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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雪花的问候(3)

“讨厌这种安排,一个两个三个老师对我们班一点也不公平。”我只好放弃了午休,做“失恋”去了。我对实验一窍不通,每次都实验失败,这次也不例外。我在一旁等呀等。也不知多久了还有这种耐心,也许是他做实验结果熟练的动作吸引了我,或许更重要的还是他的一些情况在起作用。我随同学们旁敲侧击打探他的年龄、毕业学校与教书经历。他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突然问他愿不愿意留在我们学校。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教大学的,让他留在中专学校,不是大材小用了?才想起自己的荒唐问题。当下午的上课铃声再次响起,才轮到我,实验结果一出来他只幽默地说了一句:“这孩儿‘死’定了。”他一句话就否认了我整个中午的付出。我匆匆走出了实验室,那一下午我心情一直都不好。

以后做了几次实验我又都失败了,也许是注定我不“失恋”成功,但随着实验我发现他很幽默、很有才华,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难以接近,我也越来越喜欢他了。我每次都找事、找问题与他接近,听他说话、讲问题,他每次都很有耐心地给我讲解。为了能见到他,多听他讲问题,我去报大学自考的生物化学,因为那上面能找到许多我不能做而需要他讲解的题目。每当没有他的课时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也许这是爱的星星之火吧!

为什么美只有片刻才美,时钟上的指针才重复着一圈就到了期中,也到了我们生物化学课该结业的时候了。这意味着我以后不能见到他、向他请教问题了。连续几天不见他,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才略懂小思的《寂寞十七岁》。我真的很想见到他,听说生物化学考试时他会来。我一直等待着看他最后一面,但试卷交上去了,他仍还没有出现。我真的失望了,像失去了一切。“为什么,有一道题错误你都不会来说一句话。”我正无力地往回走。“婷杰!”是他是他,我一下子转身,一个身穿西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我身边。“考得怎么样?”他关切地望着我。“我觉得还可以。”他一句关心的话让我兴奋了不知多久,但他仍不可能是我的恒星,他只是一颗流星。

“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友谊不在乎多长多久,只在乎快乐不快乐。虽然没有彼此的约定,但有我自己的约定,我喜欢他,不会忘记那些美好的往事。

迟到的呼唤

诗琪

朋友,你最终离我而去了,一只无形的手把你拉向远方。我看着你消失在我的世界里,那一刻,我才猛然醒悟,我应该挽留你。可是后悔已经太迟了。

我们,相识在郊外的公寓里。自此以后,你频繁地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拒绝。我想,是应该有男孩子给我打电话的。我听着你的声音,听着你幽默而风趣的话语,不时忍不住发笑。你是一个不一般的男孩。你没有对我说,你喜欢我。你说,我们是朋友。

日子晃悠悠地过着。那一天,我第一次将自己的手举起来,在你的脸上煽着。当时,我们都愣住了。你无奈而茫然地坐下。我哭了,我干了什么啊!你向我道歉了。事情是那样的出人意料,其实是我的错啊?但虚伪的野性掩去了我的愧疚、惊慌,我轻蔑地说:“对不起算得了什么?”接着,我们笑了,我是得意地笑,而你的笑是尴尬的。

我从未曾想过你的感受,我从未曾想过,不管你多么大度,你还是一个有情有感的男孩。当在我肆意离去,冰室里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当你为我解围,而被那些偏激的同学痛打的时候,你痛苦吗?你难受吗?我没有替你着想。我是在得意扬扬,我在幸灾乐祸。

我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女孩啊!整个暑假的反思,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荒唐,为了那所谓的潇洒,活得好累。我属于清纯的我。

你变了,你继续在表面平坦却又布满陷阱的路上走着。你偶尔给我打电话,只是偶尔。我开始抵触,开始拒绝。因为我坚信,你就像一堆火,会在我记忆中熄灭。我不会让火堆继续燃烧下去。面对我生硬的语气,你在一次无奈中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地谈一谈?”我无言,我好想听到你的声音,但我不能毁了自己啊!

一个学期静静地度过了。我在渐渐地遗忘你。如果不是你的电话,如果不是那次相聚,如果不是你的目光,也许你已经完全在我的世界里消逝。

随着第二学期的来临,我越来越感觉到校园周围弥漫着一种黑暗而神秘的气息。我不得不注意到你,你已经在充满恐惧的社圈里小有名气。是的,是一只脏乎乎的手拉着你在那条小路上奔跑。

终于在一个午后,我再一次听到了你的声音。尽管很突然,但当电话铃声响起,我的直觉就告诉我,是你!女孩的直觉总是很准的。这一次我没有抵触、拒绝你,我好想明白你的心,好想懂你。我说着我认为你会喜欢的话题,但你似乎在回避着什么。你对我说:“答应你,以后不再打机(游戏机)了。”“你不必这样。”我哽咽着说出了这句话,尽管极不情愿。也许受某种东西的驱使,也许是我不相信自己,一个无拘无束的“窜仔”会为自己而改变?我们沉默了,是从未有过的沉默。“我上定了一中。”你说。“你吗?”天哪,我竟说出了这两个字。我不是有心贬低你,你也许是不在意吧!你接着平静地说:“我真不愿意忘记你这个朋友。我们会在一中再做同学的。我们还是朋友。”“希望是这样。”我这样说,是出于一种弥补,但那可能吗?

我应约前往那荒唐开始的地方,静立在阳台边,任晚风吹拂着冰凉的脸,我听到的,只有游戏机里的拼杀声。终于你从游戏机旁来到了我的身边。你笑着问我:“为什么来了也不告诉我?”我反问:“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尴尬地笑了笑。我们之间似乎有了一层隔膜。那一夜,你第一次对我发脾气,虽然只是吼了一声,却让我感到恐惧,第一次对你感到恐惧。也许为了道歉,你尔后是处处顺着我。我看到你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失望。我是生气而离开的。我没想到,你也会尾随离开,我们只聊了几句,大部分时间是在沉默中度过的。你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没有答应,你也没有勉强。你还约我去溜冰,我根本不敢想象那种复杂的地方,所以也拒绝了。后来,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我没想到,那一夜,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相聚。

越来越渴望见到你,越来越想明白你的心,也越来越希望你会为我而改变。但我依然把期望深藏心中,因为那是一个缥缈的期望。日子仍然还是那样的过着,紧张而又多彩。虽然看见你,遭遇你的目光,怜爱便会在心中油然而生,但我仍固执地认为,那是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的欣赏,也许有好多的女孩对你感到失望、怨恨,因为你曾对她们说:“爱你。”我从不恨你,只为你感到伤心,只因你是我的朋友,只因你给了我所渴望的一个男孩对女孩的尊重。也因此,尽管我对你不了解,但我相信,没有人对你的理解会比我的多一点。你给了我无穷的力量,那是精神的力量,是一种动力。于是,心中便有了一份渴望,渴望见到你,渴望听到你的话语,渴望看到你的目光。

和往常一样,我出了办公室。过道里出奇地静。我习惯地朝那边望去,看到了只有在梦幻中才能看到的景象。你独自呆靠在墙上,迷惘地望着远方。阳光下,那影子好孤单好孤单。我停住了脚步,心里酸酸的,也就在一瞬间,我有种叫你的冲动。我终于毅然地转过身去,我对自己说:“你知道为什么吗?”但现实告诉我,那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中考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有时会想,为什么非要考一中不可呢?否定了一个个理由,放不下的,却是那早已否定的承诺。是的,我不能没有你这个朋友。

放榜了,我在一中的招生榜上一遍又一遍地寻找,寻找你的名字。没有!我哭了,我第一次为你哭了,第一次为男孩哭得那样真切。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我期待着你的电话,你的解释。但又会有什么解释呢?一切都没有被承认过的啊!

我去了溜冰场,是为了见你。你在我脚下滑倒了,你望着我,多么熟悉的目光,令人读不懂的目光。我好想和你说话,但整个人如麻木了一般,我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懦弱。你站起来,转身离去。我第一次猜测你的目光,那是无助的目光吗?

开学不久,三中传来了群体打架的消息,你参与了。你走的还是那条路。我再一次在游戏机室门口见到了你,你视我如同陌路人。那一刻,我便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在你的疯狂,我的柔弱中结束了。

我回忆着琐碎的往事,抚慰那颗脆弱的心。没有你的日子,我是那样孤立无助,我的世界一片空白。

朋友,你来得那样匆匆忙忙,你带给我无数的新奇,无数的第一次,无数的人生感悟。在我的花季里,留下一个个故事。你将离去,我才发现生活中的我少不了你,我没有挽留,任你到另外的世界去漂泊,直到读懂你留给我的书,我的心才发出了迟到的呼唤:朋友,回来吧!别再沉迷,别再漂泊……但,友谊一去不复返,那声声“回来”只能在我心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