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听言,捂了嘴笑道:“姐姐,看来这个缘贵嫔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我看咱们是时候教她一些宫中的规矩了,如若不然,将来她要是给后宫闹了笑话,太后还不得找咱们两个掌管后宫的人啊?”
青妃朝容妃一笑,道:“容妹妹说的极是,她不懂规矩,说来你我二人也有错!”说到这里,猛得转向一屋子的奴才,严厉地道:“但怎么错,也没有这帮做奴才的错得厉害,竟然连迎主子这样的小事也不会与自家主子说,留着还有何用?来呀,将玉菊堂所有的奴才一并拖出去,给本宫狠狠地打!”
那帮奴才一听,一下全变了脸色,纷纷跪于四位主子面前求饶:“娘娘饶命,奴才们错了,求娘娘饶命啊!”
青妃看也不看一眼,道:“拖出去打!”
青妃与容妃带来的奴才刚要动手,就见缘贵嫔由采碧扶了走了出来,“几位姐姐这是怎么了?臣妾宫里的奴才有犯错么?为何本宫不知的?”说着便走到几人面前。
站于青妃身后的李贵人赶紧上前,轻轻一礼,道:“奴妾给贵嫔娘娘请安!”
缘贵嫔面上露出烂灿的笑容,轻轻一挥手,示意李贵人不必多礼,然后在青妃等人面前停留了一下,竟然一屁股便往青妃下首的位置上坐了下去;一旁站着与跪着的下人全都在心里冒起了冷汗,直叹这个缘贵嫔真是一点礼数也没有,竟然敢自恃圣宠不将青妃与容妃几位位分比她高的主子行礼,看来,今日是有好戏可看了,可那些跪着的奴才可不会这样想了,他们想的是:今日这一顿打是在所难免了!
果然,青妃面上露出了笑容,一旁的奴才们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这种笑容是青妃怒到极点才有的表情,青妃笑着,说:“愣着干什么,拖下去,往死里打,本宫不叫停,谁也不能停!”
缘贵嫔脸色也变了变,她没想到青妃竟真的敢打自己的奴才,这不是借打奴才而打自己吗?刚想阻止,可那些奴才已被拖了出去,外面立即响起棍棒声与奴才们的喊痛、求饶声。
容妃见缘贵嫔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异常痛快,转眼又看到站在缘贵嫔身边的采碧还没受罚,便道:“怎么了?你们没听青妃娘娘说的吗,是所有的奴才,所有,懂了吗?”
采碧一听,当下脸色便白了,跪于青妃与容妃面前,求饶起来:“奴婢该死,求几位娘娘开恩!”那头磕得惊天动地,没几下,便见她额上流下了血。
青妃不愧是一个狠角色,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拖出去,打!”很快,宫外又传来了采碧喊痛的声音。
缘贵嫔脸上挂不住了,站起身,直视着青妃,道:“两位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认为妹妹做错了什么,尽管罚妹妹一人便是,为何要为难妹妹宫里的奴才?”
容妃与青妃相视一笑,道:“姐姐这也是为你好,一帮不中用的奴才会害了你的,姐姐知道你心疼奴才,舍不得罚他们,但是如今他们是做错了事,既然你舍不得,就让姐姐来替你管教奴才罗!”
“这么说,臣妾还得谢过几位姐姐了?”缘贵嫔面上一禀,冷冷地道。
“啪”的一声,一巴掌便落在了缘贵嫔的脸上,青妃的贴身侍女黄儿大声训斥道:“大胆缘贵嫔,先是主子来访,不见你出来相迎、倒让主子等你一人,再是见了主子不主动行礼,如今竟敢这样与娘娘们说话,如此嚣张,真是反了你!”
缘贵嫔捂着脸愣住了,许久没反应过来,只听宫外又传来太监的大声报话:“皇上驾到!”外面一下变得安静起来;青妃与容妃相视一笑,赶紧起身相迎,缘贵嫔这才反应过来,眼里噙满泪水,跟在了青妃、容妃等人身后,“臣妾等恭迎圣上!”
皇帝见青妃与容妃也在此,不禁诧异,但还是亲自扶了青妃与容妃起来,往里走去,路过缘贵嫔身边时,正看到她满脸是泪地抬起头看着自己,于是他又弯下腰,扶了她起来,不解地问:“乐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哭了?”不等缘贵嫔答话,又转向青妃等人,问:“外面那些奴才又是怎么一回事?”
青妃一莞尔一笑,答道:“皇上,您有所不知,这些奴才明知缘妹妹初来乍到,不懂宫里的规矩,竟然也不各司其职,不仅不教缘妹妹宫中礼仪,还公开让妹妹犯了宫中大忌,您说,这不加以惩戒,日后在太后面前犯了错,您还不得怪臣妾与容妹妹啊?”
“哦,乐儿犯了什么大忌了?”皇帝面上没有明显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青妃保持着笑容,将刚才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一遍,皇帝听后,面上有了愠色,道:“这帮大胆的奴才,是该管教,来啊,每人打三十棍,以示惩戒!”话音刚落,外面又响起了奴才们凄惨的叫声。
缘贵嫔没想到皇上竟还帮着青妃与容妃她们,此时才觉得怕了起来,马上在皇上面前跪了,道:“臣妾没有管好宫里的奴才,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责罚臣妾一人,饶了那些奴才吧?皇上,求求您了!”说完,便磕起了头来。
皇帝笑着,扶起了她,道:“这不是你的错,来,咱们不必为这些事弄得不愉快,不是说去碧波园坐坐么?就让这些奴才在此受罚,朕带你们去碧波园坐坐吧!”
一旁的青妃与容妃马上说道:“皇上,臣妾等就不打扰您与缘妹妹了,这就先行告退!”然后各人起身,往宫外去了,皇帝赞赏的看了几人一眼,满脸欣慰;却没留意到身旁的缘贵嫔此刻正一脸恶毒的瞧着几人离开。
慈颜宫里。
“太后,荣王求见!”小安子进了来,对正在午睡的太后禀道,要不是荣王说有急事求见,谁有胆子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太后的午休啊。
太后立刻醒了,坐了起来,道:“宣他到正殿等吧!”然后便让映雪为自己梳妆妥当后,走了出来。
荣王赶紧跪了,道:“臣弟参见太后娘娘千岁!”
太后摆了摆手,说:“四弟,听说你有要紧的事要找哀家,到底所为何事啊,瞧你这急的!”
荣王起了身,从身上掏出了用手娟包住的药渣,说道:“太后,能否请连公公来查一下这几味都是些什么药!”
太后诧异,但还是招手唤来了连公公,道:“小连子啊,帮荣王查验一下!”连公公的医术在大靖可是数一数二的,当年他与小应子同是有着“再世华佗”之称的神医后人,曾为朝廷立过无数次大功,可惜小应子却早早离开了人世,每想起这些,太后便一脸伤感,小连子更是提都不能提小应子,否则他便会伤心好久。
只见小连子将那些药渣一味味拿到鼻前闻闻,然后再仔细验看,最后抬头说道:“这药是医治风寒的,但是……”
太后与荣王一听,赶紧问:“怎么了?”
小连子道:“这里面加了一味使人在短时间内产生疲累并昏迷的蒙汗药,请问荣王殿下,这些药看起来是已经煎过的了,未知是谁在服用呢?这得立即停止,否则久了会伤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