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也机灵,知道她是在圆刚刚的谎,答应着便去了。剩下四人又一起往东边木屋走去,静言这才想起刚刚出来的目的,马上问夏雪:“你师叔叫什么名字?”
“啊?”夏雪睁大眼睛,迷茫,“我不知道耶……”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不是你师叔吗?”
“我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没见过他。”夏雪道,“听姑奶奶说,他十几年前就离开这里了,我是几年前才到这里来的。”
“是这样啊……”静言点点头。明老师到宫府就是十年前了,此前他还进京考了进士。那他离开这里的时候,夏雪恐怕还在襁褓中,就算见过,肯定也毫无印象。
进了屋,和百合聊了几句。静言又突然想起随风子,再问夏雪:“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随风子的人?”
“那是我姑姥爷啊!”夏雪道,“上半年不知道和姑奶奶闹了什么别扭,下山去了,现在还没见影呢,可能不会回来过年了。”
“你姑姥爷?”静言诧异,羡鱼夫人的丈夫?夫人有些仙风道骨,倒没想到她还有丈夫。
百合也诧异,她倒不知道娘又嫁了人,娘居然也没提一个字。随风子她见过,和娘交情不错,但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上头……
夏雪点点头:“他和姑奶奶认识好些年了,以前我都叫他疯老头。几年前他突然把自己屋里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姑奶奶屋里,硬要我叫他姑姥爷!他这从未出现过的徒弟却不知道叫什么,就让我叫师叔。没真见过这人,我还从来没叫过,只是说话的时候拿来分清是谁。”
她说完,见对面木屋前萧鸿扛着稻草进进出出,知道他是在整理那被随风子搬空的房子,急忙跑出去,便跑边对静言几人道:“我去叫他修屋顶,你们有事再叫我啊!”
她走后,屋里寂静了片刻,茂荀才疑惑出声:“这也太巧合了……”一切会不会是人为的。这羡鱼夫人,能够未卜先知,不是她预见了什么,所以派业周下山去?
“皇后认识羡鱼夫人的丈夫?”没有另外的人在,百合还是分清身份说话。
“偶然见过一面。”静言道,“真的好巧……他徒弟就是明老师。”
百合对随风子的事情不了解,完全不知道这一层,听了也万分惊讶:“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这下,她心中都不禁疑惑,难道明业周进宫府,是娘授意?接着,她又马上推翻这想法。娘改名换姓,与觅儿姐姐断了联系、两不相问,连带她再见觅儿姐姐也是不提前缘、重新认识,又怎么可能多此一举?那还不如直接和觅儿姐姐相认,享受天伦之乐!
“这便是缘分吧。”静言道。
百合心里忍不住一动。是啊,缘分,怎么也甩不开的缘分。娘怕是从未想过会见到静言的,不曾想,早就联系在一起了。
“听巡抚说,明业周现在在朝中做官?”百合问,“王爷自见到他之日起,就对他万分夸赞,好几年不见,天天念叨着呢。”
静言看茂荀一眼,见他一边看着业周手抄的书一边听她们说话,没有不快,便放心和百合交谈:“他现在是公主的老师,倒没做什么大官、成什么大事。”
百合点点头:“巡抚大人说过他在做什么。王爷说,明业周太懒,不适合做大官,做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小官、挥霍挥霍日子倒利人利己。要不然,他卷起铺盖跑了,圣上身边少了一位贤臣,还是怪可惜的。”
茂荀一听,放下书:“六叔还说了些什么金玉良言?”
百合大方笑道:“别的倒没了。只是王爷知道圣上爱才,怕圣上太想抓住这位贤臣,反而吓到了他。我这里想起,才说一说的,圣上莫怪。”
茂荀看着她,懒懒靠在桌边:“宫巡抚倒带回去不少消息……”
百合怕他误会,急道:“因为明业周和王爷是忘年之交,所以才——”
“别紧张,六叔的忠心我明白。”茂荀道,“只想问一句,巡抚大人有没有说明业周几个月前下狱的事?”
“下狱?”百合疑惑地看向静言。
静言不依地推了茂荀一把:“爹才不会说这种事!”
“那便好……”茂荀抓住她手。他只是怕六叔看透他乱吃飞醋这一点,那就太没面子了,他在这群叔叔面前已经够没威望的了!
百合知道曾有事发生,但见他们这样,是有意隐瞒,也就不问。
静言想起自己留她是有重要事情要问,如今正事还未解决,已经浪费了大半时间,也就不再东拉西扯,直接切入正题:“王妃,我留你是有重要的事问你,但若说了不中意的话、提到你认为不堪的往事,可千万别介意。”
百合点头。不中意的话、不堪的往事?她明白她要问什么了。那些事,无人问倒是永远沉在西湖底了,有人问,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地说一通吧!想来,静言是在京中遇到了夏家的人,也知道一些大概了。
“王妃年轻的时候是在西湖画舫之上,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那里发生的一些大事?”
“皇后直说无妨,我从不以那段经历为耻,不用介意。”
“有一位名妓叫‘吴寄柳’,比王妃长一辈,年岁可能大上两轮左右。”静言根据母亲的年龄和所知不多的事迹来推断,“不知王妃有没有见过她,或者听过她?”
“吴……寄……柳?”百合皱眉沉思。
“有位姓夏的京城富商为她一掷千金,包下整座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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