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聊天?风花雪月?放什么宇宙无敌大狗屁!她简直比被放在晚上零下五十度的沙漠里还还要难受。
没想到在齐州,竟然也有他的窝点儿,而且竟然比之前的那个什么劳什子山庄更加的大,直接把她往哪里一放,她偷跑都得迷路。
偏厅里,他就坐在那里,喝着茶,已经三四杯了,居然还没有停的意思,某人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双手搅着衣襟,像是万分委屈的模样,心里却咒着他喝水喝到膀胱爆。
“那个……”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沉默了,微干的唇轻张了张,有些犹豫,有些担心,又有些害怕的偷偷看他。
“到这里干什么?”他也终于放下茶杯,抬起眼来看他,深邃的五官,迷人的灰眸,看她的眼神虽然有些冷,但是却是那么专注,心里的小鹿猛地撞了下墙。
“呃……凑……凑热闹!”用力的捶一下自己的胸口,教训自己没骨气的心脏。
“你干吗?受伤了?”看她奇怪的举动,他皱了下眉,依然语气平淡的问。
“啊?没有没有,咱身体倍儿棒的说。”她又拍拍自己的胸脯,挺直自己那实在看不出那倍儿棒的小身板。
罗隐仔细的看着她,虽然不明白她的倍儿棒是什么意思,但多少能理解,眼前的仍是那张小的还不及巴掌大的小脸儿,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有着惊人的活动力,就像是一只猴子似的静不下来,就算现在此时在他的眼前显得好像很老实,可是那双细细的小眼睛还是不停的转啊转的,转得他心里乱乱的,本想好好跟她算的账,也好像一是不知道从何算起了。
“罗隐……”她试探地叫他的名字,他的身体不知为何轻轻一颤,抬眼看她。
仇亚风低头搅着衣襟万分纠结,扭了好一会儿,抬起眼,把酝酿了好久的泪眼,光闪闪的在他面前亮了一把,“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所以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想都不想的打断她,灰色的眸子坚定得比千年寒冰还冷冷坚固。
眼泪就像是受水龙头控制的水一样,一扭马上关闭,就连那几滴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水也像是立即被风干了似的,淡眉一横,粉唇一咬,“为什么不可以,明明你都没听人家说完。”
“不管什么都不可以。”他当她的小怒火是空气,白了一眼继续为自己倒了杯茶。
“关我屁事,哼。”她也是有脾气,有骨气,有傲气,有……各种气的人,干吗非得跟你请示,咱现在就走。
“试着走出去看看。”他不动,只是凉凉地说了一句。
一道凉风在直线状直击她转过的后背,让她的身体在瞬间之内僵硬,然后僵硬蔓延至腿部,双脚也硬生生的停下来,虽然他没说会怎样,但她总感觉自己会死很惨,唔——怎么突然想到一句俗语了:一物降一物!
背朝着他,一咬牙,一甩头转过身,然后一光速扑到他腿前,“呜——罗哥哥,罗爹爹,罗爷爷,你就放我这一回吧,顶多我办完事儿,就跟你走还不行吗?这关系着我的声誉还有性命,更攸关的友情是否会天长地久,如果这事办不成,我在这里的第一个,也有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同性朋友就可能不认我,哎呀不认我也可以,我怕她会家破人亡,到时我有几颗心脏都不够心虚亏欠,呜……求求你让我回去吧。”抱着他的大腿她就是一阵大哭大叫,连坐在耽子里的笑映辰都听得一清二楚,背对着偏厅的后脑,不觉滑下一滴大大的汗珠。
“说你办什么事,就让你回去。”他有些好奇。
“咦?真的?”抬起脸上,脸上一点水都没有,只有一双闪闪发亮的小眼睛盯着他,让他再次觉得刺了眼,快速的别过脸,“爱说不说。”
“说,我说,当然得说。”她忙不迭的点头,双手扶着他的膝盖要站起来,可是刚才跪得太入戏,这时才感觉到膝部传来痛麻,刚一站起来又差点跌回去,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而他的手也不知为什么会适时的扶住她的腰,她的身体一颤,腿一软便坐到了他的腿上,他低头看向她,正好对上她上扬凝住他的目光,一颗无形的桃心仿佛在两人之间闪过。
唔——多么美妙的巧合,多么暗昧的姿势,多么迷人的角度,只是——要是一个更懂风花雪月的美男就好了,虽然眼前这个她哈得要命,可是——可是——
总觉得她惹了不该惹的家伙了。
“呵……不……不好意思。”动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跳下来,可是腰间的手突然一紧,她整个人猛地贴向他,在两只鼻头相撞的瞬间,她的唇同时被侵袭,冰冰凉凉的感觉一刹那间让她身体打了个颤,细眸里的瞳孔蓦地瞪大,眼前的灰眸已经敛起,整张脸竟然温暖起来,原本挣扎的动作停顿,任那好像透着凉意的舌钻进她的檀口中,片刻她也闭上了眼睛,试着卷起灵舌与他逗弄起来,去,一个吻而已,眼前美男,想想她是占便宜了呢。
……
听了原因,罗隐同意了她回去,不过却逼着她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每天要到他那里报道,不许单独和花卓凤在一起,不许闯祸,不许易容成风华绝代的模样去街风惹乱子,总之他的不许多得她差点抓着头发疯掉。
“什么嘛,还真以为是我老公,管东管西的。”咬着衣袖子,跟在罗隐的后头走,某人觉得自己简直憋屈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走在前头的罗隐听到她自己不知道在身后嘀咕什么,停下前行的脚步,转身看她,灰色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着微白的光,“快些走。”
“哦,知道啦。”她不情愿的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
“你也是来参加竞宝大会的吗?”一直在受他的威胁还有非礼,都没有机会问他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总不能是来找她的吧。
“嗯,顺便找你。”继续往前走,淡淡的说道。
“唔——你可以把那个顺便去掉。”这人说话还真是不懂艺术。
“……”
“那你要竞什么宝贝?”武功秘笈,绝世宝剑,还是——
“喂,你不会是和我的目的一样吧?”她倒着跳后一步,一副你是敌人的模样看着他。
“……”他转身看她,眼睛很明白告诉她:你说对了。
“我们是敌人。”她再跳后一步,伸出手在两人中间的空气中划了一道线。
黑夜里那眼睛时的白光更加亮了,淡然的闪了闪,听到他冰漠的声音,“过来。”
“不要,从现在开始,到竞宝结束,我们都是敌人,那些约定作废。”出尔反尔一向是某人的强项,这时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过、来!”他依然站在原地,两个字却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像是一块结着冰的石头,砸向某风那脆弱的小心脏。
呜——大魔王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那个——我可以自己回去。”虽然晚上了,但是齐州城里还是挺热闹的说。
对面的人好像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见他迈开脚步几大步走了过来,然后伸手一提,某人拎了起来。
“喂,你放手啦,我又不是小鸡崽儿。”两只短腿在半空扑腾着,两只爪子拼命的往他的脸上滑啦,要是腿短臂也短,只能去挥舞空气了。
罗隐揪着她往前走,走过这条街,前面就是闹市街,即使到了晚上还是有集市,到那里再放开她吧,于是他只是让她的双脚落地,手却捏在了她的后脖颈上面,一路捏着她往前走。
“喂,这样也不可以啦,走路很不方便呐。”她扭动着自己的脖子跟他抱怨,却发现他的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咦?怎么了?”她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吓……怎么又是这些人?”看着他们前面堵的那好几十号白衣人,她吓得一个高跳到他身后,只露出一颗脑袋,去看向对面不远的那群白衣人,有他在,她胆子大了许多,于是,扯着嗓子喊道,“喂,你们到底是谁啊?姑奶奶也不记得对你们始乱终弃的说,真是莫名其妙,干吗阴魂不散啊?”
前面的人皱了皱眉,“注意你的言词,别忘了自己是女人。”始乱终弃?她除了他还对哪个人始乱终弃了
“咦?我的言词怎么了?还有,咱充其量只是个小少女,和女人还差得远,别说咱说得那么老行不?”揪揪他背后的衣服,她严重抗议。
罗隐侧脸黑线的瞅了一眼身后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冷然道,“不想见血就闭眼。”
“啊?哦!”她乖乖的闭上眼睛,可是突然又睁开,瞅了瞅那些蓄势待发的白衣人,“那个打伤就好,还是别要命了,造孽太深了,下辈子还想当人呢。”真的不是她有多少同情心,只是为自己着想罢了,也许这些人都是听命行事,被无辜杀了,止定死得冤,到时做鬼来找她,多不划算呐,话说还不是她动手的。
罗隐从唇间溢出无声的笑,长臂往后一伸,拦腰抱起她,身体微蹲一跃,跳到街边的房顶,她吓得尖叫一声,“哇,你干吗啦?”
“我只会杀人的招数,如果要留活的那只能我们逃了。”风快速从耳边掠过,他的声音也很快的从耳边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