我恐慌过,苦恼过,最终决定漠视,也许这样才能保住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也知道,所以一直都没说出来过。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知道他的感情却故意装作看不见,一次次的伤害他,知道会伤害却只能伤害,维护到最后这份感情还是千疮百孔了。”
“感情的事如何能分得对错呢?师父的选择再正常不过了,如何能成为自私?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又如何能强迫自己去接受一份不可能的感情呢?师父不必苦恼,感情的事就顺其自然,我想圣恩他也很清楚,知道这份感情是不可能的,若是他放得下他便会放下,若是放不下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师父又何必将那份不属于你的罪责揽在身上呢?这样痛苦的不过是两个人罢了。”云挽卿柔声安慰,她猜的没错,果然是玉岫烟那个家伙单相思啊!
她就说嘛,雪名凰这样的人不像是有断袖之癖的人,再说他若是断袖之癖,多可惜!美人都断袖了,让天下女子都情何以堪哪?
雪名凰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揉了揉云挽卿的发顶,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想到你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让我诧异呢。”
“我也有成熟的时候好不好?”云挽卿好笑的拉下那只手,“师父不要小看我嘛!”
对上那双含笑的月眸,雪名凰眸色一暗,“阿卿,你喜欢圣恩么?”
“啊?”云挽卿错愕的瞪大双眸,“师父你在说什么啊?我明明知道他有断袖之癖还喜欢他,我有毛病不成?而且那家伙狡猾的像只狐狸,跟他在一块多累啊?”顿了顿,蓦地凑近那张注视的脸,眯起了眸子,“师父,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还有……你方才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的样子?你那么怕我跟圣恩成亲?你是不想我圣恩成亲还是不想圣恩跟我成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