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接着道,“诗中的每一句几乎都是对偶句,整首诗对仗极为工整,读来朗朗上口,感染力及情感冲击力极强;前三句还用了顶针手法,在诗歌开头清晰描写环境的同时,手法语境上颇耐人玩味,引人入胜的同时顺其自然的带出了后面的部分。全诗画面艳丽清雅,风格秀逸清俊,音律回风舞雪,意蕴醇厚深远。虽然满眼都是花、桃、酒、醉等香艳字眼,却毫无低俗之气,反而笔力直透纸背,让人猛然一醒。”
一直以来他倒是小瞧了他,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造诣,总觉得他与人不同,没想到不是刁蛮任性而是深藏不漏啊,真是教他大开眼界了呢!
孟风遥怔怔的望着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心中依旧还残留着方才的震惊,“云同学一直以来都不曾显露锋芒,原来竟有如此才思。状若疯癫的高傲,看破红尘的轻狂,看似洒脱不羁,却又隐隐透出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意味,这诗中所写亦是云同学心中之念罢。”
云挽卿闻言转身,迎上那双温润的墨眸展演一笑,“还是孟先生了解学生,学生向往的便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哪怕天下人都理解也无所谓。”
她只是借古人著作一用,这样的夸奖她就代唐寅收下了。不过,这首桃花庵歌所写的正是她曾经向往的生活,现在也基本一样,只是有了细微的改变。
从始至终兰息染都没说一句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云挽卿,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浓烈而深切,更多却是好奇与探寻。
今晚一首桃花诗让整个书院的人都对云挽卿刮目相看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赵泠沧,甚至动摇了他至今对云挽卿的定论。
最后也未评魁首,而是将这六首诗框裱起来悬挂在书院教学楼前供人瞻仰,还为云挽卿赵泠沧两人以文学奖励方式加入学籍。
一场桃花宴基本成了斗诗会,众学子一听到有奖励入学籍,各个蜂拥而上,到最后收场的时候诗稿堆满了书案。
“真是受不了,一个个的跟疯了似的头都吵大了……”云挽卿撤出雨默阁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听着身后传来那哄闹的人声无语的摇头,“看来山长他们看诗都会看到累死,真是可怜呐!”
“那我呢?我就不可怜么?”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话音一落,腰间一紧,一条长臂已经绕到身前紧紧地扣住了云挽卿的腰肢。
“喂!死狐狸你做什么?放开我!”这声音云挽卿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这只死狐狸疯了啊?竟然在这随时都有人进出的雨默阁大门口对她动手动脚!若是被人看到,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更重要的是他凭什么对她动手动脚啊!
“不放。”兰息染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似乎欣赏一般看着怀中的人挣扎,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顿时凤眸一暗,抱紧怀里的人足下一点飞身离去。
双足方一落地,云挽卿便用力推开那贴近的胸膛猛然退后几步,“死狐狸你究竟想做什么?早上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就……就……”
“就怎样?”兰息染好笑的挑眉,不着痕迹的靠近。
“站住!”发现了兰息染的靠近,云挽卿厉声低喝,又退了两步,“有话说话,请你离我远点,保持在三丈的安全距离之外!”
兰息染停下脚步,双手环臂,无奈的开口,“不是你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情么?怎么?你不会告诉我你忘了罢?”
“呃?”云挽卿闻言一震,经由这一提醒才想起来,天哪!星月!她怎么将星月给忘了啊!思及此,云挽卿懊恼的差点要跳起来,也不顾其他上前一把抓起兰息染的手便走,“走!快点回幽兰阁!”
掌心一软,兰息染反手握住那只小手将人拉进了怀里,勾唇轻笑,“小家伙看起来你比我还着急呢?怎么,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么?”
突然被拉了回去,云挽卿没好气的推开腰间那只不老实的手,“什么迫不及待?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而且必须回到幽兰阁你的房间里!喂!死狐狸你再乱摸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靠!这货不会真的是断袖之癖罢?那星月……那那个流音……不!不会的!这死狐狸一看就是个好色之徒,怎么会是断袖之癖呢!对,一定不会的!
“必须要回到幽兰阁我的房间才能说的很重要的事?那是什么?”兰息染微微眯起眸子,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家伙今晚一反常态的要跟他回去,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不管他在玩什么鬼把戏也逃不过他的五指山,既然他自己送上门那他还客气什么?
“你别问了,到了不就知道了!”云挽卿用力抓着腰间的那两只不老实的手,咬牙切齿的开口。
死狐狸就再忍你一会儿!
“好,我们回去罢。”对上隐匿着怒火的月眸,兰息染扬眉一笑,挣开那两只小手抱住怀中的人飞身跃上了二楼。
眼前景物旋转,人已站在房间里,云挽卿一时间愣在那里都没反应过来。
“到了。”兰息染缓缓松开手,缓步走到床边像帝王般坐了下来,朝窗边呆愣的某人招手,“小家伙,过来。”
云挽卿这才缓过神来,靠!又对她招手,真以为她是史努比啊!死狐狸,她才懒得理他!原来已经到幽兰阁了,这跟从前门的差别也太大了罢?弄得她头都晕了,说不准是被死狐狸给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