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的一剑沧桑?”
“我没看错吗?传说中的霸皇剑诀最强剑招终于重现了?”
“祖先庇佑,您的传承终于得以完整,我等定当再次发扬光大,以期重现云梦雄风!”
众长老激动得无以复加,皆不停地自言自语,或置疑、或感恩、或激动、或痛哭。
萧昱看着这群兴奋失态的老者,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这个村里的人真和那金无元有什么瓜葛不成?既如此,可为什么霸皇剑诀竟不完整还要自己这个外人来修补完全?
这云梦村可疑之处太多,萧昱到此月余依然没能获得哪怕一个人的真正信任,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是外人,尽管每一个对他都很和善;所以他心中虽多疑但却自知想太多也只是枉然。
恢复了一丝力气,萧昱便平复心情盘腿打坐以期尽快恢复。这次托大了,自己境界太低,灵力太弱,强行施展这种强大的剑招已经让他元气大伤,境界居然倒退至初入炼体后期。
众长老兴奋过后才猛然醒转,此时已经负伤的眼前这个外人对他们云梦一族有莫大的恩泽,思及此众人皆面露愧色,纷纷上前欲要关心问候一翻。最后见萧昱已经进入修炼状态,众人才不得不收敛起心中的所有疑问与感激,留下两位长老在此守护,并命令其它人严禁打扰,擅入者死。
虽然做为族内禁地的地方,本来所有族人便都不敢随意进入,但众长老却依然多此一举地发布出这样一个命令,关心则乱,长老们心中难以平复的激动已经让他们有些乱了方寸。
当天晚上,萧昱已经无大碍,只是失去的境界感悟不是一下子就能恢复的,继续打坐修炼只是待劳无益。
得知萧昱已经收功,云梦村众长老又发布命令,今晚举村共欢,庆祝祖先传承尽复。
至此,收到消息的萧昱终于了解,这个云梦村果真是金无元的后人聚集之地,但关于个中来龙去脉依然不甚明朗。不过萧昱也不急,他知道村里所有人已经真正认可他了,有些事肯定迟早会让自己知晓。
当晚,长老们未提剑招之事,萧昱也不好主动提及,只与众村民狂欢,难得地将被疲惫的心好好地放松了一下。从萧昱正式踏进修仙界的那一天,他就再也没有一天的安宁日子,不是在修炼中度日便是在各种忧虑中煎熬。
觥筹交错,杯来盏往,及至深夜,人人尽欢。大家都默契地没用灵力,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尽情地喝放肆地醉。
萧昱也不例外,今夜,他醉了!
梦里呓语不断,秋月、李叔、爹娘、师父,一个个铭在记忆深处的名字,从他的满是酒气的嘴里蹦出,与脸上时喜时忧、时欢是悲的表情相衬,交织出的是浓浓的思念与深沉而又悲痛的苦涩。
次日一早,醒来后的萧昱看着陌生的房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多时便有七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鱼贯而入,正是村里七位长老。
“小友昨晚醉倒,不知此时感觉如何?”大长老对萧昱着呢道,满脸堆笑,态度谦和十分友善。
“谢各位长老惦念,小子感觉浑身舒畅,想来昨夜美酒也定非凡物。”萧昱恭敬地回答。
听萧昱这话,其它长老皆轻笑出声,似得意又似调笑。昨夜萧昱喝酒的样子真是不堪入目,他似乎从未喝过美酒一般,沉醉其中,猛喝无忌。
其实萧昱还真未偿过什么美酒,初偿修炼界的佳酿,顿觉似仙露琼浆,难以自制,喝得那叫一个美啊。
“呵呵,小友若是喜欢,日后少不了美酒与你。今我等来此皆是向小友请教,望小友解我等心中疑惑。”七人中唯一的女长老燕云兰向萧昱笑着说道。
在村里呆了一个月,七位长老的事萧昱也听过不少,也与众长老有过几次见面,对他们已经比较熟悉。
这位女长老叫燕云兰,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听说她的长老之位本是他未婚夫的,但后来不知怎么会事她的未婚夫失踪了,从此杳无音讯,且她本人也有不弱修为,这七长老便成了她。
望着眼前这个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萧昱能想象出年轻时的她定是个美人无疑,即便是此时依然有风韵尚存。即使对萧昱轻笑,依然藏不住眉宇之间的淡淡哀伤。
“七长老言重了,请教不敢当,有事但讲无妨,小子定当知无不言。”萧昱知道他们迟早会问一剑沧桑的事,自己既然得知他们是金无元的后人,便已经决定将此事全盘道出。
大长老上前几步,对萧昱说:“小友定然已经知晓,我云梦村所有村民都是六千年前云梦国国主的后人。先祖雄才伟质,被称为当时最有机会打破十万年的桎梏进入不灭之境的人,最终却莫名失踪。少了先祖这根擎天巨柱的照拂,至使贼人惦记一夜之间毁我国度强夺霸皇剑诀。先祖后人逃亡至此,牺牲许多强者将此处与外界以禁制和幻境隔绝,才得以保留先祖血脉。五千多年过去,我云梦村便有了今日境况。”
二长老又补充道:“但那霸皇剑诀却不完善,先祖只在剑诀中提出了关于‘一剑沧桑’这样一个设想。当年正是要补全此剑诀才决定游历天下,所以仇人盗去与我们传承下来的剑诀都不完善,最后一式只有概要并无修炼详法。”
“奈何我等姿质平庸,五千多年来一代又一代先辈始终未能创出最后一式,最终都已经永寂在岁月长河之中了,而我们七个老家伙已是先祖第六代玄孙。即使站在无数先辈的肩膀之上,依然无法创出这‘一剑沧桑’来,若不是小友冥冥中来此施展‘一剑沧桑’,我等不久后也将抱憾而去了。”三长老金复安说道。
“小友既然能施展出‘一剑沧桑’,还望小友告知,是否是先祖的衣钵传人?先祖他老人又是否已经打破桎梏得证不灭?”四长老语气急迫,直入主题,神情希翼地看着萧昱,无比期待。
听了他们的一番话,萧昱心感慨良多,但心中却是有些迟疑,只怕要让他们失望了,说道:“多谢长老们信任小子并如实相告这段逝去的历史真相,小子惭愧,并不是金无元前辈的衣钵传人,也并不知道金无元前辈的最后命运,只是……”
“不可能,我们并未告诉你先祖姓名,你又并非我云梦村人,若不是先祖传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四长老打断了萧昱的话,抓住他的衣领十分激动地逼问道。
“老四住手!”大长老连忙喝斥,怒视四长老,见他放了手才又对萧昱说道:“四弟生性莽撞,小友不要见怪。但他说的话也是我等心中想问的,这到底有着怎样的隐秘,望小友如实告知,我等不甚感激。”
“是啊,还望小友你就快快道来,莫要让我等苦受煎熬!”其它长老也纷纷附和。
萧昱大汗,心想,明明是你们这些老头子乱了方寸打断了自己的话,这会儿却又来怪我有所隐瞒,郁闷。不过,他们的心情萧昱能理解,也就没打算与他们计较,遂将自己在落霞器冢与苍龙剑之间发生的一切道了出来。当然,苍龙被红铁块所吞噬已经消失于天地之间,萧昱是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的,只说苍龙神异自己尚未完全炼化掌握,故不能唤出让众人一观。
众老者无不惊喜交加,先祖果然惊才绝艳、傲视古今,竟真创出了终级剑诀——“一剑沧桑”。只是先祖最后的未知命运,依然牵动着众人的心,久久不能心安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