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看你的眼神不对,应该是想害你。”羡鱼夫人拿出一个小小的胭脂盒给她,“这里面有颗药,是夏雪留给我的,只要还要最后一口气,都可以用它吊命。”
静言伸出双手接过:“谢谢夫人。只是,这是夏雪给你……”
“夏雪没事就爱送人药,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真的会用得着。我不会有需要它的时候。”
静言这才点点头,再道了声谢,再道了声别,走回茂荀身边。
茂荀牵起她出门,叫上等在雪地里的萧鸿,下山去。第一天并没有行多远,到隔壁镇上便找了家客栈住下来。
“我们一路走得慢一点,免得你身子受损。”他扶着她上楼,轻声道。
“放心,我若有哪里不舒服,必然第一个告诉你的。”她笑道。
进了房,她坐在桌边喝茶休息,他去打点一切。
片刻后,她问:“你听见了是不是?”他和萧鸿都有武功,耳力比常人好些。羡鱼夫人也没有刻意回避他,声音略低只是为了防止外面的萧鸿听见。
茂荀走到她身边坐下:“你放心,这一路,我不会有让他伤你的机会。回宫后,他不会再出现在有你的地方。”他倒是很好奇萧鸿的动机,想抓住证据将他解决掉,以求不留后患。但他不敢让静言冒一丁点险,只有饶他一命。
静言看着他,点点头,没再说话。若萧鸿真想伤她,茂荀却一直不让他有机会。狗急跳墙,她还是有危险。
接下来两天都平安无事。第三天,他们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很是悠哉。也不知道行了多久,马车突然之间停下。
茂荀问外面驾车的萧鸿:“怎么了?”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后面有马车疾驰过来,在他们前面停下了。
萧鸿道:“刚刚在那头路上迎面碰到过的一辆马车,不知为何停下来了,像是特意追上来的。”
茂荀伸手揭开车帘,在他们前方几米远,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夫坐在车上没动,低头侧耳,像是在聆听主人吩咐。
静言抓住茂荀的手,疑惑道:“我们一路走来,还算低调,应该不会惹人觊觎或怀疑吧?”
“那可不一定。”茂荀放下车帘,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一路唯一不低调就是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在别人眼中,我为了你,虽不是挥金如土,也是极舍得的。这么好的男人,该有很多人抢着要。嗯……现在可能是抢亲……”
静言一听,有些羞恼又有些好笑,忍不住举起手就打他:“你就不正经吧、你就玩吧!我由着你、陪着你!反正,回宫了,你也没这些自由自在了。”
他一听,动容地看着她:“我的好静言,你到底有多懂我……”他说着,忍不住就要去吻她。
“公……公子!”外面萧鸿突然出声,语气有些惊恐,有些心虚。
茂荀皱眉,在静言唇上啄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是……是广……”萧鸿断断续续地,还未说完,嗤地一声轻笑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这下,茂荀的眉直接拧了起来,低声问静言:“不会真的遇到抢亲吧?你得保护我。”
静言掐他一把,接着便听见外面传来女子柔和却带着责难的声音:“弟弟,你这一路可真让我好找!”
“皇皇皇……皇姐?!”茂荀倏地打开帘子,前面路上站着的人可不是暖玉。
暖玉偏头看着他,恨恨地道:“不知轻重!”
“你怎么来了?”茂荀急忙下车去。
“来逮你回去。”
“我这就回去了啊。”
“真的吗?”暖玉笑看着他,这路的确是往京城去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嘲弄一下他,“我还以为你不要江山要美人了呢!”
她能来这里,茂荀猜她肯定已经知道那圣旨的事,不敢惹她,只有让她说。
暖玉倒没再多说了,问:“静言在车上?”
“嗯。”
“去我的车上吧,舒适。”暖玉说着,往马车走去。
静言在车上见她走过来,已经打开帘子:“皇姐。”
“先别叫,被人听去不好。”暖玉伸手握住她的,“去我车上。我来了,哪敢让你住的比我的差。”
接下来,茂荀和静言便上了暖玉的马车。暖玉经常出远门,马车里的东西先不说精巧珍贵,却是长年累月实践出来的布置和准备,面面俱到,十分实用。
上了车,暖玉马上从座位后拿出一个锦盒抱在膝上。茂荀见了,默不作声,等待她发难。
“这样的事你也敢做?就不怕成为千古罪人?就不怕去了阴间,老祖宗们会把你撕成碎片?”暖玉说完,把锦盒还他,“你的权利,你的义务,自己好好拿着。就算璧周史上真的会出现女帝,也绝对不是我。”
“多谢皇姐。”茂荀接过来,把锦盒交给静言拿着,“让皇姐挂心了。”
“还有,你不该对母后如此狠。”暖玉道,“傍晚我们找家客栈住下,把圣旨烧了……明业周看过这圣旨,否则他也不会来找我。除此之外,还有谁看过?”
“姐姐想做什么?”
暖玉摇摇头:“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至少在母后活着的时候,甚至是你活着的时候,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
“放心,都是传不出去的人。”
“那就好。你也真够胡来的!久久不回,吓得母后寝食难安,茂正更是天天哭丧着脸——对了,北风那边有军进犯,他已经把谢淡云派出去了。目前的战况一点也不乐观,他已经布置好自己的兵力,待你回朝,等你安排。”
“他想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