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那个秋天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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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海的那边(1)

至亲至爱的朋友,你嘱咐我的话语,我一刻也不曾忘记。可你呢,你生活得是否如愿,有没有委屈自己……

朋友,你好吗

钟英

又是一个丹桂飘香、红枫纷飞的季节,真诚而又可信的朋友,你在他乡还好吗?是否还记得我,那个有点傻、不算漂亮,却很温顺善良的小女生?是否记得我含泪为你吟唱的那首离别歌:

夕阳晚照/送君月桥/谊深情浓/不溢言表/红枫飘飞/黄菊铺道/人说前途虚幻缥缈/望君奋力登高/萋萋芳草/悠悠漫道/君乘孤舟作异客/切莫把友情抛……

朋友,还记得吗?秋林映着落日,那酡红如醉,衬托着天边加深的暮色。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暮色浸染,泻染出艳丽的凄楚之美。你我就在秋日淡去的醉红里偶然地相识,慢慢地相知。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还会在这艳丽凄楚之美中道别。我忘不了你那双满含着忧怨、雾蒙蒙的眸子,忘不了你孤单的身影,沉重的足音。多日不闻的雨声,竟在你我别离的一瞬,不经意问化作了冰冷的眼泪,打湿了我们脚旁的黄菊,打湿了我们的眼睛。你牵我的手走过竹林、桥头……你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因为太多的苦难酸楚,就对生活失去勇气。既然我们已经错过了太阳,就让我们更加倍地去珍惜星辰和月亮……

至亲至爱的朋友,你嘱咐我的话语,我一刻也不曾忘记。可你呢,你生活得是否如愿,有没有委屈自己?尽管你说,你是生活的强者,没有什么可以让你退却,可我仿佛看到了你那无法排解的忧伤,听到了你重重的叹息。朋友,不知为什么,真想和你再聚聚,再重温昨日的话题,再感受一下彼此的呼吸,看看岁月是否在我们年轻稚嫩的脸上刻下印痕,看看我们是否还像初识时那样可爱顽皮……可是,朋友,为什么,为什么你我一别,就再也寻不到你的消息?你是云吗?你是雨吗?你让我到哪里去寻你的足迹……

今夜月光如水、菊香四溢,倚窗揽风却难邀明月,更难与你相聚。远方的朋友,就让我的思念化作一个个有情有声的文字,在遥远的故乡为你轻声吟咏……

算了,说归说,校园里的故事还是要讲下去,校园的生活也还得继续下去,只愿生活是杯可乐,每刻尽可乐,可口可乐!

校园日记

蒋燕丽

放假在家,依旧忘不了在学校的日子,总结了一下,竞得到以下结论:

No.1苦其心志

时间:六点半

地点:宿舍

事件:起床

枕边的闹钟铃声大作,严重刺激我的大脑皮层,第一反应是关掉闹铃。Why?因为我怕引起公愤——同宿舍其他五位同志还在会见周公。于是,上下眼皮打响第三次世界大战,辗转反侧十分钟,听周围有动静后再起床。然后梦游般地洗漱,吃早餐,再迷迷糊糊地走向教学楼,抬头看着天空,见天上的星星们也在打激烈的眼皮战,同病相怜。在梦游中,新的一天开始了。

No.2劳其筋骨

时间:体育课时

地点:操场

事件:长跑练习

运气不佳,遇上一个喜欢使用“下马威”战术的体育老师,实属三生之不幸也。第一堂体育课实在太像恐怖袭击!全班五十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卷起浓浓烟尘,吸入此类烟尘者,性命必剩半条。

终于到达终点,却不能倒地深呼吸。没办法,这操场实在不争气,满地黄土煤渣。劳其筋骨后又无法休养生息,实在苦不堪言。

No.3饿其体肤

时间:十二点十分

地点:食堂

事件:排队时间>吃饭时间

第五节课的下课铃响起,人山人海涌现,我用尽体力,冲向食堂,以为可以马上吃饭了,哪知这队伍赛过十里长街,宽如亚马逊河,长倒也正常,可什么时候队伍还学会了横向发展?队是那样长,人是那样多,向前望不到头,向后望不到尾,希望渺茫,岂不痛哉?

足足二十分钟后,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午餐。唉,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十分钟后,盘子空空,大功告成。总算结束了饿其体肤,快哉,快哉!

No.4空乏其身

时间:新学期开始的两周

地点:教室

事件:收费

班长站在讲台上拍桌子:“肃静,肃静,今天收班费,每人5元,请组长收齐后交到我这里。”不交不行,交了又会让钱包瘪一圈,饥饿无比,又无粮食可以充饥,惨!

No.4行弗乱其所为

时间:午夜十二点

地点:宿舍

事件:做题

明知是午夜十二点,却偏偏要想出那道物理题再睡,于是豁出去了,冲上一杯咖啡,一口灌下,说一句:味道好极了。然后继续思考,一分钟后,答案浮出水面,可是咖啡的作用时间却不少于五小时。于是一夜未曾合眼,以至于翌日清晨得到“Panda”这一外号。

算了,说归说,校园里的故事还是要讲下去,校园的生活也还得继续下去,只愿生活是杯可乐,每刻尽可乐,可口可乐!

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上一代的恩怨非得牵扯到下一代,大人之间的矛盾常常会无辜地伤及孩子之间至真至纯的友谊。这样的伤害,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

记忆中那串粉红色的风铃

白香梅

“丁丁,当当……”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脑中萦绕。我看着那盒粉红的碎片,不禁想起那段破碎的友谊。“丁丁,当当……”的声音在我脑海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香梅,给你的生日礼物。”表姐像变戏法似的把一个粉色盒子递到我面前。

刚刚八岁的我高兴极了,接过盒子一边撕开包装,一边问:“谢谢表姐!现在可以打开吗?”

表姐弯下腰,笑眯眯地对我点点头。

揭开盒子,一串粉红的风铃呈现在我眼前。“哇,好漂亮的风铃!”我兴奋得脸颊绯红。

“来,我帮你挂在窗框上。”她指了指我房间里对着书桌的小窗,爱怜地对我说。

一阵微风吹过,风铃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一串粉红色跳动的音符使整个房间生动起来。从此以后,“丁丁……当当……”的声音伴我走过了许许多多个清晨与黄昏。然而,十岁那年,姑妈不知为什么与妈妈吵了一架。从此以后,姑妈再没到过我家。

那一天,是表姐的生日。我拿着给表姐的生日礼物去找她,心想:表姐看到我送她的生日礼物,一定会很高兴!想到这里,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可是,表姐见到礼物非但没有我想像中的高兴,反而以一种极其冷淡的口吻对我说:“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妈见了会不高兴的。”

顿时,我的笑容僵在唇边。递出礼物的双手久久地悬在空中,仿佛空气也在那一刻凝固了。眼前的表姐,忽然变得好陌生、好陌生……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那串粉红的风铃依然在歌唱,突然“啪”的一声,原来是风铃的线断了,落在地上的风铃,顿时碎成了千百片,片片都闪烁着粉红的光芒。我的心痛极了,难道你也要跟我们的友谊共存亡吗?我万分感伤地把碎片捡起来,放进那个粉色盒子,把它锁进抽屉,也锁进了内心深处最不愿触碰的角落。

“丁丁,当当……”的声音远去了,那串粉红的风铃在记忆里也越来越模糊了。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上一代的恩怨非得牵扯到下一代,大人之间的矛盾常常会无辜地伤及孩子之间至真至纯的友谊。这样的伤害,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记忆中的粉红色风铃,你可以告诉我吗?

她的性格和我的性格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热情如火,我冷若冰霜。

同桌

杨婷婷

我不知道撞了哪门子的邪,居然和她同桌。开始,我挺高兴,因为她是我的小学同学。但后来,我发现我挺可怜,和她坐在一起,我还不如去跳楼(但这楼不能超过一米)。

她优点不多,缺点不少,比如小报告打得闹翻天,整天疯疯癫癫,能让她安静几分钟,那可以算得上是世界奇迹。而我喜欢安静,一天没几句话。

她说话时发音不太准,尤其是上课发言时,一律翘舌音,但讲起废话来,却头头是道,普通话标准得不得了。

她整天大喊大叫,絮絮叨叨,我曾经劝过她去找心理医生聊聊,但她说她老妈不让她去。不久,她又受了歌星的诱导,开始在教室里练唱,一有空闲,便扯开她那嗓门,高歌一曲,还逼我夸她的歌声好听,真让人忍无可忍(其实我不得不承认她还真有那么两下子)。

一天下午的自修课,我同桌的老毛病又犯了,边唱歌边扭屁股。我坐在她旁边,真担心她闪了腰,她却不以为然:“小孩子没有腰,小孩子没有腰……”突然,一声惨叫,闪到腰了!一次上自修课,同桌正在拼命地学习,(她这种反常的情况告诉我:快考试了!)我前桌同学说:“嘿,借一下橡皮。”“懒得借给你。”同桌拖着长长的鼻音说。“我是在跟你说话吗,大小姐?”发现隋况不对,她忙打哈哈:“啊?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借你的。”随即一句京腔:“哎,是我‘自作多情’罢了。”接下来一句一定是:“悲哀啊!自古多情什么什么恨,此恨绵绵什么什么期……”

她的性格和我的性格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热情如火,我冷若冰霜。但我也并非是“一块拒绝融化的冰”,半个学期下来,在火的炙烤下,我慢慢融化了,变得开朗了,甚至也开始有点疯样了。

该喜,该忧?

离了它,刚开始还真有点儿不适应,总觉得嘴里空落落的,牙齿好像突然之间变单薄了,没有安全感。慢慢地,习惯了,但还不忘时不时地拿出戴牙套的照片温习一下。

牙套记

曹舒阅

一提到牙套,我可是满肚子的话。

所谓牙套,专业术语叫牙齿矫形器或者正畸器,由于它是铁质的,又戴在牙上,远远望去就像安了一副钢牙,所以戴牙套的人又习惯地被称为“钢牙”。

初二那年,我既荣幸又不幸地加入了这“钢牙一族”。荣幸的是:我的乐趣生活从此开始;不幸的是:我的痛苦生活也从此开始了。

牙套,成为两项个人特征的标志:其一,“我家很有钱”;其二,“我是‘龅牙’”。

首先,牙套这玩意儿是从国外引进的,它先流行于欧美贵族、上层社会,后逐渐趋于平民化。用地理的术语讲,恐怕要算得上文化的等级扩散了。传至中国,由于它的费用较高,一般都在四千到五千元左右,所以都是家境较为宽裕者涉足。所以说,戴牙套,可以算是“我家很有钱”的标志。

再者,戴牙套的几乎都是牙齿不齐、畸形、龅牙等类人,估计还没有哪个是为了好玩才戴的。所以,戴牙套得算是牙齿不好的人的标志。

其实,我的牙齿还算整齐,只存在一个问题:尽管所有的牙齿都整整齐齐地排好了队,可这队伍竟都齐刷刷地向外倾斜十五度角。况且,妈妈的牙齿也不好,才三十几岁,上下牙都掉了六颗了,每天都是戴着假牙,好不痛苦。爸爸怕我长大了得我妈的真传,所以让我也去做正畸。

没戴牙套之前还好,谁都没觉得我的牙齿有什么不对劲儿,可一戴上它,就立刻有了反应。“哟,你怎么‘戴嚼子’了?”“天哪!原来你也是‘龅牙’啊?”“哟,赶时髦哪?”……回想那天进班后的情景,这叫一个轰动。此后一连好几天,我和我的“套套”都是同学议论的焦点。

又不知从何时起,我又多了一堆外号儿:“钢牙妹”“小暴...小钢”……

当我慢慢地习惯了大家唤我作“钢牙”后,某天,我惊奇地发现,班中又多了几个“钢牙”。这下好了,有做伴的了。从那以后,我们“大钢”“二钢”“小钢”们经常聚在一起,探讨戴牙套的心得。最开心的,莫过于互相看对方的牙套,当然,要等到大家都刷过牙,那感觉就像在照镜子,有趣得很。

政治课学过:事物是矛盾的,要辩证地看问题。而这戴牙套也逃不过这两条,有了快乐,也一定会有痛苦。

牙套,最大的特点就是:它是戴在牙上的套。试想,这好端端的嘴里平白无故就多出一层铁丝,能好受的了吗?那感觉就像……就像在唇齿间被人硬塞了一层荞麦皮,又鼓又硬。更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嘴唇竟然噘了起来,又向咱们老祖先那儿退化了。再加上这钢丝与嘴唇的亲密接触,溃疡、起泡地折腾了半个多月,光意可贴就用了不下二十片儿。我忍。

不光如此,开始那几天,由于大夫给我的钢丝加了劲,满口的牙都酥酥的、软软的、麻麻的、疼疼的,咬东西都使不上劲儿,那段日子,我告别了米饭、肉块、萝卜丁儿……还有好多好多我爱吃可吃不动的美食,终日与米粥为伴。(当然,我也吃了不少麻婆豆腐和四喜丸子来解馋,嘿嘿。)在吃了近两个星期的流食之后,我终于能吃一些西红柿、茄子之类的东西啦。这一吃不要紧,牙周“发言”了。找到医生一看,人家说我的牙齿保洁工作没做到家,严令我每天三餐后各增加一次刷牙的工作。

这下好了,我每天上学除了要带上书包、水壶和自己,还得捎上牙杯、牙膏和牙刷。这每天饭后刷牙可是件锻炼意志的事儿,一天三次不算什么,可坚持下来了不得了。一年下来,瞧咱这口牙,倍儿白,倍儿硬,钢丝和牙都能反光,一敲门牙嘟啷响。

上个学期,我摘掉了这戴了两年半的牙套。

离了它,刚开始还真有点儿不适应,总觉得嘴里空落落的,牙齿好像突然之问变单薄了,没有安全感。慢慢地,习惯了,但还不忘时不时地拿出戴牙套的照片温习一下。

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迪睁开双眼,海已平静,全然没有汹涌的痕迹。小船在浪尖上挺了过去,男孩兴奋极了,是父亲在保护我吗?扬起帆,他毅然前进,前面还会遇到数不清的磨难,但他心中有着更强大的力量……

海的那边

汪立

浪花一次次地冲上岸,又一次次地退回去,像是在和那几个赤脚的孩子嬉戏玩耍。孩子们喜欢海,海在他们眼里是伟大的,是神奇的。他们最喜欢围坐在刚出海回来的大人脚边,听他们讲海上有趣的故事,这对他们来说是新奇的、未知的世界。孩子们听故事时不吵不闹,当中数那个小男孩最入神。一次他忽然站起来,问:“海的那边是什么?”他眼睛直直地望着远方的海,像要把它望穿似的。大家都说,他看海时的神情极像他的父亲,一个勇敢的水手,真正的水手。“长大了,你就会知道了。”大人总会这么说。

那个男孩叫迪,一个水手的儿子,爸爸一直是他的骄傲,虽然他从不知道爸爸去哪里了,长什么模样。妈妈只是说,爸爸在海的那边,遥远的地方。

时光如梭,孩子们都很快长大了,对大海依旧崇拜,但这份崇拜中不由地多了一分敬畏。他们知道海不总是那么慈祥,虽然它依旧抚摸着孩子们已经长大的脚、r,仍会一遍遍喃喃地亲吻海岸;他们知道了海也有狂怒的时候,像受到惊吓的野马,像被激怒的雄狮,翻滚着、怒吼着、张牙舞爪地扑来。

尽管这样,迪看海时的目光从没变过,他也有恐惧,也有惊慌,但这些丝毫没有动摇他眼中的坚定。他已经知道海的那边没有父亲,他永远找不到父亲,但他还向往着那片海,想驶向海的深处,海的那边。在他清澈的眸子里,分明有巨浪在翻腾。

十六岁那年,他挎着背包上了小帆船,他是同龄人中最早独自出海的。大家到岸边送他,没有很多的叮咛嘱咐,有的是海边人那种特有的沉静,没有言语,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人群里站着他的母亲,憔悴但坚强的笑容始终写在脸上,她静静地看着儿子,目光与当年看着丈夫出海时的背影一模一样。年少的热血搀着无畏的勇气,他开始了生命中的第一次航行。海的那边是他心中的梦,梦中那里是绿色、是希望。