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男?是你?”她还没来得及用追魂香找他,他倒是自己出现了?
于是,用力瞪着她的小眼睛,极尽一切可能的将眼前这张美丽如残阳般的脸纳入眼里,一样的灰色系长袍,白色的圆领里衫在领口处绣着别样的花纹,暗红色的长发被一条灰色的带子松松的绑在背后,几缕发丝随意的顺着肩划到他的脸颊处,似挡住了他的脸,却相反的是为那美丽却又孤残的脸平添了一抹妩媚,只是那眼神却仍是一片冷寂荒芜,让人不觉这副绝美的躯体只是个空壳,而灵魂早已不知去向何方。
一股无名的风吹起,鼓动着宽大的黑袍,风拂去挡在他脸颊的发丝,他转过身来看向仇亚风,手里正拿着一根黑色发光的玉质箫,当看到是仇亚风时他的荒漠般的眼里似乎闪过什么,可瞬间又变为死寂,目光越过她,看到了正朝这边追来的白衣人,听到有声音传来,又看到他的眼神,仇亚风猛然间自美色中醒悟,连身都不转,直奔他而去,然后就在马上跑到他面前的时候脚下一块小小的石块将她原本的柔弱投入美男怀抱呼救的计划瞬时泡汤,而追兵已近在身后,连让她起身的时间都没有,于是就地十八滚,直接滚到美男的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他的一只腿,以防他逃跑,她可没忘记他好像并不怎么喜欢管闲事。
“救救我,花美男!”狼狈的仰着头看灰衣男子,而对方只是微微垂目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而后便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十几个蒙面白衣人。
“此事与阁下并无关系,阁下没有必要蹚这摊浑水。”刚才的掉以轻心让白衣人的头目深觉丢脸,正想扳回一些面子,是以对男子说话的语气强硬的一些,明明是劝离的内容却让他说成了威胁的意思。
男子不语,静静的看着他们,不冷酷,不温和,无杀气,可也没有和气,从他身上星星点点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奇怪的,有些诡异,有些阴毒,还有一些莫名感觉,可是无论是哪种感觉都让人不自觉的混身发寒。
“花美男,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咱们可曾一起患难与共过呢!”如果是强逼着人家救了自己算是患难与共的话。
果然,男子闻言微微挑眉,如荒漠的眸子像找到了一丁点的水源,“患难与共?”他自言道,竟然细细咀嚼起这个词儿来。
“嗯嗯嗯,是啊是啊,所以咱们再来一次吧!”某脸皮比黄河车轮胎还厚的丫头忙不跌的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的她看起来就像只等着主人给好吃的小狗狗。
“那我有什么好处呢?”男子似乎有些兴趣了,这让仇亚风精神为之一来,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瞬间从小狗狗变成了一只小兔子,眨巴眨巴细小的眼睛,眼冒星光的说,“只要你救了我,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嘿嘿嘿——”
这笑容里怎么觉着还放着一些别有意图的东西呢,怎么就让人觉着她的这句话不是在答谢他,而是她要占他的便宜呢?
男子收回目光,心底疑惑顿生,那双眼睛还是明亮得刺人,让他好想毁去,可不知要如何毁去,每一次都一样,他大可以不要救她,可是每次却都因为她动了手,就像此时,明明他只是在这里等人,明明他眼看着很多在自己面前求救的人活活被杀死打伤,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他偏生又动了手。
看着翠荫的草地被染上了鲜红的血液,一丛丛鲜艳的野花变得更加的鲜艳,仇亚风有些傻眼的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幕,跌坐在地上,用力的抓着地上的小小的草苗,指甲深深插入了泥里,细小的单凤眼用力的瞪着,看着,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明明没看到他怎么动的,可是地上的人是怎么回事?一瞬间十几个便倒在了血迫之中。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她只是让他救她一命,可是没让他杀人啊。
“那个——你——杀了他们?”明知故问,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可是我救了你!”他居然蹲了下来,荒如死水的眸子静静的凝着她,看到她明亮的眼里有丝阴霾闪过,居然觉得开心起来,是啊,没错,他讨厌她那太过明亮刺眼的眸子。
“救我也不一定要杀人啊!”她是现代人,而且也不是江湖人,她尊重生命,没有人有权力夺去别人的生命啊。
“我要救你,他们便会伤害,自保而已。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那么,事情是因你而起,你死了,也就算是以命赔命了。”说着,他微眯起了眼,杀气顿起。
几乎是立刻的,某人的那点正义感同情心马上就被狗给吃了,以臀为脚退后三步远,楚楚可怜的小脸露出极尽谄媚之能事的笑脸儿,“杀的好,杀的妙,杀得坏蛋全死掉,大哥,您绝对是正义的英雄,您救了小女子的命,呵——呵呵——”去他什么尊重生命,要她自己有命才能去尊重生命吧。
男子笑了,尽管眸中仍是死气一片,可是他的薄唇勾起了笑意,他的美本来就如将落的残阳,虽然景致美丽,却带着忧伤与颓废,然而这简单没达心底的笑意却也能让这美点起一丝希望,试想,如果有一天他真心诚意的笑起来时,那该是如何一番景致。
某人的口水不客气的泛滥起来,刚才面对着死尸的恐怖,与杀气的胆寒一下子消失无瞎,并且很不客气的以臀蹭到人有面前,“花美男,我们见过好几面了,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呢,我叫仇亚风,今天十五岁,将来要开一间混蛋店,不过你放心,你一定是我的私藏品,我一定不会让你出去接客的。”死死的抓着人家的胳膊,双眼冒出无数颗小星星,男子先是若有所思的愣了一下,而后脸上则是全然的不解。
硬生生的拽开粘在自己的手腕处不下去的某爪,男子站了起来,他没有自报姓名的打算,轻轻拂去衣摆处的草屑,冷眼扫了下地上的尸体,道,“如果你想与尸体为伴我不反对!”意思就是他要走了。
仇亚风一个跳跃跳了起来,再次挨到他的身边,“嘿嘿,才不要,你带我一起离开吧。”想着这一路与美男相伴,她的心情就无限好起来,早把此时正端着一包子的干粮满头大汗到处找他的花卓凤给忘得一干二净。
男子没有搭理她,宽大的灰袖一挥,然后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仇亚风好奇的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可是除了一块大石外什么也没有,于是她又转过来诞着脸朝男子走去,浑然不知那块石头的表面在她转过脸之后突然一些石灰脱落,一个奇怪的五芒星纹出现在了上面。
……
仇亚风跟着男子走出竹林,跨过小溪,延着来时的路走了回来,刚才她在休息的那块大石旁有个身影在来回的走动,似乎很着急,闻到有人走过来,他猛一回头,看到是仇亚风,便如箭一般窜了过来,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把揽进了怀中,头顶传来带着哭音的声音,“死小孩,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回来见不到你,又看到附近的迷药,以为你出事了,你吓死我了!”
仇亚风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到他猛跳的心脏,这担心似乎不是在做戏,可是又觉得有些可疑,中原上只有他认识她,而他离开后便有人来袭击她,她无恙后,他又出现,好像一切都是经心安排的似的,她用力的推开他,突然看到他湿了的鞋底,破了的衣摆,然后抬头,愕然,“小凤,你的头发被猫抓了吗?”
“啊?”花卓凤莫名其妙的摸摸头,发现自己的头冠早不知道哪里去了,散乱的头发胡乱的披在肩上。
“刚刚我到那边的竹林去了,轻功走的过急,好像感觉到被什么刮了一下!”花卓凤抬起双手拢拢自己的头发,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人在场,“吓,你是谁啊?”他吓一跳,双手摆出要干架的姿势。
仇亚风见状,一脚踢到他的臀上,“你干吗?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你在那给我咋呼什么。”
“救命恩人?”花卓凤愣了一下,突然又窜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总是嬉笑的眼睛突然沉重下下,在她的身上,上下左右查看,“发生什么事了,小风你受伤了吗?”
仇亚风愣住了,他的这种表情她没看到过,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那种绝没有办法参假的关心,“小凤,我没事!”难得的,她很正经的回答了他。
听到了她肯定的回答,再加上自己眼睛的证实,花卓凤相信了她的话,于是,那种天然呆似的嘻嘻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你是不是又是因为收集美男得罪人啊?”他回头瞅瞅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的男子,这男子给你的感觉很奇怪,明明看上去很无害,可是总是在不经意间能从他身上感觉到诡异的气息。
“切,你当我是你这个笨蛋吗?我——哎,花美男,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话说到一半,仇亚风突然抛下花卓凤朝着男子的方向追去,可惜人家非要走,以她的两只短腿怎么可能追得上无上轻功?
几眨眼间,人影已全无,仇亚风泄气的转过身来,然后便看到花卓凤怨妇似的目光,“人家差点担心死你,结果你却在追男人,说,你要怎么向我交待!”
看着他含嗔带怨的神情,仇亚风浑身一阵恶寒,然后送他一白眼,正想数落他一番,他的脸色突然一正,“小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仇亚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如实回答他,“我被莫名其妙的袭击了,对方似乎是想抓我,而且对我的背景很了解,可是在中原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啊,也没得罪任何人!”她定定的凝着他,决定不拖延,因为刚刚他的关心让她感觉到诚意,所以破除误会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事情挑明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