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皇司潼抬头道,“爱卿说的没错,先国后家,朕也不能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就置天下臣民于不顾,若是他们果然提出,便应允了吧!”
李颉令一听,立即抬头道,“皇上,大胤如今只有一个大皇子,若是他日我们反攻,那大皇子不是……”
皇司潼冥神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只有一个?你是说朕今后都不会有后了吗?”
李颉令立即道,“臣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若是为周全着想,不如,随便找一个男童……反正他们也没见过大皇子是何模样!”
“皇上,臣觉得不妥!”那个官员又道,“若是此事被凡麓知道了,那必将适得其反,还是若为周全,才不应该有此举!”
“皇上,臣还是觉得,万万不能将大皇子交出去,不止是臣,太后娘娘,大皇子生母,都会伤心的!”李颉令又道。
然而皇司潼却冷冷的看着他,“够了,是你的儿子我的儿子!你这么积极是什么意思?”
李颉令愣在那里,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端倪,也不敢再多说。
李颉令暗暗的低下了头,看来皇司潼心意已决,怕是难以回转了,幸好他已经让婉儿将大皇子藏了起来,若是他找不到大皇子,时间又紧迫,他可能就会同意随便找个人代替了。
皇司潼走了进来,穆珍儿赶紧迎了过来,“皇上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叹了声,看着珍儿为他担心的面孔,勉强笑了笑,“凡麓,怕是想要带走一个质子,而这个质子,大多是锐存了!”
穆珍儿面上一愣,心里却已经暗暗窃喜。
皇司潼将刚刚议会之事说了出来,穆珍儿皱着眉道,“若是皇上不舍得大皇子,不如就按李相所说……”
皇司潼立即摇摇头,“不可,隔墙有耳,若是我们欺骗凡麓,一定会被他们知道的,不说隔墙,就是刚刚议事时的众臣中……”
穆珍儿立即大惊,“难道皇上怀疑大胤有内贼?”
皇司潼静静的点点头,“否则凡麓又怎会如此之快的打入中原,若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大胤的绝密消息,又怎敢如此盲目的打进来!”
“可是这个能接近中心的内贼……能是谁呢?”
苏婉正焦急的看着门外,虽然瑞莲已经将锐存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了,但是她仍然害怕看见皇司潼带人来捉锐存,她简直不能想象,若是锐存成为质子,他该受多少苦啊?更何况,质子,向来是有去无回的,她不能眼看着她的儿子死在异国!
她正来来回回的踱步,心烦意乱,竟然没注意到有人潜了进来,突然,她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才猛的转过身,然而,只看见来了几个黑衣人,一句话还没问出口,她便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昏昏沉沉中她只感到自己被人往什么袋子里装,她心里还能感觉到,袋子被顺着窗户拖了出去,地上一只闪闪发亮的金钗,是她被劫走前,用尽最后力气拔下来的……
瑞莲回来时便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一只金钗静静趟在地上,她眼睛跳了一下,心里立即不安起来。娘娘说要等她回来的,可是现在人呢?去哪里了?
她捡起了金钗,略想了一下,立即跑了出去。
她问遍了整个皇宫,都没问出来到底苏婉去了哪里,这时她又突然想起跟苏婉打过交道的皇司冉,便直接向那里而去。
“王爷……”看见瑞莲,他吃了一惊,打量了她一圈,他笑了笑,“越长越开了呢,小丫头!”
瑞莲也不好意思,然而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去管别的,她搓着手,问道,“您有没有看见我们家婉昭仪……我已经找了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找到……”
他一愣,却马上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多说什么,“一起去宫门问一问。”
“怎么?王爷怀疑娘娘出宫了?”
他摇摇头,“昨日轩辕衍指明说要婉昭仪,以轩辕衍的性子,我怕他势必要得到他想得到的人,甚至不择手段!”
瑞莲一下慌了,“这可……可如何是好!”
“不急,跟我去宫门!”
两个人挨着问了三个宫门,跑了半个时辰,仍旧没问出头绪,还剩最后一个了,皇司潼过去问了一下,终于回来道,“今日在北门内务府有往外送杂物,侍卫说看那几个人眼生,但是有特批的令牌,便没有查,我看,就是自此门而出!”
他边看着北门,边道,“不好,此门正通向凡麓使臣住的行宫,皇上方才说要去行宫亲自商议议和之事……”
瑞莲眼睛一转,她突然觉得此事十分的熟悉,略想了一下,她突然想起,穆珍儿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后宫与其争宠的妃子,被发现在侍卫的床上,而可笑的是,皇司潼正好要去那附近办事,于是撞个正着。况且,那特批的令牌只有三个,哪里是谁都能得到的,穆妃那里有一个,她早就知道。
她眼睛一眯,立即道,“皇上可已经走了?”
“该是没有!”
“我去想办法拖住皇上,请王爷务必想办法救出我家主子,瑞莲感激不尽……”她说着,突然跪了下来,皇司冉赶紧低下身来扶她。
“你不必,我与你家主子也算是旧识,救她是我自愿的!”说完他便又立即说,“事不宜迟,你快去吧!”
瑞莲于是赶紧告辞,两个人分头行动。
而同时,皇司潼已经备好了东西,正在更衣准备前去行宫,背后的穆珍儿,笑着看着他,“皇上要处处小心,珍儿相信以皇上的聪明,定不会上那些蛮子的当的,他们都是有勇无谋的人,怎能与皇上比呢!”
皇司潼勉强的笑了笑,他对今天一行,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他刚一出门,穆珍儿便在后面笑了起来,旁边太监走了过来,“娘娘,事情都办妥了!”
穆珍儿低声问,“干净吗?别露出马脚来!”
他低头道,“办事的几个,都已经被……”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穆珍儿娇笑起来,“你怎能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