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远温和地笑笑说:“不了,以后有机会再去。站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好好休息!”
“真的不去?那我上去了。”林文静笑着朝他挥挥手,转身走进光线略微昏暗的楼道。
走进家门,林文静踢掉高跟鞋,将包甩在沙发上,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脚心传来一阵阵冰凉,给自己泡了杯绿茶,走到落地窗边,掀开淡紫色的纱帘一看,张泽远还站在楼下,正抬头看着她,他没说话,只是暖暖一笑便转身,落日的余晖将他的背影勾勒出一层金色的光环,交织在婆娑的树影里。
林文静心里的烦躁渐渐消散,曾经想要轰轰烈烈的爱情,殊不知那只是昙花一现的幻影,母亲一直念叨她,年纪也不小了,有合适的人就别再犹豫了,人这一辈子,没什么过不去的,找个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人,比什么都强。现在想想母亲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好好对她,她愿意和他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么?或者,她还能再相信那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么?
或许,自己早已经习惯一个人的日子。一个人的世界,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冷了,自己加件外套;饿了,自己做顿饭;病了,自己去看医生。没有别人的关心,亦不用担心自己会是别人的负累,如凋零的荷塘中寂寂绽放的一株睡莲,单调,寂寞,又美好。
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林文静摇摇头,试图赶走脑海中凌乱的思绪,起身向厨房走去。
自和刘如阳分手,她三天没吃没喝,哭得没有力气,大病一场之后,她就决定不再跟自己过不去,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得;用自己的错误惩罚自己更是愚蠢。无论多累多难过,她都会让自己吃好睡好。
既然刘如阳要求周六采访,那么她得尽快写好采访提纲了。对于成功男士,广大女性最关心的问题莫过于——婚恋状况、创业史、身价,某些比较花痴的类型更关心他会喜欢哪一类型的女子。林文静在纸上一一列出这些问题后,才发现这些问题不管于她或是他,对于两人的那段过往来说,都太过敏感。她又重新修改,尽量显得委婉而又不能让读者失去胃口。
第二天下班,张泽远果然在公交站等她,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还当真。
张泽远远远地看见她走出景心大厦,就迎上去,“现在有空吗?”
“干嘛?”看着一脸认真的他,林文静好奇地问。
“你先说有没有空?”
“有啊……要去哪里?”她话还没说完,张泽远就拉着她的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带你去吃饭。”
林文静不禁莞尔,“吃饭还不如去我家自己做,外面餐馆既不卫生又有添加剂。”
张泽远神秘地看她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又对司机说:“师傅,去景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