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解,谢兰深觉自己“穿”得太无利可图了。她喜欢逆后宫,喜欢收集美男,可是逆后宫是给她了,一连五个呢,可却全是超龄的,美男?更是不见踪影,人家“穿”了就算不是公主小姐的,也是有机会进宫去收集俊皇帝,帅王爷,美皇子,可是她居然一穿穿在苗疆?!还是一被人瓦解急欲重震雄威的教派小主,刚醒来两天就给她扣了一个这么个为父母报仇,重振雄风的伟大又沉重的帽子。
天啦——她现在的身体才有五岁好不好,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就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他们到底有没有儿童教育观念啊?
密教总部已经烧了,无法,谢兰只好被带到了分坛,这里地处深山,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蛇虫鼠蚁成群,若不是伊东爷爷给她的房间里布满了药物,估计她早就被吃个精光了,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根本足不出户,因为一出去,搞不好就会被咬一口,昨天被老鼠咬的那口,虽无大碍可伤口处还疼着呢。
此时谢兰抱着硬邦邦的瓷枕坐在床上郁闷,腹部的伤口不再隐隐作痛,脚踝处被老鼠咬的那伤口还有哭嚎,她想离“家”出走,可是这副小小的身体却什么也做不了,能做的只能是和不时进来看情况的老头子们发发脾气。
中午,麻溜长老端着饭菜进屋来,谢兰看了一眼那辣得足够让人冒火的菜色,刚刚兴奋提起的脑袋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麻爷爷,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吃辣的,拜托不要再放辣椒了好不好,再吃我会得胃病的!”谢兰瞅着红艳艳的菜,可怜巴巴的小脸带着菜色。
“唔,小亚风(此后称仇亚风)乖,辣的菜吃起来才香嘛,而且这里只有一个老婆子会做饭,她也只会做这种口味儿的啊!”麻溜长老将盘子在她面前绕了一圈,一副人间蒸发宛如拐卖小孩的人贩子的笑脸,看得仇亚风直想吐。
“麻爷爷,拜托你不要笑了,本来就很饿了,我会把胃液吐出来的!”仇亚风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往后退了退,这时肚子还很不解气的叫了两声。
“看吧,你的肚子是诚实的,它很想吃哦!”麻溜长老一副你就别硬撑的模样笑看她,以为她会再次败在人类永远无法反抗的生理需求上,可是没想到这回仇亚风算是铁了心的不吃了。
小脑袋一转,很有骨气的冷哼一声,“不要你们做,我自己做来吃。哼!”想当初在家里她的厨艺可是比妈还要强呢。
麻溜长老以这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瞪着一双老眼半天,才缓过劲来,把托菜的盘子往桌上一放,惊奇的叫道,“小亚风会做菜?”这是哪门子的天方夜谭啊?
“当然!哎,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说真的啦!”仇亚风得意的仰头,却意外的看到麻溜长老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不满地叫道。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仇亚风像是踩着风火轮般,卷进了厨房,把烧饭阿婆给“请”了出去,自己将厨房完全霸占,将来看热闹的五位关在门外,可是过了大约夺三分钟,她的小脑袋又从门内钻了出来,露出一抹小小的尴尬笑容,“那个……阿婆,你可以进来帮忙吗?菜刀太大了,我拿着不得劲儿!”
众人狂倒,于是阿婆再次进入自己的领地,却不是以主人的身份,而是以助手的身份,时间一点点在过去,厨房内不断传来稚嫩的叫嚣声,可是却始终没有发生门外五位预想的火烧厨房的事情,他们把这一点归功于在里面当助手的阿婆身上。
半个时辰过后,厨房门被一脚踢开,一股陌生的香味儿像是迷香一般自厨房内缓缓散开,扑进每个人的鼻子,瞬间人人每香味迷晕,迷迷糊糊的飘进厨房,两眼发直的看着几道简单的小菜摆在桌上。
“亚风小主,这些菜真的是你做的?”牙海长老摸摸他那颗光头,一脸的不可思议,满嘴的酒气正在往桌上的小菜上喷。
“当然,有阿婆作证嘛!”仇亚风得意的仰起小脸,犹如一只战急的小公鸡。
五双眼睛一齐怀疑的看向阿婆,阿婆很老实的笑笑,“是啊,我只是帮忙打打下手,菜的确是小主做的,真没想到小主对于做菜这么有天分。”说着,还不由得投以一个崇拜的眼神。
“嗯嗯,味道不错,和我们以往吃的东西都不一样呢。”这时,牙海长老已经不客气的下筷子了,手里还不知从哪里多了一小壶酒。
有了牙海长老资深吃货的肯定,其他人也都动了筷,这一吃不要紧,筷子算是停不下来了,居然把人家半个时辰的劳动成果在三分钟内扫光,连一滴油都没剩下。
仇亚风傻眼的看着突来的状况,不一会儿,十字路线在额头隐隐闪现,“喂,你们是蝗虫吗?那是我为自己做的哎!”小小的身体,一手掐住腰,一手指上吃得满嘴抹油的五个老头子,婴儿肥的小脸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像只刚熟的小苹果。
这时,带头蝗虫牙海长老涎着一张脸蹲了下来,露出被酒蚀得泛黄的牙齿,上面还粘了根菜叶,“嘿嘿,小亚风,没想到你是个小天才呢,你这菜是在哪学的啊?牙爷爷,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找菜呢。”
仇亚风小脑袋一昂,那叫一个傲娇啊,看着五张涎着的老脸,突然,她脑中闪过了一个不错的主意,于是放下叉在腰上的蛮横小手,露出可爱的小笑容,扯住五人中说得最好的牙海长老,闪着灵光的小单凤眼撒娇道:“牙爷爷,这里都没有好食材,亚风的功夫才发挥不到一半呢,若是到了山下,有各种各样的食材,我可是会做出比这些还要美味的菜色哦!”语毕,小眼睛朝着其他四位扫了一眼,等着他们如何反应。
她那点小主意五人怎么可能不会知道,只是现在密教本部被毁,许我教众已经散落各处,下了山他们不是无处可去啊。
“小主乖,再等一段时间咱们就下山,这段时间就先在这里委屈一下,好吗?”麻溜长老蹲下山来抱起她小小的身体,慈祥的几缕白胡子在她脸上拂过,惹得她脸上痒痒的,刚才的小气势一下子荡然无存。
“啊呀,麻爷爷,你好狡猾,明知道人家最怕你的胡子了,还这样,好了啦,我不下山啦,就等你们所说的重新招集教,重建本部之后再下啦!”所谓识时务为俊杰,少数服从多数,以她现在这年龄根本没有发言权,好吧,几个月而已,她忍了。
……
自从知道仇亚风会做菜后,几位老头子每每让她下厨做菜给他们吃,整整五个超级吃货,她小小的身体怎么可能应付得了,于是她把一些家常菜的做法教给了阿婆,除了她自己也可以吃些正常的菜外,那五张大嘴也可以暂时性的得到满足,可是做菜这玩意本就是一个人一个味道,无论阿婆怎么做也做不出她的味道,但五个爷爷似乎也体谅到她这具小身体的负荷,除了偶尔让她下下厨外,倒也没再去操劳她这副小身板子。
山中无岁月,最近一个月四个长老一个护法下山的次数多了起来,听说存活的教众一点点都回来了,已经开始复建密教本部了,想到下山的日子指日可待,仇亚风的小心情不觉阳光灿烂起来,穿来后貌似她除了在这山里坐等日落日出,还没见过这古代的模样呢,呵呵——总算是熬到头啰。
仇亚风数着手指过日子,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这天她正坐在书房里完成麻溜长老留给她的作业,十篇毛笔字,可怜她接受了十二年的应试教育,没想到这回又得重来一次,想到这她有苦闷,五根手指很没雅风的紧紧握住笔杆,像是和桌上的白纸有仇似的,用力的在上面涂鸦,结果一张白纸就这么成了一张被污染的黑纸,一张染过一张,结果一摞白纸就这么没了——
郁闷无处发泄,只能寄于纸笔之上,可是人家是与诗作词,可仇亚风她简单就是在浪费资源,纸没了,上等的狼毫笔也成了开叉的狗尾巴,握着笔杆的小毛沾满了墨水,小小精致的脸蛋儿也沾了几滴,一双看似软弱的小单凤眼冒出熊熊小火苗,短小的身体一个高跳站到比她大了几倍的大椅上,双手掐腰,冲着门喊道:“本姑奶奶受够了,我要下、山、玩!”
随着她的高声叫嚣,书房的门也随之打开,其实这所谓的书房也不过是厨房旁边的一个小屋子,放了张桌子,放了几本书而已,当门一打开,厨房的香味儿便散了出来,阿婆做的菜虽然和她的味道不一样,可是经过一段时日的琢磨,居然做出另一番美味,这可幸福了她,不用再总是下厨,门外进来的是铁面脸的伊东爷爷,看到她那嚣张的动作,他只是淡淡勾起冷硬的唇角,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温和,然后说道,“明天咱们下山。”
“哎?”某人努力的瞪大那双细细的单凤眼,小小的身体因为过于惊讶差点自大椅上滑落,一双小手紧急扶住桌沿,一副惊喜过度的痴傻样。
早知道喊一喊能这么有效,早点喊多好啊,真是浪费了宝贵时间呐!某人心里一顿懊恼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