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接过茶杯,他细品了一口,表情闲散道:“这么说,你们三人的命现在是朕的了?”
“是……”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玉清三人互看了一眼,小声回答。
坐回了座椅,他一脸淡然道:“那就为朕保守这个知情的秘密,让你们主子继续做她的小桔子!”
“啊?”
“怎么,做不到?”吹了吹杯中的浮叶,他饮了一口道:“那就去菜市口候斩吧。”
“不,不,不!奴婢(奴才)做得到!”
“确实做得到?”剑眉一挑,他一脸高深道:“要是做不到,你们三人的脑袋可就要挪地方了。”
“做得到,做得到!”闻言,三人连连点头,莲清更是出言保证道:“皇上放心,今夜之事,娘娘绝不会知道!”
“果真如此,你们三个的脑袋便能在脖子上留得长久些。”说着,他放下茶杯,循声望向屋外,见刘益良带着药童送药而来,便起身往寝室走去:“接了药,进屋伺候吧。”
“是!”应声看向屋外,三人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刘太医,这药是内服吗?”
从药童手上地药篮中端出了一碗热腾的汤药,他刘益良点头道:“嗯,这碗药是祛瘀散热的。”
“那这瓶是什么药?”玉清接过药碗递给莲清后,又指着篮内的蓝色药瓶道:“外敷还内服的?”
又拿起篮中的蓝色瓶子道:“这瓶是上好的金疮药,给娘娘外敷用的。”
“哦。”收下了药瓶,她又谨慎道:“外敷的药需要分时段吗?”
“一日两次即可。”
“额,明白了。有劳刘太医了。”收好了药瓶,她示意小豆子送送刘益良,而后拉着莲清往屋内走去。
“药该如何料理,都清楚了?”见两丫头往床边而来,尉迟擎苍淡淡询问。
“皇上放心,奴婢们这就给娘娘喂药、敷药。”说着,她快步来到床边,轻柔地扶着凌小珏倚靠在自己胸前,而后对着莲清小声道:“莲莲,你来喂吧。”
“嗯。”闻言,莲清端着碗在她们面前坐下,轻轻舀了一勺吹凉了送到凌小珏嘴边。
“呀,药都洒出来了!”看到勺中的汤药从她唇边流淌下来,莲清不禁皱眉道:“怎么办?”
见状,尉迟擎苍忽然想起自己点了她的昏睡穴,于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扶她躺下,把药给朕。”
“是!”得此命令,两个丫头岁不明其中缘由,但还是依言照做。
接过汤药,他毫不犹豫地含了一口,俯身对着凌小珏的嘴灌了下去。
目睹如此景象,屋内的玉清、莲清以及皇上贴身的小顺子皆抿嘴偷笑,识趣地背转身去,不再相望。
“呃……”嘴唇的相触,让凌小珏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呓语,轻轻抿了抿嘴唇,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甜笑,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望着她那甜美的睡颜,尉迟擎苍不由自主地抚摸自己的唇畔,想到她那柔软而又湿滑的嘴唇,他的脸颊竟然有些发红,嘴角却勾起一丝淡笑,就像是偷吃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得意。
“该死!朕的想法怎么跟禽兽似的!?”他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恶劣的思想,他不禁忘情惊呼,孰不知此举却引来了奴才们的注意:“呃……皇上,您说什么?”未听清楚他的话语,小顺子唯恐错漏了什么吩咐,于是小声询问。
“什么说什么?”闻言,他立刻皱着眉,板起脸装失忆道:“朕有说话吗?”
“哦,没,没说话。”看着他的脸色,小顺子非常配合地摇头否认:“是奴才听错了。”
“嗯,看来你耳朵不太好。”得了台阶,他请了清嗓子,体恤奴才道:“改明儿找刘太医看看。”
“是,奴才谢皇上关心!”
“好了,起来吧。”难道见小顺子如此机灵,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着玉清、莲清道:“凌妃就交给你俩照顾了。”
“是,奴婢们自当好好伺候娘娘!”
“嗯,但别忘了你们答应过朕的事情。”剑眉微挑,他再次提醒。
“皇上放心,奴婢们定不会泄露半句!”
“记得就好。”听了两人的保证,他转身往屋外走去:“小顺子,摆驾回宫!”
“是!皇上起驾——”
见他离开,莲清长抒了口气,凑着玉清道:“皇上好奇怪,竟然不做追究。”
“看他对小桔子的态度,我敢保证他喜欢小桔子!”径自走至床边,她轻轻拉开了凌小珏腿上的被子,小心地为她上着金疮药。
“是吗?”跟着玉清来到了凌小珏身边,不过对于玉清的言论,她显然有些怀疑:“凌大元帅可是皇上的眼中钉,他真的会喜欢小桔子吗?”
“小桔子和凌妃娘娘不一样,皇上会喜欢她也不是不可能哦。”看着床上的人儿,玉清淡笑着猜测。
“嗯!少来几次今晚的事情,我就谢天谢地了!”嘟着嘴,莲清很没好气地翻了记白眼,低头关心着她的伤势道:“伤口还好吗?”
“还好。”闻言,玉清有些心疼地指着她双膝上大片青紫,道:“不过淤青一大片,估计这几天都动弹不得。”
“动不了才好,否则我们又要提心吊胆了!不过,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她拉下了床帐,莲清深有疑问地看向玉清。
“我也不知道,但这伤分明是宫中的私刑……”看着她膝头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玉清叹了口气道:“一切等小桔子醒来,便有分晓了。”
“嗯……痛——”微微曲了曲腿,凌小珏吃痛地皱起了眉,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屋内。
“快别动!你的膝盖不能蜷缩。”见她醒来,玉清赶忙压住了她的腿,然后用力将她扶靠在床头。而一旁的莲清则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道:“来,先喝口水。”
“嗯。”接过茶杯,她轻抿了一口,有些担心地看向自己的腿道:“我的伤没事吧?”
“放心,刘太医看过了。”拿走了她手上的茶杯,玉清柔声道:“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
“惊动了刘太医吗?”闻言,凌小珏不禁皱起了眉,谨慎道:“那这伤不就传出去了?”
“哦,现在知道怕啦?”看着她惊慌的样子,玉清一脸得意道:“放心,我们都打点好了,受伤的事不会张扬出去的!”
“是吗?”她半信半疑,忽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隐约见到的身影,抓着莲清就问:“昨晚是不是皇上来了?!”
“你是不是伤到脑袋了?”看着她的反应,莲清看了一眼玉清,然后惊讶地抚上她的脑袋道:“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他没来吗?”回想着昏迷前的情形,她不确定地皱起眉,道:“我怎么记得他在呢?”
对于她的疑惑,莲清伸手为她揉了揉太阳穴,柔声道:“从您嫁入皇宫,皇上就没来过,昨晚又怎么会在呢?”
听她说得在理,凌小珏轻叹一声,微微点头道:“那可能是我伤糊涂了,有了错觉。”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伤的?”见她认可,玉清拧来一块热毛巾送到她手中,语带疑惑道:“这伤显然是宫里的私刑!”
“还能怎么伤,柳妃的杰作!”嘟着嘴,她答得有些懊恼,有些气愤。
“她怎么敢?您可是和她平起平坐的!”
看着两丫头一脸惊讶的表情,凌小珏撇撇嘴,抓了抓脑袋道:“就是没亮身份,才会这样啊。”
“怎么会?”闻言,两人不禁皱眉,十分不解道,“你就眼巴巴地看着她给你用刑?”
“是啊……”
“为什么?!”
对于两人的追问,她的嘴角勾起一丝淡笑,轻描淡写道:“亮了身份,我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嗯?”
“你们不是说过皇上下旨,不许凌妃擅自离开凌玉宫吗?”见两人点头,她便继续道:“若挑明了身份,我看不用柳妃添油加醋,我这辈子都别想再出去了!”一想到可能被终身监禁,凌小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为了将来的自由生活,她宁可受这皮肉之苦!
“应该不会吧,我觉得皇上挺声明大义的!”她的话,莲清并不认同,尤其是见过昨晚的尉迟擎苍后,她更觉得他是位明君。
“声明大义?”见她为尉迟擎苍说话,凌小珏一脸纳闷道:“莲莲,你什么时候了解皇上了?”
“啊!”察觉到自己多言,莲清赶忙解释道:“不就是你几次闹腾后,皇上都没追究责任,所以我觉得他挺仁义的。”
“仁义?”听闻这两个字,凌小珏不禁猛翻白眼,摇着头,扮老成道:“傻丫头,听过‘伴君如伴虎’没有?心情好,那叫仁义;心情不好,那就是暴虐了!”
“哦……”看着她那头头是道的样子,两丫头也不做辩解,心里却对昨晚皇上喂药之事偷乐起来。
“咦?你们笑什么,我说错了吗?”见两人窃喜,她十分不解,心中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