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这一张圣旨顿时让她一下子迷失了方向,只觉得自己已然身陷泥潭,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深,再也抽不开身。
传旨的公公宣读完圣旨之后,就走到她的跟前慎重地将圣旨交到她的手中,口口声声地说道: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董秀将那炙手的圣旨接在手中,木然地看着,这又有何喜又有何贺?
“娘娘,皇上还让奴才给您通报一声,下午时皇上已经掀了娘娘您的玉牌,今天晚上由娘娘您前往承恩殿侍寝。”
董秀听后,茫然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之人放大的脸孔,随后她两眼一黑,身子不由得一软,直直地就瘫倒在地上。
跪拜在一旁的小纯子见状不由得紧张地唤了她一声:“娘娘!”并一把冲上前将昏迷的她抚起来,慌忙地将指腹按住她的人中处,不让她昏厥过去,并抬起头来对着一旁的侍女催促道:“快,快传御医!”
“这--这---怎么回事?”传旨公公见状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娘娘今天整日都没进过食,可能是饥饿引起体虚才昏倒的,应该没什么大碍,公公您就请先回吧。”
小纯子一边将将董秀往寝室内扶去,一边出声传旨公公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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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听闻了董秀在接圣旨时晕倒的消息也没能阻止皇帝的决心,天刚暗了下来,董秀就被人从阿旗阁领到那熟悉的承恩殿内。
宽敞的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董秀孤身一人坐在铜镜前,静静地望着铜镜里的面容,她的外表看似平静,其实手心早已渗出了汗水。
她知道这一次皇上是彻底被她激怒了,再也没有心思陪她继续周旋下去。也是,对于他这个一代帝王来说自己就仅是一个玩物而已,有兴致的时候兴许就会让让她,逗着她玩一下,而现在看来他已经没有那个耐心了。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一统天下的国君,兴许她是被他最近的宽容所迷惑了,渐渐变得对他没有那么畏惧,然而一个人的本性又岂会轻易改变,她以为自己那强硬的态度就能让他就此打消念头,但在此刻看来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愚蠢了。
他对自己的每一次让步,背后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自己占为已有。
此刻他已经再也没有等待的耐心了,一张圣旨让他的目的全然暴露出来,一切又回归到原点。
她看着铜镜内那插在头顶黑发上的一根精致的金色簪子,簪子上还镶着一颗豆子般大的白珍珠的,在进宫之前她已然拿着这支精美的簪子摆弄了良久,很快就能派上用途了。
她一狠心,一把将簪子拨了下来,紧紧地攥在掌心内,用指尖轻轻地摩擦着簪子尖硬冰冷的尾端。
接下来每一时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直到外面一声响量的通传声之中,熟悉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地传了进来,她的心一下子提至嗓门眼间。
朱红厚重的大门----被从外头推了开来。
男子脚步刚跨进门槛,后面的大门随之“怦”的一声被关上了。
男子一抬头卷入眼帘的是一个姣好的脸孔,还有脸孔上那决然神态。
他冷冷地轻扯了一下嘴角:“爱妃,怎么?这次你不打算用你那双膝跪在地上求朕放过你了么?试试吧,看看朕能不能再一次成全你。”
女子闻言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依旧静如处子般站在铜镜前,就像一个孤傲的飞燕,让他觉得她随时会飞走。
他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女子见状不由得捏紧手中的物体,当他行至离她几步之遥之时,她骤然将紧握成拳的右手放在喉间。
皇帝起前不知她这动作意昧着什么,但再走一近步后,却是硬生生地被她拇指上的一丝亮眼的物品给震住了,霍然就停下了那咄咄逼人的脚步。
他那黑色的眸子在瞬间变得无比的阴鸷,他早料到她不会轻易地就顺从自己,但却万万也没有料到她会做出如此偏激的行为,怎么?她就只会想到用生命来威胁自己吗?
-----一支金簪子?
他倒也不心急上前去抢夺她手中那已然化为利器的簪子,他自有办法让她自个儿将手放下来。
只见他冷冷地笑了一声:“怎么?爱妃是打算在朕眼前碟血么?”
董秀淡淡地看着他,就是不出声。
皇帝也不急着走过去,而是悠然地行至梳妆台旁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淡淡地看着她道:“秀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您若现在肯乖乖地将那支簪放下来,朕也就不计较你这今晚这冒失的行为,不然―――――”
他身为一国之君,说话中的含金量自然不容质疑,但董秀与之抗衡到底的决心亦是不容小覤的。
只见她听了皇帝这一句话,非但没有将候间的簪子拉离自己的喉间,反而更是向前凑近了一公分,瞬间,那尖尖的端部就在她白皙的颈项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一滴红血的液体渗了出来。
皇帝见状脸不由得下沉,他顿时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啊,好你个董秀,你尽量将它插得更入些。最好将自己的血都给放尽了,朕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身上路的,会有很多人为你陪葬。”
他盯着她的脸,再加上一句:“朕看你跟那小纯子也挺投楔的,要不就送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