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拿过云挽卿手中的簪子,拉好了衣衫,“好了,到此为止。”
再让她继续下去,只怕疯的人是他。
什么惩罚?说白了还不是在变相的调戏他,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也许真该回去让老爷夫人管管了,这天下能管住她的也只有老爷夫人了。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云挽卿不禁愕然,“喂!我还没完呢?你干什么啊?快点过来乖乖的坐好了……”
十三恍若未闻,径自走到外面打开了房门。
当看到赵泠沧走进来的时候,云挽卿闭上嘴巴,软软的倒回了床上。
换了衣服又怎样?反正她落水的事儿山长他们都知道了,她只要在这五天之内让自己生病就好了,总之先躲过这关再说!她不能参加比赛,却能观看,生病是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她可还等着看山长他们的泳装造型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渐渐落下山去,房内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
云挽卿朦胧间已经睡了过去,短短的时间却做了个噩梦,猛然间从梦境中惊醒过来!
看着床上那猛然坐起来的人,十三一怔立即举步走了过去,“公子,怎么了?做恶梦了么?”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她究竟梦到什么了?
云挽卿怔怔的望着眼前关切的面容摇了摇头,以手掩面深深的吸了口气,“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怪梦被吓醒了。不都说梦境与现实相反的么,这个应该也是罢……”
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她居然梦到孟风遥成亲了,但是新娘不是她,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成了亲,然后伤心的离开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跟兰息染那只死狐狸纠缠在一块了,山长跟花馥郁那个妖孽都在,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跟很多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她最后居然摔下了山崖,就是摔下山崖那种坠落感让她一瞬间惊醒了过来。
这梦……难道是在预示着什么么?还是只是个单纯的梦而已,若真如梦中一般……她宁愿那永远只是个梦而已。
可是,孟风遥的未婚妻都来找他了,梦中那个新娘会是慕容凉辰么?
十三起身倒了杯茶过来,“只是梦罢了不用放在心上,来,先喝杯茶压压惊。”
云挽卿接过茶喝了两口,突然抬头问道,“十三,以后你会离开我么?”
十三闻言一怔,“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这……与她方才的梦有关么?
“你回答我啊!”不知为何,云挽卿执拗的想得到答案,她的心需要一句肯定才能安定下来。
“永远不会。”对上那双犹带着恐慌的月眸,十三眸色隐隐一暗。
得到肯定的答案,云挽卿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软软的靠在床头,闭上了双眼,“十三,记住你今日说话的话……”
看着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脸,十三的心沉了下去,她究竟做了什么样梦竟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她向来不是悲观的人,又怎会因为一个梦便变得如此患得患失?看来那个梦与她而言很重要罢?
片刻之后,云挽卿睁开眼睛起身下床。
“公子要去哪儿?”十三起身让到一旁,看着那兀自穿戴的人心中一片疑惑。
套上鞋子,云挽卿站起身扬眉一笑,“赴宴!今晚有好吃的哦!”
“赴宴?去哪儿?”十三凝眉,在雪名书院去哪儿赴宴?
“无名居。”云挽卿解开脑后的系带重新整理了头发,看到书案后空空如也的座位时不禁一怔,“那死冰块呢?去吃饭了还是去沐浴了?”
“去藏雪泉了。”十三道。
片刻之后,看到院内的人,十三才明白所谓的赴宴是什么,看来在他离开的时候的确发生了很多事,她也隐瞒了他很多事,比如她什么时候跟书院的几位先生变得如此熟稔了。学生又怎能轻易便到先生的居所赴宴,而且一眼望去除了那四个人之外只有一个陌生女子,并没有其他人。
走了几步,云挽卿才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十三?你怎么了?”
十三闻声一怔,“我就在这里等你。”
看了看院内的情形,云挽卿了然的点头,“嗯。”
直至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十三才收回视线,飞身隐于树间。
走进院内便看到了屋内谈笑的几人,云挽卿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很快又恢复走了进去,“不好意思,学生好像来晚了。”
屋内灯火通明,房内的各个角落都摆满到了琉璃灯,五光十色,一旁的空地上还用红烛摆了两个心形,平素简单清冷的退去多了几分旖旎浪漫,雪名凰花馥郁兰息染三人坐在桌案边下着围棋,另一边孟风遥慕容凉辰在准备晚膳。
见云挽卿来了,慕容凉辰端着一盘方才盛好的菜便端了过来,“小娃娃你来了!来,尝尝这个菜的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我亲手下厨做的,我做了十几年,可不许说不好吃啊!”说着,便将筷子送到了云挽卿唇边。
看着眼前围着围裙的人,画面与梦中对比,云挽卿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也没意识到氛围的不对劲儿,下意识的张口咬了下去,入口的酸辣让她猛然回过神来,“好辣!”
“当然辣了,这是酸辣藕丁,怎么样?有没有吃出肉的味道?”慕容凉辰扑哧一笑,迫不及待的问。
“啊?肉的味道?”云挽卿愕然,“这不是肉的味道,是油太多了点儿……啊!痛!你干嘛打我啊?”话没说完,额头就挨了一记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