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江南的龙舟已经准备好,皇上下江南的龙舟已然准备好,后宫为之明争暗斗,争那四位陪伴的妃子名额,
瑞莲却是不用担心的,早在准备前,皇司潼已经说过,让她定要跟去,她自然是答应着,她明白此次南下,一个原因是要就近体察民情,另一个原因,怕在他心里更是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寻找苏婉儿。
此次南下顺着运河而下,只有少数的人跟着,一路严禁铺张浪费,更严明禁止沿途官员大肆迎接。
夜,皇司潼仍旧坐在窗前看着奏章,微醺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如此的温柔。
苏婉在一边昏昏沉沉的看着,趴在桌子上,今夜是她值夜,三更了,他却还不睡,也不叫妃子来侍寝,苏婉不禁想起,他从前也被说是一个清心寡欲的皇帝,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在后宫雨露均沾,变成了一个多情皇帝。
这几****为何又不召寝了呢?
不知何时她看的呆了,他一笑,终于看向了她,拿起一支笔扔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她的额头上,才让她醒悟过来,愣愣的看着他,他笑的春花灿烂,她的心都跟着好像蝴蝶一样飞了起来。
“怎么,看什么那么入神?”他歪着头道。
她的脸一下红了,低下头去,捂住了脸,没有说话。
他笑的更加开心了,支着脑袋,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在想,朕为何不赶紧召寝,好早点睡觉,你就不用在这里瞌睡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怎么想的,虽然有些出入,但是她确实在想他为何近来都不召寝了。
他笑,“若是朕召寝,不论召了谁,都定会想方设法的让朕带她去南巡,朕可不想听她们一个一个的说个没完,更不想她们胡乱的猜测攀比,好像召谁比较多了,朕便会带谁去。”
他自顾自的说完,然后叹了声,苏婉深知作为皇帝,他怕是有太多无奈,他的每一句随意的话,便会成为金口玉言,不知被传成了什么样,因此他必须谨言慎行,所以每当遇到什么事,他的话都不会太多,多数是静静的看着,只说几句重要的话。
她正想着,他却突然又笑了起来,“你在想什么?朕有时真糊涂,你那个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呢?为何总是会发呆?”
她讪讪的一笑,走过去,在小本子上写道,“在想做皇帝真的不容易,皇上还是多休息一下吧,不要总是这么拼命了!”
他一愣,静静的看着她那璀璨如珍珠般的目光,半晌,才缓缓道,“你的想法总是与朕的想象不同,朕以为你会想,朕究竟会带谁去,又或者,会想,朕会不会带你去!”
她一愣,随即低下了头,她确然是想过的,所有人都说他定会带她去,但是她却不能确定,他们不了解他,别人都觉得一定的事,到了他这里,便会有太多种可能。
他见她这样,不禁笑了起来,“怎么,被朕猜中了吧,你定是也想过的!”
她缓缓的点点头,“毕竟,这是难得一次的,能看一看江南风光,又能乘舟,奴婢,还从来没坐过船呢!”
他静静的点点头,她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原本能被他带去游玩的,定会自傲封为御前红人了,但是她却想不到这一点,有时他也会怀疑,她是不是太过简单了,这样的人会是真实的吗?
但是渐渐的,他竟然有些习惯了她的简单,甚至觉得,她从一开始便应该是这样的,在他将从前对她的种种怀疑放弃后,他便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她在身边的感觉。
他自然不会知道,她就是这么简单,她之所以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是因为,她在乎的只有他而已。
他轻轻的佛弄了一把她垂在他桌上的发丝,她一愣,抢夺回来,往后退去,他哈哈的一笑,道,“朕有时觉得,只要你在身边,朕就会很安心,同你,可以随性的说很多东西,那是跟别人不能说的!”
她感动的看着他,他的信任,是她的希望,他只有越来越信任她了,她才有一日,能说出那个秘密。
他却突然扬起头来,用手在背后撑着头,轻轻的道,“别在那里沾沾自喜,还是因为你不会说话,而宫里,也不是每个都识字,你想跟别人去说,估计你自己都嫌麻烦吧!”
她一张脸滞在那里,真想将方才所有的感激都收回来。
他一笑,瞥向她去,看着她那受挫的样子,他就莫名的开心。
她撅着嘴,低着头不做声,他笑了笑,突然低头,抬起了她的下巴,用暧昧的姿势捏着,看了一看,道,“行了,别气了,朕许你,带你去南下看江南风光,如何?”
她一愣,随即晕出了一个笑颜来,低头写道,“奴婢谢皇上,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许反悔哦!”
他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即却突然一把抢过了她的本子,她一愣,却见他翻看着,笑着,她去抢,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让她碰到,她丧气的看着他,阴沉着脸,搞不懂他又要耍什么花样,他一笑,“你该用过很多这样的本子了吧,那些用过的,放到哪里了?扔了?”
她摇摇头,终于趁着他说话的当,将本子抢了回来,然后写道,“都留着呢!”
他笑,“留着做什么?防止朕忘了金口玉言?”
她淡笑着,深情的凝望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写道,“奴婢留着,闲来翻看一下,便会想起,皇上都对我说过些什么,这样,奴婢便永远都不会忘了……”
他一愣,却见她黝黑的瞳中仍旧带着那深深的渴望,他总是搞不懂,她到底渴望什么?
难道她也想要成为他的妃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