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连怎么了?”
“她本来和三师兄在一起,但最近分开了。另外有长生殿的杀手要杀三师兄,也不知他惹了谁。因为二师兄——”想到旁边有人,他语带保留,“二师兄如愿成就事业,大师兄觉得在他身边不那么容易出事,就暂时到他那里去了。我们正分头找莲连。但二师兄好像也来凑热闹了,好像还有要去比武的意思。”
“呃……”凤凰一叹,暗暗祈祷大师兄会有敌手,否则让天玑嫁他……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找莲连的事,需要帮忙就告诉我一声。我暂住在安阳公主府,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我。”她说,“如果需要小师弟帮忙,也可以告诉我,我会转告他。”
说完,听得天玑惊呼一声,原来台上的肥光头被打了下来!
“阿弥陀佛!至少胡子下的脸还可以留点念想!”
光头刚下来,马上就有别的人飞了上去,居然又是一大胡子。凤凰一惊,细看一眼,不是二师兄,松了一口气。但是天玑白眼一翻,晕了过去,正好倒在凤凰肩头。
凤凰掐了掐她人中,又扎了她两针,她才悠悠睁开眼来:“凤凰……我后悔了……我以为人人都像表哥和堂哥他们那样帅气又飘逸呢……”
“放心,好货沉底,好的在后面呢。”凤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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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玑的比武招亲只限三天时间,凡年满十七、未满三十、未有娶妻者,都可以上去比试。三天之后,最后站在台上的是谁她就嫁谁。
头一天上去的人有些惨不忍睹,她很受刺激。第二天,她不去看了,躺床上唉声叹气,拉着姐姐妹妹的手,一边哀悼自己的命运,一边又叫天枢:“大姐,你派人去看看,有没有看得过去的。有的话我就坚持会儿,没有我就一病不起算了。”
“爹娘教我们不要以貌取人,你怎么能这样?”天枢说她,“再说,这比武招亲是你自己折腾来的,你能怪谁?”
“呜……人家已经很可怜了!我哪敢赌你和二姐那样的运气?”大姐和二姐都嫁得万般不情愿,但现在都很恩爱……
一会儿,有人来说,传说中的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上去了。天玑一听,鞋都没穿就跑了,没忘抱着她的宝贝纸笔。
帅哥算什么?大侠算什么?详实记录武林最厉害的两个人物怎么打架、谁输谁赢才是正经!
到了擂台下,她看见盟主俊朗、教主妖魅,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盟主和教主的武功非常高,而一般武功非常高的人岁数都比较大,所以,他们不可能未满三十、尚未娶妻。不过,这两个人看起来还真不老,至于到底多少岁就不确定了。但他们既然上去了,就算满了三十她也认了!谁输谁赢都没关系,随便嫁谁都不亏!
结果,盟主和教主打到太黑还没完,也实在难分高下。听旁边的人说,这两人经常三天三夜的打,她就安心回去睡觉。第二天早晨来时,双双不见踪影。
这……
“难道盟主和教主私奔了?”她站在擂台下怒吼,她的相公啊!
她又受刺激了。
走了行,你们俩不爱男人、不爱自己道上的人、要搅和到一起去也行,但你到底告诉我谁输谁赢啊!
旁边的江湖人不知道她就是明天的新娘子,但听了她的话都有些恍然大悟。自从这个盟主做了盟主,这个教主做了教主,就总是在打架,难不成真有什么奸情?难不成二人真要私奔?!
天玑失魂落魄地回到茶楼,捧着脸盯着窗棂怔怔发呆。
大家来了,她也不展颜,一副认命的样子。大家就悄悄看外面打架的人长什么样,要是不错就告诉她,要是不行就沉默。
结果,几乎都在沉默。
下午,大家集体沉默的当儿,有沉稳的脚步声上楼来,听着熟悉,众人也未理会,反正都是自家人。
唯独凤凰往楼梯口走去,上来的人一见她,目光霎时温柔:“你来接我吗?”
“听见是你,敢不来吗?”
后面的人急急忙忙站起来:“皇——表哥!”
语诀笑着走过去,见天玑毫无生气地趴在桌上,疑惑地问:“新娘子怎么了?”
“新郎官未定,她担心。”大家说。
语诀了然地点点头,伸手拍拍她的头:“丫头,你自己选的,错了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天玑眼泪咻地滚了出来,怨恨地盯着他:“你欺负人……”
凤凰将他推开:“她闷一天了,你干嘛又惹她?”
“你诅咒我……”天玑控诉地道。
惹哭女孩子,即使是皇帝也有些无措:“我哪是?我——”
“我也诅咒你!”天玑吼他,起身往楼下走,边走边回头道,“我看凤凰的师兄比你好,老天保佑凤凰跟他走了,一辈子不理你!”
她背影消失了,众人却被她的话吓得不敢说话,分别看着语诀和凤凰,面面相觑。
凤凰没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招,一时傻眼。
语诀看着她:“她说谁?”
“呃……荷开。”
“他在京城?”语诀往一边走去。
凤凰跟过去,走到最边上一扇窗前停住:“估计二师兄和三师兄在呢。莲连不见了,他们在找。但有人要杀三师兄,二师兄又要来看热闹。”
语诀想了一下,问她:“你知他们在哪里吗?问问他们愿不愿和我聚一遭。”
“我问过了,他们说不必。”
语诀点头,也不强求。在天山,他们只是师兄弟,处得自然。在这里,身份不再简单,见了面反而拘谨。
“莲连没事了,让他们捎个信。”他又道,“要是需要我帮忙,让他们说一声。”
“我已经说过了。”凤凰笑道,将窗户推开一角,看着擂台上的英雄,“好些真英雄只看热闹不上台呢,大概都在江湖上找到知己了。”
“真英雄,一个足够。”他说,片刻后问,“荷开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