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端言一听，立刻就炸了：“要死也是你先死，我肯定死在你后面！”
“我死在你前面也行啊，到时候你帮我照顾一家老小，让我家里人全搬你家去！”在病房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凌向天冲着门缝继续吼。
“呸！你想得美！”司徒端言气得半死，差点背过气去，但看到司徒小乖来了，一瞬间又消了气，“小乖，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休息。”
“我想爷爷了，过来看看您，凌爷爷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呀？”坐到司徒端言的病床前，司徒小乖自然地牵住他的手，“爷爷，您身体好点了没？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你呀，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爷爷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司徒小乖的到来，也让司徒端言的心里清明了一些，心情也少了不少，“今天那两个小的有没有跟你闹脾气？”
“没有，小糕跟她同学们去玩了，小年在书房看书。”司徒小乖淡淡一笑，“爷爷什么时候出院呢？您已经在医院住了快三个月了。”
“都三个月了啊……”司徒端言沉吟着，似乎对时间的流逝并不知情。
“嗯，三个月了呢。”司徒小乖点头回答。
老人家怔了怔，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小彩，都已经走了三个月了。”
“爷爷……”司徒小乖鼻子一酸，喉咙有些哽咽。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爷爷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并不是身体不好，而是在逃避，逃避他不想面对的现实。
只是她一直都装作不知道，时不时来陪他坐一坐，就是想让他尽快走出陆小彩的离去带来的阴霾。
可她跟小彩，终究还是两个人，不管她怎么努力，她在爷爷的心里，都没法代替陆小彩的存在。
“哎，不想了。”察觉到司徒小乖的情绪，司徒端言叹了口气，摆摆手，“你回去吧，爷爷想自己呆一会。”
“好，那爷爷一定要好好吃饭。”才坐了没一会，司徒小乖就像往常一样，在差不多的时间里跟爷爷到了别。
门外面，秦姨一直在等着司徒小乖出来：“小乖小姐，现在回家吗？”
“秦姨，我是不是很过分？”司徒小乖张口就问。
秦姨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小乖小姐？”
“是我害死小彩的。”至少那天晚上在场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不是的，小乖小姐，你千万别这么想。”秦姨连忙安慰，“这不是你的错……”
“那还能是谁的错？”司徒小乖苦笑着，眼神慢慢变得空洞，“如果死的是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吧。”
陆小彩还是陆小彩，她会跟凌千野订婚，甚至结婚，爷爷看到这一幕，也会很开心的。
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被她打破了。
司徒小乖有时候都会觉得，她为什么要醒过来，她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死掉呢？
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死了，心也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