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偷妾:神偷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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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陶紫笑嘻嘻的:“哟,我还真没有看出来——原来你是个这么谦让的人啊!失敬!失敬!但是,我为什么要跟你赌呢?”

金沐莎讶然道:“难道你就不想替段烨洗刷冤情么?”

陶紫认真地思索了一会:“说实话,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还真不是那么强烈。”(某个男人的拳头开始握紧了。)

陶紫接着说:“不过,从小到大,长辈们都教导我,人应该有正义感。所以,如果我不做点什么的话,似乎又不太好!”(某个男人的拳头又松开了。)

金沐莎没有耐心陪着对方模楞两可,她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赌?”

陶紫想不明白地说:“唉,你堂堂一公主,干嘛就非得段烨不嫁呢?难道你不知道: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是很愚蠢的么?更何况这棵树又不是什么稀有品种,并且还被人‘采摘’过,属于残花败柳这个级别的。抛开我对你的成见不谈,我真的觉得段烨配不上你。你看看他,除了有钱,简单就没有别的优点了。自私自利、自大自狂、没有半点同情心、喜欢欺负弱小、不懂得尊重女人、又没有什么情趣,绝对不是个好夫君。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我对你趁早换个意中人吧!太把的青春全蹉跎在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男人身上的,实在是可惜啊!”

(某男人的拳手再次握紧,几乎能捏出水来。)

金沐莎并没有因为陶紫的这么一番话而打消掉对段烨的热衷,甚至,在她听来,陶紫这话属于典型的吃饱了的人冲没吃饱的人叭叽嘴,更是勾起了她的恨意。“值不值得,那是我自己的事,你用不着在这里装好心。你究竟是赌还是不赌?”

谁都知道,陶紫不可能不赌。段烨和飒风身上的化功散还没有解,四周埋伏的全都是御林军,只要陶紫说不,这些人就会冲出来,重新把他们抓回地牢,继续那种不见天日冷稀饭配硬窝头的牢狱生活。

陶紫用眼角的余光稍稍瞟了一下段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边在心里默默感叹着“男人是老虎”,一边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公主,我还有一点想问明白:是不是无论是输是赢,你们都会把我们这些闲杂人等给放了?”

金沐莎的笑容里有一丝嘲弄的味道:“如果我赢了,段烨成为了黑水国的驸马,那么我就会放你们回李氏王朝。如果输了么,那我就放段烨回李氏王朝,你们留在黑水国世世代代为奴吧!”

闹了半天,这场赌局对陶紫他们而言,根本就讨不到什么便宜。段烨看着陶紫正在纠结的表情,真的很担心这个女人会故意输掉赌局,把他一个人丢黑水国,而拉着她的亲友们(很可惜,他一直不在她的亲友之列)欢天喜地地回小镇。

陶紫舔了舔食指上的肉屑,说:“好。不过,这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到要跟你赌什么,并且,我呆在牢里那么久,身子有点虚,我得好好调养调养才行。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们再一决高下。”

“好!”金沐莎举起了酒碗,“一言为定!”

夜深了,又是一个寒冬之夜,北风如同一个性格暴躁的粗人,猛烈地摇晃着窗户,发出嘎嘎地声音,陶紫紧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一直在想三天后和金沐莎比试的事。说真的,就她这德性,棋琴诗画,样样不行,功夫更是半点没有,想要赢那个从小就受到了各方面严格教育的公主,希望基本等于零。把段烨的清白寄托在她的身上,他只有等着当压寨驸马的份。

陶紫的脑海里已经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幅盛大的婚礼的场景,而新郎就是被五花大绑的段烨。

突然,门外响起了几声轻叩,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简单的两个字,不容人反抗:“出来!”

也许是当年被奴役惯了,陶紫的两只腿不自觉地就朝门外走了过去,来到某人面前:“什么事?”

“散步!”

啊?大半夜的,散什么步?心里这么想,而人却紧跟在了对方的后面,亦步亦趋。说是散步,其实,就只是在软禁他们的小院子里溜达溜达而已。天气很冷,几天前的积雪还没有化干净,折射出冷冽的白光,院子里的几棵梧桐树早已掉光了叶子,只剩几根光秃秃的丫枝,接近树顶的位置上,有一个直径大约为半尺的圆形鸟窝,随着强劲的北风,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

两个人站在树底下,仰望着那只鸟窝,纠心不已。这样的情形似曾相似,在六年前的某个冬夜,他们两个人冒着大风大雪将段府的每个角落巡视了一遍,就为了拯救那些从树上跌落下来的小鸟。直到今天,陶紫都不知道那些后来出现的小木屋是谁做的,她也一直没有去想这个问题。现在,她想,她也许知道了答案。

忽然,一阵强风刮过,那只鸟窝终于脱离了树叉,在空中旋转了好几个圈,掉在了地上,一只半大的鸟儿从窝里滚了出来,趴在积雪上发出惊恐的叫声,另一只鸟儿从窝里伸出喙来,试图搭救自己的同伴。

“真可怜!”陶紫走过去,捧起那只鸟儿,将它放入到窝里,然后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段烨,正如当年。

然而,今日的段烨并不能像当初那样纵身就能飞上树梢,化功散化去了他的内力,想要将鸟窝重新送回树上,只有用常人的办法——爬树。段烨拍了拍这棵梧桐树,只见它的树皮上冻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鞋子踩上去,直打滑,想要爬上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脱下外套,将其松松地打了个结,形成一个包裹,然后,他把鸟窝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包裹里,背到背上,再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只可惜树皮实在太滑,好几次他都已经爬到一大半了,却一个哧溜,连人带鸟窝地摔了下来,锋利的冰棱将他的掌心划得满是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