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疯了罢,不然为何越看这背影越觉得熟悉,简直与云挽卿一模一样。
云挽卿闻言一震,愣了一瞬,用力点了点头。
云拂?他还知道她叫云拂!不对啊?他又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叫云拂?啊!难道是皇后要他来的?一定是!可是……这死冰块跟皇后又什么关系啊?皇后的亲戚?可是皇后的亲戚怎么会姓赵呢?这分明是皇上的亲戚啊!等等!姓赵!难道这……这死冰块是……
赵行之见状凝眉,“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知道我是谁么?”语毕,又觉得自己好笑,他们根本没见过她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呢?
“罢了,是我糊涂了,我是赵行之,是我母后让你来的罢。”
听到那三个字,云挽卿只觉得脑袋上劈开一条惊雷,炸的她外焦里嫩,赵行之?母后?靠啊!这死冰块居然当朝太子?老天爷,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死冰块是当朝太子,是跟她定有婚约的人……现在就打雷,劈死她好了!
原来这死冰块留书出走是去了雪名书院,她要早知道打死她她也不会去雪名书院,要是早知道打死她她也不会跟他同桌,更不会跟他同住一间房!可是,就算现在打死她也于事无补了啊!死冰块瞬间变成了未婚夫,还是她一心想要解除婚约的未婚夫,若是让这死冰块知道她就是云拂,那会怎么样?
半晌听不到回应,赵行之不觉奇怪,向前靠近了两步,“你怎么不说话?”
他是太子,她此刻听到了他的身份不是应该起身行礼么?他可从来没听说云将军的女儿是个哑巴。
身后靠近的脚步声,让运完亲一惊回过神来,双手急急地捂住脸,尽量捏细了嗓音改变音质,“对不起,小女子失态了,请太子殿下先回宫等候,让小女子船上鞋袜再前去请罪,如此这般实在是失礼了。”
天哪!保佑她千万不要被认不出来啊!
赵行之闻言一怔,眸中掠过一抹暗色,“你的声音……我为什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这声音虽然纤细了很多,但还是很熟悉的感觉,而且这语气……
什么!?这样都能听得出来!云挽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没招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又是一样的沉默,赵行之微微眯起眸子,不着痕迹的靠近,“你很奇怪,你……是谁?”
“你别过来!”那声音近在咫尺,云挽卿原本就极度紧张慌乱,这么一靠近,下意识的便低喝出声,完全忘记了应该掩饰声音!
这声音……
“云挽卿?”赵行之不可置信的扬眸,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样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是云挽卿没错,可是……眼前这分明是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是云挽卿?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那三个字,云挽卿整个人瘫软下去,实在没辙了,纵身一跃跳进了湖中。
嘭!
一声闷响,将赵行之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下一刻也跟着跳了下去。
在阁楼上观察的张研在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跳入湖中整个人便傻了,手中的西洋镜摔下二楼跌了个粉碎,“来……来人!快来人!救人!快去救人!”
顷刻间,整个御花园里乱了。
云挽卿一跳入水中便朝前奋力游去,完全也顾不上其他的,只一心想避开,只是还没游了一截,脚踝一紧,突然被人从后紧紧抓住,顿时一震!
不用回头云挽卿也知道伸手是谁拉住了她的脚,愣了一瞬便回过神来用力挣扎起来,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不是太子就是一怔乱踢,可是水中浮力阻碍了她的行动,更化解了她的力道,自己累个半死身后的人倒是半点儿事儿也没有。
云挽卿抿唇喘息着,一不注意就喝了口水,“唔……”
该死!这里的水是死水罢?那该有多脏啊?
赵行之避开重重攻击,攥紧那只纤细的脚踝不放,一见前方的人停了动作,蓦地用力一拉将人拉了回来!
他现在急于想知道一时间,迫切的想要确定!他要亲眼看看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是云挽卿是云拂?还是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此刻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他必须要马上得到答案!
一道强大的力道将云挽卿整个人向后拉去,一时间无法控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流倒退,身后一顿撞上了一具温热的胸膛,云挽卿震惊的瞠大双眸,正欲游开,腰间一紧突然多了一条长臂,紧紧地禁锢住了她的行动,“唔!放开!放开我……”
气急了开口抗议,水泡咕噜噜的向水面浮去,生怕又喝了水云挽卿赶紧闭上了嘴。
天哪!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赵行之微微眯起眸子,双手抓紧了那纤细的腰肢将人转了过来。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此刻便体现了出来,尽管云挽卿尽全力抵抗,依然没能抵得住那强大的力量,身体渐渐地被转了过去,情急之下便只有用手捂住了脸。
一转过身便看到那低垂的脑袋,甚至连脸也用手挡住了,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已经很明显了,这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感觉不是云挽卿又是谁?她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一直原来她在骗他,而他像个傻瓜一样被折磨了那么久,若不是竟然遇见她,她还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这么久以来的折磨现在看来都像是一场笑话,他一直苦恼纠结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她非但不是男人,而是还是他的未婚妻,他应该感谢老天爷告诉了他真相还是该感谢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