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风遥深吸了口气,想到今晚十三的态度微微眯起了眸子,“现在我们想确定虽然是十三的身份是不是寐血,但是最重要的是十三对云挽卿的心到底是怎样的?我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今晚十三从兰手中接回云挽卿时那种关切与小心翼翼应该不是假的,而且我怀疑他一直都在守着,云挽卿似乎也很依赖他。我们要想探测身份不是硬来,若十三真的寐血,真的有什么目的,那我们的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让事情越弄越遭。”
慕容凉辰不耐的打断了孟风遥的话,“喂!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要怎么办啊?说的不是废话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只能旁敲侧击的试探,不能太明显。”孟风遥道。
“那我不会!旁侧敲击那种东西我可不擅长,我擅长的只有手中这把剑!”慕容凉辰扬了扬手中的七魂剑,随即拍了拍孟风遥的肩,“我看这样罢!接近小娃娃旁敲侧击那个十三的活儿就交给你,我呢就负责那暴露之后的事!”
“可是……”孟风遥还想说什么,又被慕容凉辰不耐的打断了,“可是什么可是?就这么办了!还有,我说你倒是走快点儿啊,照你这种速度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那什么沁枫楼啊?”
那厢,十三抱着云挽卿一路缓步走着,思绪飞离,等反应过来才发现竟到了崖边,再往前走几步便是悬崖,脚步不由得僵住了。
猎猎的风吹过脸颊,云挽卿凝眉缓缓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眼前那一望无际的黑幕时不禁一震,立时清醒了不少,“十三,你这是要带我跳崖自杀么?”
十三凝眉,“不是,只是走错路了。”
方才见到那个女子似乎是六年前护镖的镖师,但他不确定,已过六年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他只怕是真的,他已经作为十三重生了,安然的度过了六年,他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再也不想再重回那个罪恶血腥的名字,更不让她知道他的过去。
若是有一日真的隐瞒不住了,她知道他是杀手……会怕他么?
“你也会走错路?别开玩笑了,一点儿都不好笑……”头还有些晕晕的,云挽卿禁不住伸手捏了捏眉心,“糟糕,早知道就不逞强喝那么多了,头好痛……”
十三缓缓低首看着安然窝在他怀里的人,心一点点揪紧,“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清冷的声音仿佛染上了夜风的凉,消散在空气里,却在心中一丝丝凉透。
云挽卿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僵,“什么意思?”
什么叫骗了她?他骗了她什么了?
“没什么。”十三一怔回过神来,移开了视线转身像回走去,“时辰不早了,回去罢。”
“十三!”云挽卿气恼的伸手抓住了十三的衣襟将人拉近,“话说一半会憋死人的你知不知道?竟然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那样一句话,你很不对劲啊!快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六年来他一直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骗了她?她还真是想不出他到底能骗到她什么?但他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上那双探究的月眸,十三微微叹了口气,“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真的是随口说说?”云挽卿挑眉,“你没骗我?”
十三心中一沉,艰难的点了点头,“没有。”
又盯着看了片刻,云挽卿终于松了手,“好,我相信你。但是十三你有事可千万要告诉我,你知道我的,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我知道。”十三轻轻应了一声,眸色沉了下去。
是啊,她最讨厌别人欺骗他,而他却骗了她,他也会讨厌他罢。
为什么?心会这么难受,像被一块大石压住了,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若真有那么一天,与其被她厌恶,他宁愿离开。
翌日。
“醒醒!要迟到了……”
“云挽卿醒醒!”
“云挽卿?”
“云挽卿……”
不论怎么推搡床上那人就是没有反应,赵泠沧眸色一沉,看着那张红的有些不正常的脸颊,伸手抚上了云挽卿的额头,掌心一触便被那灼热的温度吓了一跳,立即坐在床边将床上的人抱了起来,“居然发烧了?该死……昨晚又是那么晚才回来,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云挽卿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方才那吵闹的声音如在梦中一般,当触及了那微凉的衣衫的时整个人蹭了上去,“好凉……舒服……”
怀中的身子软软的,加上发烧的关系让赵泠沧几乎不敢伸手去碰,原本扶住那双肩的手也僵住了,“云挽卿?喂,你清醒了一点!云挽卿?”
虽然知道他是因为发烧的关系才会这样,但心中却涌上了异样,该死!都是因为他扮过女装的关系,他总会恍惚间将他当成……
赵行之!你清醒一点!这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发烧的男人!
他还是带他去找孟先生!
赵泠沧正准备起身,房门被人敲响,“公子,是我。”
十三?赵泠沧一怔,看了怀里的人一眼,沉声道,“进来。”
十三闻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当走进内室看到床上那两抹身影时,蓦地愣住,这……这是怎么回事?赵泠沧为什么会抱着小姐?
“你来的正好,云挽卿发烧了你快带他去孟先生。”赵泠沧将怀里的人放下,凝眉道。
发烧!十三眸色一暗,反应过来疾步走了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云挽卿双颊绯红,眉头紧皱,顿时心中一紧,“公子?”伸手抚上温度果然烫的惊人,十三没有迟疑俯身将云挽卿扶起来穿上外衫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