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苏婉一直在慌乱中度过,直到他不再说话,睡了去,她仍旧在不断的悸动中,他的话吓坏她了,或许他不过是玩笑,然而他猜的那样准,让她心里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第二日皇司潼的高烧已然不退。
太医焦急起来,瑞莲更是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来回的走着,捂着额头,一脸烦躁,“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再不能查出来,你们一个个的回去都自缢谢罪吧!”
太医跪了一地,一脸的无奈,“却是从未见过如此情况,皇上之病如此怪异,让人猜不透……”
这时,等在一边的众嫔妃中,有人说话了,“既然太医都说皇上病的怪异,我看,恐怕不能再这样治下去了,不如找天师来看一看,看是不是皇上身边有什么问题!”
众人诧异看去,却见是苏智儿表情如常,在那里自若的说着。
瑞莲扫了她一眼,“你是说皇上身边有什么东西?”
几个妃嫔立即互相看了一眼,刚刚消散的妖女一说又浮了出来。
苏智儿一脸坦然,“不是我这么说,不过皇上此病如此怪异,几日了还不见好,我们也不能总这么等着,还是有什么法子都看看比较好吧!”
众妃都说本该如此,瑞莲低着头想了一下,虽然说有病急乱投医的嫌疑,不过好,还是看一下吧。
当日下午,天师便被秘密接进了宫中,瑞莲原本对此十分鄙夷,看着那天师各种动作,更是一脸不屑,一边的苏智儿见了,却在她耳边道,“娘娘还是该虔诚些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娘娘这样,怎么能灵验呢。”
瑞莲回头看了一眼,十分不屑,却见那天师手中拿着桃木剑,挑着什么东西,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喷出一串火花,他眼睛瞪的铮圆,突然往一个方向走去,瑞莲一愣,便听有妃嫔低呼了声,“不知是捉到了什么,快去看看!”
她们便跟了上去,瑞莲也只好跟在后面,只见那天师进了皇上的寝宫,还在往里走。瑞莲想要上前,却被苏智儿拦了一下,“娘娘稍安勿躁,为了皇上的健康,还是忍一下吧!难道娘娘不想看到皇上快点好起来吗!”
瑞莲也不知为何,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看着她这样积极和笃定,更加觉得蹊跷,微眯着眼睛看着,甩开她,跟了上去,却见里面的人走进了房中,皇司潼还在那里睡着,一脸平静,天师进来后也不敢造作,声音小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滑稽,扭曲着,眼睛在房中四散的巡视着,突然,他眼睛一亮,走到了床边的架子上,突然用那桃木剑,挑起了皇司潼的一件衣裳,几个人都是一愣,那天师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小妖魔,还想哪里逃!”
众人一惊,纷纷上前去,“天师,可是捉到了什么?”
瑞莲冷嗤,“不过是皇上平日里穿的衣裳!”
天师却道,“平时穿的衣裳?贫道却在里面,发现了个小妖!”
瑞莲一声惊呼,“大胆!你可知胡言乱语的后果!”
那天师一听,马上跪了下来,却见床上的人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一见众人,皱起了眉,“你们在吵什么!”
瑞莲立即冷哼了声,“绾昭仪找来的天使,在捉鬼呢!”
皇司潼在宫女的搀扶下,倚在了后面,看着绾昭仪,“胡乱作什么!”
苏智儿不服气的道,“皇上倒是听天师激讲一讲啊!”
皇司潼的冷目瞥向了天师,天师抬起头道,“皇上,贫道不善言辞,但是贫道,也说不出什么,不过贫道确然桌到了一个作祟小鬼,请皇上一看!”说着他突然一把将那衣裳撕烂,众人诧异的发现,自那衣裳领子掉落出来的,是一块黄色的布条。
那天师举了起来,道,“便是此物在作祟,皇上请过目!”
皇司潼疑惑的接过来,却见那黄色的布条上画着奇怪的符咒,众人见了,大惊失色,“竟然有人在皇上身边用蛊!”
房中一片喧哗,瑞莲惊在那里,却想不到竟然能搜出这个来,要知道从古至今,皇家最忌讳的,便是此物,而皇上恰巧在此时得了怪异的病,难道真的与此物有关?
皇司潼低头问道,“这是什么?怎么会在朕的衣服里?”不管心里是否相信,随身穿的衣服里,竟然有了这样一个东西,都是一件让人十分气愤的事情,难道身边的人有不轨之心?
瑞莲马上出来道,“你们都给我跪下!”那些平日里离皇司潼最近的人都早已惊惧不已,此刻更是花容失色,纷纷跪了下来,瑞莲锐利的目光扫过她们,问道,“皇上的东西平时都是经过你们手的,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皇上的衣裳里?”
大家都纷纷的说不知啊,瑞莲一怒,道,“若是不知,你们便都有嫌疑,看来在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来人,将这些奴才都拖出去,送入内务府!”
几个人都惊的互相一看,纷纷跪地求饶,“皇上,娘娘,奴婢真的不知啊……”
皇司潼冷脸看着,并不做声,瑞莲更哼了一声,“等你们见识过了内务府的刑法,便知道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皇上,娘娘,奴婢记得,这件衣裳衣领处破了一处,是连翘补起来的!”
众人一惊,瑞莲眼睛更加阴沉起来,皇司潼更是怒目看着她,“你说的话,可要知道结果!”
那人正是那日将衣服交给了连翘的宫女,她笃定的道,“皇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可叫连翘来对峙!”
瑞莲眼睛一动,喊道,“崔连翘人在何处?”
那宫女道,“昨日是连翘值夜,现在该在后院!”
当苏婉被人拉出来时,她仍是一脸的诧异,外面又出了什么事?但是看那太监的样子,似乎定不是什么好事,她的心提了起来,一进门,便见众嫔妃看着她怯怯私语,寻到了皇司潼,他脸色好了些,没那么红了,却是一脸的铁青,苏婉被扔在了众人面前,跪在那里,不解的抬起了头来,皇司潼看着她,冷冷问道,“这衣裳,可是你曾经补过的?”
苏婉一愣,原来是这事,难道此事需要这样兴师动众吗?她犹豫着点了点头,皇司潼声音平静,扔出那布条,“那这蛊,可是你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