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转身,皇司潼却又叫住了她,“你说,婉儿会不会,是喜欢外面,所以,才不愿回来的!”
瑞莲一滞,却马上摇头,“不不,皇上怎么会这样想,瑞莲想,娘娘定是,想要回来,却回不来,皇宫高墙,怎么能是随便便能进来的?”
皇司潼微微一笑,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才幽幽道,“还是婉儿最懂朕的心,从来不对朕说,让朕节哀顺变这种话!”
瑞莲叹了声,“皇上不要想了,不是仍旧在找吧,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总能找到娘娘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又望向了窗外。
就在他望着的方向,他并不知道,他心里正想着的人,就在那皇宫的最北面,用力的搓着桶中的衣物,放下的间隙,抬起头来,衣袖挽到了胳膊上,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这人皮面具不知为何竟然好似已经于她合二为一了一般,出了有些热,并没有别的感觉。她叹了声,炙热的杨阳光下,这些可怜女人流着汗,不断的搓着,打着,汗水顺着流动的池水,不知流向了何方。
苏婉此时已然明白,她上了轩辕衍的当,他明知道在浣衣局,离皇司冉该是多么的遥远的,他却还说,是送她到他身边来,她现在想要见到皇司潼,真是难如登天,但是,这不代表,她就已经放弃,她还是要去,她一定要想办法。
夜,她被安排在一个四人的房中,按照宫中的规矩,四人的房便是粗使宫女的规制了,比起在醉花楼中,果然是好很多,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用力过了,晚上只感到胳膊痛的放在那里都无法入睡,听见房中其他宫女都已经鼾声渐起,她却翻来覆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估摸着已经快三更了,她突然坐直了身子,叹了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夜华凉如水,她穿着单薄的衣衫,走在庭院中,院中仍旧是还没有洗完的衣裳,涓涓细流流进池中,又从另一面流出去,她对着池子,将宫灯放下去,她苍白的陌生的脸,她脸色苍白,一脸凄怆,如同女鬼一般,月影在池水中幽幽荡荡,一如她漂泊的命运。
这样一幅面孔,该如何去见他?
她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拱形门,迈出去就有办法,她知道他住在哪里,她现在见不到他,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只有出去了,见到他了,才能有希望。
她心下一定,便向那拱形门走去。
然而刚走到门口,便被门外的两个侍卫拦了下来,“粗使宫女平时不得出门!你不知道吗?”她知道啊,粗使宫女只有在每月两日的轮休中,才能走出去,她刚来,轮休还不知在哪时。
她不能说话,微微点了点头,退了回去,咬了咬嘴唇,她往后走去。
看着那并不高的墙,想了想,她提着裙子,爬了上去,那坚硬的墙壁磨的她泡了一天的手,火辣辣的痛,但是她仍旧坚持着,终于爬到了墙头,能看见外面那一点一点的宫灯,往外延伸着,她心中一喜,坐到了墙上,然而就在这时,却突然听见有人尖利的一声,“哪个大胆的宫人在哪里,来人,给我抓回来!”
苏婉一惊,慌忙想要爬下来,然而上来容易,下去却找不到东西来踩,她又不敢直接跳下去,他们哪里给她
踌躇的时间,突然感到一棍子打在了身上,她一个不稳,硬生生被打了下去,闷声一声,她落在地上,好像骨头都散开了一样,浑身的痛。
湘云姑姑抬起了宫灯,狞笑的脸看着她,院里还站了几个看热闹的功宫女,她哼了一声,“还以为是谁,敢情刚来哑巴,竟然如此大胆!”
说着她抬起了苏婉痛楚的脸,歪着头,一脸鄙夷,“你大半夜不睡觉,来爬墙,怎么,你想出去?”
苏婉歪过头去,不想理会她的无礼,然而她这一举动更惹怒了湘云姑姑,她脸上一凛,一棍子又打在了苏婉的身上,苏婉闷哼一声,“你想出去干什么,怎么,宫里的女人怎么都一个样子,一进宫就想出去勾-引皇上?哼,也不看看你的样子,还想出去,你出去了皇上也不会看你一眼,你出去做什么!”
苏婉低着头,咬着嘴唇,她这个狗奴才,竟敢这样对她,她抬起凌厉的目光,她是皇后,她呢,不过就是个浣衣局个姑姑,苏婉心里想着,她敢这样对皇后,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皇后,别人谁还知道?她又说不出口。
湘云姑姑看着她那目光,眼中一愣,却马上狠了起来,“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说着伸出手来,一把掐住了苏婉的脸,用力的拧着,苏婉心里想着,拧吧拧吧,将那面具拧下来才好,然后让你看一看,我到底是谁。
可是这该死的面具就是拧不下来,据说除了摸解药,只有用刀来割,才能将面具去掉,可是用刀割无异于自毁容貌,割下来的,除了这面具,还有戴面具的人的脸。
苏婉痛叫出声,湘云姑姑看着她那痛楚的表情,才满意的放下了手,“敢这样瞪我,哼,再看到你这样的眼神,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说完,啐了一口,站起身来,对旁边的人道,“崔连翘有违宫规,私自跃墙,关进柴房去,明日一天不准给她饭吃!”
苏婉那晚剩余的时间都是在柴房中度过的,她靠在冰冷的墙边,抱着自己的肩膀取暖,感到身上到处都痛,叹了声,刚开始的路就这么艰难,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二****才明白,在这里关柴房可不是一天都关着的,她白日里还要继续干活,不然分给她的活谁来干呢,她一整天没过东西,却仍旧要做繁重的活,因为晚上的事,不禁湘云姑姑有意针对她,全院的宫女,都一致的排挤着她,不主动排挤她的,也躲的远远的,以免牵连到自己,人性就是这么的自私,苏婉独自在那里不断的搓着,第一次有一种饿到肚子都痛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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