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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霞帔

第 41 章 霞帔

息昔贪婪的抱着令狐晞,这儿亲亲,那儿嗅嗅,令狐晞不闪也不避,紧紧的抱着息昔,不知不觉中两人回到了青丘山。

“你……。”

“我……。”

两人降落在落雁潭边,相看两不厌,几次张口欲言都是刚说一个字就停住了,因为看到对方的眼神,就知道对自己想说的话已然明了,有的时候,沟通不仅仅是用言语,特别是恋人之间,一颦一笑,甚至只是一个轻轻的扬眉,就代表着无穷意味,而且这种意味只有对方才能体会明白,如同一本需要密码才能解读的书,密码只有一个人懂,也只需要一个懂就够了。

“令狐晞,我要娶你做相公。”息昔横躺在令狐晞的腰间,手指隔着衣服在他的肋骨间磨蹭。

“这个——,你应该说,要嫁给我,做我的娘子。”令狐晞曲左肘为枕,身下就是落雁潭中突起的那块平整的黑曜石,右手和息昔的右手相握。

“都差不多啦,总之呢,就是以后我可以想什么亲你,就什么时候亲你——当然了,反过来你也可以这么做。每天晚上都搂着你睡觉,天冷了给你盖被子,天热了我就——,嗯,天热了我们就到潭水边睡好了。”息昔拍拍身下的黑曜石,“就睡在这块石头上,多凉快啊,还没有蚊虫。”

“息昔,我要娶你做妻子。”令狐晞突然说道。

“嗯,好。”息昔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是我们是妖界狐族,准确的说应该是双修才对。”

“可是我要的不仅是双修,我要做你的相公。”令狐晞握着息昔的手猛然一紧,“我们可以像人族那样成亲。”

“嗯,双修也好,成亲也行,都差不多啦。”息昔从腰间斜滚到他肩膀旁边,“不过在人界的城市里,他们成亲都是要请媒人,换庚帖,算卦问卜,最后相公骑着马抬着花桥去娶娘子,新娘子全身上下被红布裹得像个粽子,哭的像锅粥似的被塞进花轿里——嘿嘿,哭哭啼啼的,不愿意就别嫁嘛,你说是不是?”

“嗯。”令狐晞若有所思的说道,“后来他们还要拜天地,拜父母,还要拜对方,新娘会被送到卧室里等候,新郎捧着酒接受亲友的祝福,最后才能回卧室揭开娘子头上的红布。”

“然后他们会把对方的衣服全部扒光。”息昔枕在令狐晞的肩膀上,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道,“嗯,扒光之后瞪大眼睛看,细细闻,慢慢摸,还要张开嘴品尝,互相验证,就怕对方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因为他们要相伴过一世嘛!所以人族娶亲繁琐是应该的。”

令狐晞闻言心中一颤,“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可不是乱说,这都是我亲眼看见的。”息昔认真的说道,“我在房梁上呆了一夜呢,这才看完人族成亲的全过程。”

“哦。”令狐晞觉得额头开始冒冷汗了,“你真的看到他们亲——互相验证的全过程了?除了那些,他们难道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么?”

“我是隔着一层纱帐和一床薄被观察的,也许没看清楚,漏掉一些了。”息昔蹙眉将那晚的过程回顾一遍,“后来我在房梁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新郎在给他的娘子画眉呢!那个小娘子还夸他眉毛画得好,看来他们都很满意对方。”

“哦。”令狐晞松了一口气,“知道就好,卧室是很私密的地方,还是别贸然进去。”

“知道啦,那个新郎穿着衣服没有你好看,脱了衣服就更加不如你了。”息昔咬着他尖尖的耳垂,“现在我就想看你,有了芙蓉汤我干嘛还想着去喝刷锅水呢?”

令狐晞得到“芙蓉汤”的称号,就不再计较息昔看过“刷锅水”了。

他猛然坐起,将藏在怀中的物事抖开,息昔只觉得视线被蔓延在天际的红霞遮拦,再次睁开眼睛时,身体被一块非布非纱的红锦覆盖,这次轮到她像个裹在红布里的粽子了。

“这是——?”息昔诧异的站起,柔软的红锦从肩上一直垂过了脚面,又从脚面延伸下去,将半个黑曜石遮的满满当当。

“这就是人界皇族女子出嫁穿的霞帔,和你在民间看到的嫁衣不太一样。”令狐晞帮她系上腰带,宽大的裙摆,更衬得她纤腰一束。

他卸下息昔的钗环,青丝冰凉如水,混合着夜色的清香与蛊惑,令狐晞将青丝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堆在脑后,那张早已深深眷刻在他心里的面容完完整整的露出来。

息昔的眼睛清亮润泽,像是清晨花瓣上滚动的露水,几缕青丝垂在面颊,而她的眼神比青丝还要柔软缠绵,此时眼角和眉梢透露出她的迷离和期待。

“息昔,今晚就是我们的婚礼,晚风就是媒人,我的胳膊当做花轿,永恒的月亮做证婚人,虫鸣鸟叫奏喜乐,潭水的鱼儿是婚礼的来宾,他们都在祝福我们。”令狐晞挽着息昔的手,和她一起对着月华三拜。

拜完了月亮,他们转过身体面面相对,静静的看了对方很久很久,而后相视一笑,默契的互相三拜,完成了最后一拜,令狐晞抱着息昔,以胳膊为花轿,将她抬进卧室。

石床很窄,不过容纳一对新婚的夫妻绰绰有余,月华企图偷窥恋人的缠绵,却受制于窗户的大小,目光顿在床下的散落的鞋子和衣服就戈然而止,它非常失望,如果你听觉灵敏,都能听到它发出的阵阵叹息呢。

在桌上和着晚风翩翩起舞的蜡烛倒是能将床上的销魂旖旎一览无余,只是看到最后,它含羞的垂下灯芯,不想再看,晚风撩拨了好几次,可是它的眼眸缩的越来越小,最后干脆腾起袅袅青烟,提前结束了它今晚的使命。

息昔迷离而慌乱抓着身边的红锦,不知为何不敢去触碰埋在胸前细细品尝的令狐晞,她瞪大眼睛,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身体从未有过的异样反应彻底淹没了视觉神经,她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令狐晞的温和而狂乱的亲吻和抚摸,每一个亲吻和抚摸都如同滴落在水面上的雨滴,每一个雨滴都融入她的身体,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而每一个涟漪都像永不会平静似的,所以后来无数个涟漪串联在一起,如同烧开的热水不安而兴奋的扑腾。

令狐晞听到息昔传出的阵阵嗡鸣,他捉过她的双手,示意她搂住自己的肩膀,俯身过去****她微张的唇,息昔有些委屈的呜咽一声,令狐晞乘机启开她的唇,追逐着她惊慌失措的香醇,舌尖相触的瞬间,息昔倏地抱紧了他的脖子,腾起叹息般的声音。

莫名的刺痛和酥麻几乎同时从传到,息昔惊呼一声,若不是令狐晞及时撤出,她几乎咬到了他的舌头,令狐晞炽热的吻化解了她的本能的反抗,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欣喜瞬间占据了整个身体,他温柔的抚慰着身下给他带来这种快乐的女子,她散乱在枕边的青丝,她七分柔情二分迷乱加上一分慌张的表情,修长的颈脖微微泛红,胸前的紧翘的凸起,她的一切,甚至她身下褶皱的床单都是那么销魂蚀骨。

息昔初时本能的反抗突如其来的侵入,后来在令狐晞密不透风的拥吻下渐渐放松,初时的惊恐在他轻声呢喃下转换成依恋,她贪婪的紧贴在他肌肉虬结胸膛上,享受着亲密无间的快乐,如果她是一张琴,那么令狐晞就是最熟悉她的琴师,无论他是屏心长弹,还是信手拨弄,每一根琴弦都给他最绝妙的回应,或是飘飘长乐,或者短暂余音,都令他无限畅想回味……。

晨曦在窗户的缝隙边徘徊了很久,不想打扰室内眷属的绵绵痴缠,一丛云朵及时飞来,团团裹住晨曦,于是刚刚泛白的天色又黯淡下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就让早晨来的晚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