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后面要人,奴婢陪公主……”红儿还未说完,暖玉便扬声道:“雨雁不小心打翻了茶盅,湿了云裳的裙子,我带她过来换!”
说着,便牵着云裳出去。走到外面,见了茂荀,她笑道:“借一下皇后的屋子和衣服,皇上别介意。”
“没事吧?”茂荀问云裳。
云裳摇摇头。
“大家都在后面,我们这就过去吧。”暖玉拉着云裳,往后面走。茂荀和茂正也跟上。
红儿正不知怎么办,暖玉又回过头来:“把公主的湿衣服收一收,先派人送回脂练宫去吧,别让皇后娘娘的屋子沾了湿气。”
“是。”红儿领命,待他们走了,才去将业周领出来,带他回戏班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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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那边,茂荀突然出现,大家也不惊异。他对皇后的宠爱,前所未有,有皇后的地方,他随时可能会出现。茂荀也只看见静言一人,对别的人都不理会。
雨雁倒是紧张地看了一眼许修媛,怕这人突然发疯。但许修媛只是抬眉轻轻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剥银杏吃了。
“你看什么?”茂正坐到她身边,“我在这边。”
雨雁回头,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来做什么?这是公主的位置!”
“让他坐那里吧。”暖玉和云裳在茂正旁边的位置坐下,“那里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
雨雁不再说什么,扭头去给太后斟茶。今天她是寿星,所以同静言一样坐在了太后身边。
太后问暖玉和云裳:“换个衣服怎么这么久?”
暖玉为难地看云裳一眼,道:“她不想再来的,我劝了好久……”
太后叹口气,没说什么,大家继续看戏。一会儿后,她觉得累了,便先回千慈宫去。临走前让暖玉记得把云裳带回脂练宫,以后仍然不准她出来一步。
云裳一听,心里气得很,待她走了,也就起身离开。暖玉担心她有事,只得跟了去。
茂荀也只有摇头叹气,握着静言的手:“坐了多久了?累不累?”
“还真有些累……”静言道。
茂荀马上招手让明心和红儿等人过来,扶了她起身,和她一起回寝宫去。临走前,交代大家继续玩。
但剩下的人,哪里玩得到一起来?苏妍儿首先告辞。她一走,雨雁看了看,对众人道:“大家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你们若要过生日什么的,希望能够叫上我。”
大家听了,雅妃高傲不屑,不予理睬;许修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不理会她;张充容、曹御女胆小地不说话;结果,只有容昭仪和封婕妤大方地点头,回了两句话。然后这几人,一起离开。
走出仪和宫一段距离,雅妃终于忍不住吼道:“什么东西?!一个王妃,拿着鸡毛当令箭!”
其他几人都不敢接话,但她品阶高些,都当着她们说话了,她们哪敢擅自离开,又只能默默跟着。
雅妃见她们不说话,冷眼看着她们:“怎么?请你们吃顿饭,你们的心就被收买了?也太没骨气了!”
容昭仪忍不住道:“皇后和王妃也是好心好意,她们能记得我们,是我们的福气。以她们的身份和地位,及我们现今的景况,不记得又能怎样?”
雅妃冷笑一声:“容昭仪,你怎么不好好想一想她们的目的?她们根本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不得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姚姬得宠的时候是什么样、我得宠的时候是什么样?她宫静言得宠后,又怎样了?!是,我和姚姬没请你们吃过一顿饭,水也没请你们喝一滴——但是,你们至少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大家一听,心中忍不住一跳,十指都颤抖起来。是啊,姚姬和萧妃,就在皇后得宠后,接二连三地出事了……
“你看看萧妃一家,流放的流放、冷宫的冷宫的——”雅妃看着容昭仪,“听说是你叫她去救人,结果却成了这样子!姚姬和她那么好,也是叫她去救人,结果呢,死一个变成死一双,还不是她害的!”
容昭仪素来很容易相信他人的话,还好她和萧妃呆一起久了,被提点了不少,遇到素行不良的雅妃也学会了举一反三:“姚姬不是自杀的吗?”
“哼,姚姬叫皇后去刑场,不就是指望她救那个男人吗?我们都知道她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那个男人一死,她自然活不下去了!”雅妃压低声音道,“你想想,皇上都只宠皇后一个人了,别的人他哪还会放在眼里?皇后若叫他放,他怎么会不放?结果呢……居然死了!我就说,姚姬若不叫皇后去,说不定还活下来了!”
众人被她这么一说,突然不得不信了!皇后眼里是揉不下一粒沙子,哪怕她们早已经失宠,也要除得干干净净才罢休……
“而且皇后去年失踪的事情你们不觉得蹊跷吗?”雅妃继续道,“听说她是被闻家堡抓去的,姚姬那个男人便是那里的,闻家堡抓她去肯定是要报仇雪恨的,结果居然平安无事地给放回来了!谁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谁知道那么貌美如花的皇后用什么换的命……”
“雅妃姐姐,这话不要乱说。”封婕妤皱眉道。
雅妃冷哼一声,转身走开:“诸位姐妹自己小心吧。萧妃在朝中有人,尚且弄得那般,我们这些什么也没有的,不知道会怎样了……”
大家看着她走开,心里颤抖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会儿后,封婕妤道:“大家各自回宫吧……若皇后真要对付我们,我们是无力反抗的……所以,还不如相信她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