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连忙作答:“回皇上,太医正在里面抢救呢。”
皇帝眼看要往他所指示的帐蓬去看个究竟,李小英正欲出言相劝,倒被高誉首先开了口:
“皇上,这小秀子看似不只身受箭伤,他身上气味恶臭,怕是身体还带着其他病源,皇上龙体刚愈,不宜此时去看望啊。”
应耿天看了眼帐蓬,倒是犹豫了一下,李小英连忙加了把口,劝说道:“高大人说得有道理啊,皇上,太医正在内里抢救,皇上不懂医理,入内也无补于事,皇上刚狩猎归来,周车劳顿、风尘仆仆的不如先得进帐内梳洗。”
皇帝看了看皮靴上的泥土,他平生最忍受不是肮脏了,怎么容得下这些泥土继续附在他的脚下,于是说道
“也好!太医出来后就令他立即来见朕吧!”他向李小英下令道,说完已经举步入了账蓬内。
“奴才遵旨!”
云婉玲见状,提着裙尾,急急的跟了上前。
应耿天在账内设置的虎毛椅上坐定,一批太监捧着梳洗物品进内侍候着,他伸手接过太监一条湿巾抹了抹脸。
站在他身侧看着他连洗脸都无比优雅的动作,云婕妤柔声说道:“皇上真的好身手啊,这么短时间内已经猎得这么多东西,臣妾见那两只羚羊,要是普通百姓能猎得,都能过上个把——”
“好了,别说了。”应耿天忽然出言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语气透着些不耐烦。。
他这妃子平日里与他谈话絮叨,往常他倒也觉得她细声软气的听着挺顺耳,但此刻却不知为何听着就只剩下心烦吵闹,叽叽喳喳的,不由得出声喝止了。
转间眼,见这平日的爱妃被他这一声吆喝,形同委屈,那眼眶在瞬间就湿透,闪亮闪亮的,这女人是水做的么?他不由得心软下,自己方才说话语气亦是有些过激了,他转而柔声的安抚她道:“没事,朕只是累了,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静一静,受妃要是没什么事先行回宫吧,有什么,以后再跟朕说。”
“是,臣妾这就告退!”云婉玲知道此刻不宣再久留,唯有领旨,跪礼相当委屈的走出帐外。
账内恢复平静,应耿天这才觉得耳根清静多了,此时李小英领着刘太医在外等候着,得到允许走进帐内觐见。
看着跪拜在地下的两人,皇帝按按紧绷的眉心:“情况怎么样?”
“回皇上,小人将他背上箭伤已经处理好了,那在那箭头没有伤到腰骨,只要伤口处不感染的话应该会康复的。但问题是他————”
“问题是什么?说话别吞吞吐吐的令人不愉快。”他冷眉看过去,嫌他说话过于哆嗦。
“是!”太医一惊,连忙接话,他战战兢兢尽量简明的说道:“他身上多处外伤,且手脚都有骨折的痕迹,身体又严重脱水,还有就是——。”
“长语短说吧,是救得活还是救不活?”应耿天阴沉着脸看他。
刘太医不由得颊上渗出冷汗来,所谓近君如近虎就是讲得真是没错,他一个做奴才的,又不是圣上肚子里的蛔虫,要猜透听明白圣上的意思,还真是不容易啊:“没有意外的话,命还是能保住的,就是不知手上骨折处,好伤是旧患,臣恐不能完全康复。”
候在一旁的李小英也不由得擦把冷汗,他见皇上如此神色,似乎对这小丫头甚是上心。这事件恐怕是不能平安了却了,他悔不该方才应在太医来之前就将那麻烦解决了,取她一条小命虽然冒险了一点,但她伤成这般,活不成也怪不得别人不是?可方才自己行事过于匆匆倒一时没想到,此时想起却是已经是实行不得了。
皇帝沉思一阵,对着太医吩咐道:“你继续跟进他的病情吧,记得你说过能保住命,要是保不住,朕可是要以欺君之罪论处。”
“臣明白!”太医惶惶回道,皇帝明显将方才自己说的那句没有意外的话自动忽略了,他现在才明白自己领了个麻烦的差事,不由得内心对这李公公心存芥蒂。
“李小英,朕没记错的话,这小秀子应是跟朕一道回的宫,你可知道他怎么就被送去了南牢了?”他质问道。
“回皇上,当初奴才在玄西门见着皇上时,皇上您不单单中了剧毒,还龙体受损。而此奴才却是片发未伤啊。太后大怒其护驾不力,奴才的唯有将他打入南牢接受审理。”
李小英避轻就重的率先将太后摆了出来,淡化以他的意愿来处置的一段话,三两下就将自己的责任推卸了。
皇上听后,只仅抿了抿唇,倒没再多说什么。
他淡淡吩咐李小英道:“你将他带回宫好生照料着吧,记住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朕为你是问。”
“是,奴才遵旨。”
两人领了命,战战兢兢出了帐。
皇帝再没有了在此处呆下去的心思,传令下去放响哨声,将去打猎的人全召回来,尚未等得及其他人归队,已经先行令队伍辙了帐起驾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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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室外风吹到处冷叟叟的,几处灯笼点明处,尚且照得几处宫内回廊的奢华,而没有灯笼之处都已经混天一色,皆是暗夜的黑。室内却是灯火通明,热炉处处火红映昭,温暖舒适无比。
见一处炉火火力稍减,一个小太监赶紧往炉内添加燃料。添了燃料的炉火一如既往地燃烧着,他又赶紧走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