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莲道,“皇司冉现在何处?”
他摇摇头,“追查出,他已经逃到了南方大理蛮夷之地,却难以确定,究竟是不是真的!”
瑞莲皱着眉头,他却突然看着瑞莲,道,“不管她在哪里,朕定是要去寻回来的!既然她还活着,既然知道她有可能是被皇司冉捉走了,我们就沿着这一条路找下去,定会知道她的下落的!”
皇司潼说着,一脸坚毅的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跪在那里的萧醉仙,声音阴沉,“那醉花楼,你不要回去了!”
她一愣,皇司潼面容阴冷,“醉花楼私藏皇后,你觉得,该是什么罪?朕念在你将皇后私自放了出来,便绕你不死,哪里能去,你就去哪里吧!”
小醉仙冷汗直流,然而却只能叩了个头谢皇恩晃荡。
再抬头,皇司潼已经大步迈了出去,他定是迫不及待的去部署营救皇后之策去了。瑞莲看了她一眼,“你走吧!”
小醉仙叩了个头,颤抖着站起身来,瑞莲将她送到了外面,问道,“你既见过皇后,她……过的可好?”
小醉仙摇摇头,“不知她现在如何,那时,她过的很苦……”
瑞莲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她带着的孩子呢?”
她道,“她很护着那孩子,为了孩子,才受了妈妈的要挟,皇上去时,她是见着了皇上的,可是,她只能看在皇上离开,那晚她哭的眼睛都要瞎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将她放了出去,之后便再也未见过她了,我本以为她已经跟着皇上走了……”
瑞莲点点头,她明白那时娘娘该是如何的悲痛欲绝,叹了声,摆摆手,“皇上既然饶过了你,你便好自为之吧!”
小醉仙刚想谢恩,却突然看见甲板上一个宫装女子走过,一时愣在了那里,随着她的目光望去,瑞莲便看见端着盘子走过的连翘,她一滞,马上问道,“你看她怎么了?”
小醉仙恍然醒悟,赶紧摇摇头,“做我们这一行的,虽然并无大用,倒是看得多了南来北往的人,方才我见那女子……与皇后娘娘的身影,十分相像,不过……”摇摇头,“相貌却是大不同,该是我看错了吧!”
瑞莲却看着连翘走过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苏婉走过了甲板,回头看去,她诧异的想着,方才为何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皱了皱眉,她马上打消了方才的想法,这里是龙船,怎么会看见那些人,该是到了扬州,她想的太多了吧。她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皇司头正在看战略图,他抬了下头,并不说话,苏婉亦安静的将茶点放到了一边,看了他一眼,便退了出去。
自从那日之后,他便再未与她说过一句话,她不知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他缘何要这样对待她,她亦不能问出口,因此便两相安静下来。
这时瑞莲走了过来,看着苏婉,面无表情地道,“进去伺候着,怎么让皇上自己在里面!”
苏婉点点头,随着她走了进去。
一见瑞莲进门,皇司潼的态度立即便不同了,他走过来将瑞莲拉了进去,瑞莲对他淡淡的笑着,轻声的说着什么,苏婉没有听清,或者,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听,站在一边,看着瑞莲夺得了他完全的宠爱,她心里却幽幽的想着,她是不是永远也回不来了,或许轩辕衍让她回来,就是想让她看清,皇司潼对瑞莲的感情的吧?
这时,苏婉不知道,瑞莲正趁着这个机会悄然打量着苏婉,她慢慢的对皇司潼道,“既然已经打探得了消息,出宫也已经两月了,我看,也该回宫了!”
皇司潼点点头,依旧看着那战略图,“也好,回去方便调兵遣将,攻打大理!”
瑞莲摇摇头,“皇上怎么如此心急!”
他笑,“原本大理便是朕的一块心头肉,大理不断侵扰大胤边境不说,那里一片混乱,易主速度之快,每每不过一年便又换了人,正是大胤收复好时机!”
她摇摇头,这便是帝王之道吧,对每一块土地都有着收复的欲望。
这时瑞莲又瞧一边的苏婉,她低着头,一脸萧瑟之气,看起来死气沉沉,独自站在那里,好不可怜。她不禁在心里想着,既然皇上怀疑她被皇司冉带走了,那么,她又怎么会以这样一幅面孔回到了皇宫呢?
若是能找到这个答案,便能知道,连翘,到底是不是苏婉儿!
八月初,皇司潼下令结束南巡,开始北上回京,龙船在扬州停了数日后,开始准备返程。
苏婉端着一大盘进宫的苏锦,向里走着,一到扬州各种进贡之物便都送了来,这可忙坏了这群跟来的宫女们,来的人数本就少,东西又这样杂乱,每日里忙个不停。她这已经来回数十次了,从午时忙到了现在,满头大汗,累的坐在哪里都不想动了。
这时她突然瞥见一抹黄色走了出来,她一惊,却忘了看脚下,被那门槛绊的一晃便倒在了地上,大大小小各色苏锦撒了一地,她慌忙来回的捡着,一边擦着脸上流下的汗防止滴到锦缎上。
这时突然一双手凑了过来,一盘锦缎被放在了盘子上,苏婉一惊,回过头去,便见皇司潼紧皱着眉,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低头捡了锦缎,放好了,才抬起头来,看着苏婉,眼睛低了低,轻声道,“随朕出去走走吧!”
苏婉一愣,这是他近日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扬州不知何时已经成为淮南最为繁华之地,盛名超过了苏杭,;来来往往均是各地客商与慕名而来的文人,使得这里更显得鱼龙杂乱中更有一种不同的气息。
瘦西湖上一抹霞光,将小船映在一片余辉中,煞是好看,她迎风而立,看着两边景色缓慢的移动着,身后的人亦静静看着,两人之间的沉默似乎已成默契。
这样的沉默过了良久,身后的人突然道,“连翘,这几日,朕刻意不去看你,不去理你,你心里定是怨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