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其实有点怕，只是当时没有想到，被打了应该怎么办。
“我怕。”静了一会儿，凌千野小声说。
握着司徒小乖的大手，稍稍握紧了一些。
她能感觉到那只手在微微发颤，凌千野应该没有骗她，他确实怕。
为什么呢？
司徒小乖没说话，而是偏着脑袋，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想了很久很久，排除了Ｎ条可能性，剩下的最后一条……那应该是跟陆小糕一样，怕她这张脸被打花了吧。
有时候司徒小乖觉得现在活着的自己，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下去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活着，好像也为了另外一个人。
她开始慢慢了解了陆小彩当初的感觉，当一个人知道是为了替代别人而活下去的时候，那感觉，是多么绝望啊。
如果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那该有多好。
这样陆小彩也不会有事，她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爷爷和妈妈都在身边，一家人都在，多好。
即使失去了凌千野的她，不会像从前那么快乐了，但也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不快乐吧。
是的，她一点都不快乐，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她是谁？又被周围人当作是谁？
她不知道。
司徒小乖只觉得脚下一空，随即眼睛晕眩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在凌千野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一声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响起，贯彻整个大脑。
“发什么呆呢。”双手圈着司徒小乖的腰身，凌千野把她拎到平地上，“地上有坑。”
“哦……是吗，谢谢。”司徒小乖怔了怔，扯开一个礼貌性的微笑，语气有些抱歉，“我刚刚没看到。”
“在想什么。”察觉到司徒小乖心神飘忽，凌千野把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里，紧紧握着。
“千野，如果现在的我换了一张脸，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反手握住凌千野温暖的大手，感受着他柔软的掌心，司徒小乖仰起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干嘛问这种问题，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啊，今天有人说我这张脸太可爱了，我想……要不我去动动刀子，把脸整得成熟点，性感点？反正也快成年了，成年之后我可以去试试，改一改自己的外貌啊。”移开视线，司徒小乖故作轻松地说着谎。
她怎么敢说，她是很认真的问这个问题呢。
但她又怎么敢真的去整，主动放弃凌千野给自己的最后的温柔体贴呢……
“不用。”
凌千野的态度有些漫不经心，“去吃饭吧，我饿了。”
“好。”司徒小乖乖巧地抿了抿嘴，没再说别的，但她心里已经在默默作出决定，这种试探性的话，她以后绝不会再说了。
因为她已经知道，以后的自己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了。
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吧。
司徒小乖想通之后，每天都跟凌千野像情侣一样相处着，但两人却从来没有正式提出过要对方做自己的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